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单笙揪着他的衣领,把人半拉起来,磨着牙道:“你以为我不想吗?”
但是……
但是……
多少次了,他却根本下不去手。
说得再是决绝,态度再是尖锐,可真到了动手的那刻,他怎可能不心软?
岳重茗是他妹妹,可他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把钟自羽当做弟弟,比亲弟弟还亲的弟弟。
那个家是他们三个人的,他们彼此温暖,彼此依靠,明明一开始是很好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质的?
重茗是拖累,这句话,他到现在也无法相信,是从钟自羽口中说出的,那是他们最宝贝的妹妹,那不是他亲口说的吗?
是,钟自羽说过,在很早很早以前的一个除夕夜。
那晚,疲惫不堪的两位兄长做了一整天的工,终于赶在子时之前回到家,岳重茗就站在屋子外,手里团着汤婆子,远远看到他们回来,急忙迎上去,又是捂手,又是搓脸,心疼得都快哭了。
大年三十,谁家还出工?也就只有他们家,太穷了,她还要喝yào,令两个哥哥哪怕在这种特别的日子,也只能勤勤恳恳的出外挣钱。
钟自羽那时大大咧咧,反手把妹妹搂住,笑呵呵的道:“这点小风霜算得了什么,你哥我可是男子汉!”
岳重茗让他逗笑了,却还是解下自己的披风,非要披在钟自羽单薄的衣衫上。
钟自羽没拒绝,随意裹了下,拉着妹妹赶紧进屋。
屋里简素,却热热乎乎,桌上盛满了菜肴,今个儿是大年三十,过了年,他们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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