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哪儿都不去。”
“以后再也不许离开。”齐楚楚得了保证,犹觉得不放心,又添了一句。
“嗯,以后也不离开。”
听到这样一句话,梦中低泣的人终于恢复了平静,脸上的泪痕未干,淡红色的唇却溢出一点儿笑容来。
女人那双紧闭的眼不再有泪水顺着颊边落下,细长漂亮的眉眼甚至愉悦地弯起,似乎在梦中梦到了什么甜蜜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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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时分,清浅柔和的光线穿过窗棂,透过素净薄透的窗纱,斜斜照进殿内,给屋子里的器物摆设都镀上了一层轻柔的暖意。
一缕浅浅的光线穿过垂坠在地的轻纱帐幔,照进帐内,落在金丝软枕上,落在那张消瘦了许多的白净脸颊和微微勾起的唇瓣上。
那亮光有些晃眼,榻上沉睡许久的人终于有了点儿动静,那双细密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露出一双清澈茫然的眼。
因着昏迷了许久,一时之间,齐楚楚倒有些不适应这样明亮的光线,下意识地伸手在额前遮挡了一下。
她脑子有些转不过来,茫然地睁着眼,却似乎还没完全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夫人,您终于醒啦。”
有个鹅蛋脸的绿衣宫女伸手挽起帐幔,正要替她擦拭身体,看到她睁开眼,脸上满是惊喜之色。
“我……睡了很久?”齐楚楚目光落在这人陌生的脸上,不由得问道,许久未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是啊,您昏迷了好些天了,御医说是您生产的时候伤着了,不过现在醒了就好。”
齐楚楚摊开手,皱眉看着手心,掌心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手心却似乎还残存着梦中人的温度。
那种熟悉温暖的感觉,就像是真的在现实中存在过一样。
可现在,手心分明是空无一物。
所以,之前的那些情形,严青离开了又回来,从头到尾,都只是她的一场虚幻梦境?
严青根本就没有回来。
也许就像是梦境的前一半,他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那个梦,是不是上天给她的某种暗示?
让她在梦里,跟严青正式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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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绿衣宫女见她神色愣怔,只看着手心发呆,似乎有些不对劲,像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儿似的。
想到御医的叮嘱,不能让病人太过伤神,这宫女便故意找了个话题,分散她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