但越是这样,反而越是勾起了丁帆的好奇心。他深深地盯着两个孩子看了一眼,将其的样貌刻在心上,最终展开一丝笑容,眉宇舒展开来,“如此,那便就此别过。”
全程没有半句废话,牵了缰绳,翻身上马,吆喝一声,马夫也跨上自己随身的马驹,绝尘而去。
飞溅起来的黄土让兄妹俩连声咳嗽。
“觉得怎么样?”乔安月老早便把夏云的穴道给解了,方才被强制性地睡了一觉,整个人脸上的气色都好了很多。
“欲拒还迎,啧,这手玩得不错。”夏云和乔安月并排蹲在角落,全程围观两个小鬼的交涉过程,毫不吝啬地称赞道:“不愧是你我教出来的徒弟!”
这人好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哦。
乔安月笑叹了口气,把人拉起来,现身而出。
“师傅我们表现得怎么样!”老远就看见夏云和乔安月的影子,袁华一蹦三尺高。
乔安月静静地看着自家徒弟自从跟了她俩后,从一个安静沉稳的女孩不知不觉就变成私下里和夏云一个德行,不知道这种转变对她而言是好是坏。
……或许是好的吧。
她想,毕竟没了宫中的那些约束,在看到更广阔的天地之后,那种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性子终于能够放肆一回。
但乔安月又太熟悉这种神情了。她也好,夏云也好,程柘也好,在看似轻松的面孔下却是各怀心事。
倔强得让人忍不住想要把手贴在对方胸口,盯着对方的眼睛,告诉自己,告诉对方,别哭了。
“不错。”
她走近,脸上起伏仍旧不大,但眉宇间带着一丝暖意,真心称赞道。
“后面北军追来了吗”
袁冲嘴角也忍不住上翘,但觉得自己身为未来的储君听到这种夸奖就沾沾自喜肯定又会被夏云嘲笑,愣是别扭地转过头去,不去正视乔安月的眼睛,咳了两声,一本正经地问道。
“没,剩下的路可以不用那么赶。”
夏云跟上来,把马匹的缰绳分给众人,伸手顺了顺马匹的毛,嘴里哼着不成调的胡曲,慢慢悠悠道:“沿着这条路走出去,然后……”
话还没说完却被乔安月抢过了话头。
“你还想去哪儿?”她的声音不紧不慢,却带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压迫。
夏云连忙打了一个哆嗦,兄妹俩意会地挪开了几寸。
——按照以往的经验,月师傅又要开始教训云师傅了。
“前面找块阴地。”乔安月把夏云别过来,背对着自己,拿出断掉的发带简单处理了下,既而将她散落的头发绑了起来。
她的口气不容置喙,“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