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拍拍安放的小腿肚子:“去客厅坐着,想吃点什么,要吃草莓蛋糕吗?”
“不要。”安放摇了摇头,低着头看着易槐,他的手贴在易槐的额头上,这样一来,易槐就不得不稍稍抬起脸和他对视。安放低下头去,两人嘴唇贴着嘴唇,开口说话的时候淡淡的热气在两人交缠的唇间流转:“有你真好。”
易槐把手放在他的后背上,两人抱了一会儿,安放像是恢复过来了一样,晓得这个姿势易槐有点难受,他便先松开了易槐。两个人坐在沙发上。
安放抱着一个枕头,像是在回忆,易槐也不着急,只要安放愿意说,他就愿意等。
“我都快忘记他了。”安放露出个自嘲的笑容。桃花眼里一闪一闪的:“蓝臻,他都长这
么大了。”
安放顿了顿,侧头去看易槐,“安知意来找你了吗?”
易槐平静的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安放嘁了一声。
“安知意,蓝臻,和你是什么关系?”
“你想要知道吗?”安放挑着眼尾去看易槐,看不清楚神色,也看不懂他眼神里的深层含
义。
易槐也不着急,只是静静的看着安放。
沉默了一会儿,安放开口:“你还记得那副画吗?”
“当然。”安放一出口,易槐就知道说的是什么。
“那个是,我想那个应该是大一,或者什么时候,总之就在那一段时间里。那时候我刚回国没有多久……”安放说到一半,突然失声,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如何去说父亲的死亡,又如何去说母亲的背叛。就像是一团缠在一起乱七八糟的毛线球,可是他找不到一开始的那根线。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易槐。”安放嘴唇抖了抖,怀里抱着的抱枕无意识掐紧,表情迷惑的望着易槐。
易槐的目光一顿,他从来没有在安放脸上看到这种茫然的神色,他骄傲的小孔雀,被他捧在手心里,任由他一点点渗透自己的生活,任由他骄纵恣意。所以,易槐从来没有在安放脸上看到过这样的表情。
被关押在心里的情绪是猛兽,骤然间破栅而出,一下子就压制不住了。安放头疼的揉了揉额角。
“很糟糕。很糟糕的一段时期,很糟糕的事情。”安放找不到形容词了。
“没关系,不要着急,慢慢说。”
“那就先从安知意说起吧。安知意和蓝臻与我同母异父,他们是血脉相承的姐弟。”易槐心里头划过一抹诧异。
那么他的安放呢?
安放痛苦的闭上眼睛,声音轻飘飘的:“可是,我不是母亲出轨的产物,他们才是。”好大一出狗血剧。
每每想起,安放内心依旧充满嘲讽,父亲全心全意对待的女人在儿子出生之前就婚内出轨和另外一个男人生下了一个女儿。又在父亲死后,嫁给了出轨对象。
“明明,我和父亲都没有做错,可是到最后,父亲变成了横刀夺爱的刽子手,我却变成了丑恶的产物。”安放笑着指着自己:“多么有趣啊,易槐,你说说,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易槐再也不想听下去,他伸手抓住安放的手,贴在心口,重重闭上眼睛,掩去眼底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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