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夫作者:壹小糖
第167节
唯一确定的是,那会儿尽管金乌镜给出了警示,金乌镜尚未破碎,金乌家族也不曾遭遇变故。不一会儿,阿九停下了动作,他正在记录的内容是族长说,月华之力能减缓金乌镜的变化。蒲小丁凑到阿九耳边,甚是迷惑:“阿九,你还记得守月净化月凛的r_ou_身吗?”当时,他们抽出月凛r_ou_身的傀儡之力给了言策,蒲小丁负责稳住月凛体内的金色镜子,并最终由他取出镜子。蒲小丁从头到尾没发觉月华之力对镜子有益,他就感觉月华之力绊住了镜子。阿九微微一怔,随即又恢复了正常,他的视线平静地扫过了封魔珠。等阿九逐一写下金卫一的话后,他抬眼看着金卫一:“族长密令?金乌换月华?你没察觉金乌镜异样,族长却说月华之力对金乌镜有用?”“你没来得及询问族长为什么知道这些秘密,族长死了?”“族长命你带着镜子躲在禺谷深处?族长死于金乌大阵,引发‘十日当空’的灾祸,以至于羿家人围剿金乌家族?”阿九的语速不快,他每说一句,金卫一的脸色就变化一次。金卫一的眼底平添几分严厉,少了那一抹和善:“我们的族长,是为家族鞠躬尽瘁的伟大族长。他不会欺骗我们,更不会做伤害家族的恶事。”纵是阿九的身份为蒲小丁伴侣,纵是蒲小丁体内流淌有金乌家族的血脉,这位年迈的金卫也不会允许阿九质疑他们的族长。蒲小丁明显发觉金卫一对阿九问话的不悦,他紧张地拽了拽阿九的衣角,压低生意:“阿九,别说了。”阿九再继续说,双方必定会闹得非常不愉快。然而,阿九不打算就此停下,他的话语转向了另一个大胆推测:“不质疑你们的族长,那我就只能质疑你了。”“金乌镜噩梦示警,知道的人很多。可从族长密令开始,你们去了哪儿,做了什么,只有你和族长知道。”“后来,族长死了,知情人只剩下你。你有没有去月族?你究竟做了什么?你的话是真是假?你应该比我更清楚。”阿九直白的话语气得金卫一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你……你简直……”简直太过分了!金卫一气得不轻,金卫六和金卫十亦是恼怒阿九的话。这些年,他们困在这个死气沉沉的大殿里,他们强忍着目送族人死去的悲伤,他们咬紧牙关苦苦支撑,维持金乌镜不碎,他们要守护家族的将来。他们内心的悲痛,谁人能懂?他们眼睁睁看着族人一个个咽气的无能为力,谁人能懂?三个老得濒死却不能死的老家伙,他们的坚持谁人能懂?阿九对金卫一的质疑,也是在对金卫六和金卫十的质疑,是对他们的信念的质疑。这算什么?难道他们在这样的地方过着这样的生活,在阿九眼里是逢场作戏,是伪装?这些人到底还有没有良心?一旁,蒲小丁苦恼得一个头两个大,他不理解阿九为什么突然这么说。而阿九,他扫了一眼封魔珠:“我早就说了,照你这么问不行,气出了个好歹,麻烦就大了。”心魔老头子嘿嘿直笑:“我看他们那身子骨还硬朗得很,没那么容易挂了。你问,他们只是气得跳脚,当真由我来问,他们恐怕会当场气死。”金卫一恍然大悟,他怒瞪封魔珠:“你这个魔物,好歹毒!居然教唆他人污蔑族长,质疑金卫,你究竟是何居心?”心魔老头子没说话,他给金卫一的回答是,金卫一眼底忽地红光一闪。红光瞬间被金卫一镇压,金卫一大怒:“邪魔,终究是邪魔。以言语乱我内心,竟然妄图控制我?你以为我金卫一是那羿家人,任由你掌控?”金卫一话音响起的刹那,金卫六和金卫十如临大敌,他们护在金卫一的左右,对蒲小丁无比失望:“没想到,你是为了毁灭金乌镜而来。我们熬了一年又一年,等来的不是家族的希望,而是家族的叛徒。”这个叛徒毫无悬念是指蒲小丁。蒲小丁欲哭无泪,他这会儿脑中一片空白,他完全不懂发生了什么事。阿九说要重新整理来龙去脉,蒲小丁就站在旁边努力听,努力思考。他不能理解,事情怎么转眼变成了这样,他的茫然不比其他人少半分。蒲小丁一头雾水,大飘和岩松鼠照样一头雾水,他们的小脑袋瓜压根就没考虑过变故。小人参悄悄地牵了牵赦容的袖子:“这是怎么回事?”之前还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就要打起来了。赦容没应声,他也不懂阿九为何这么做,不过他相信阿九不会无的放矢,阿九自有阿九的安排。作为一名合格的护卫,赦容要做的是看好小人参他们,避免出现意外。心魔老头子要控制金卫一,而金卫一不愿被心魔老头子控制。金卫六负责协助金卫一,尽快逼退心魔老头子,金卫十则是紧盯阿九,防止阿九出手帮助心魔。蒲小丁紧张得一颗心都快要蹦出来了。很快,双方的僵持打破,金卫一一口鲜血喷出,他连连后退,封魔珠的光芒也瞬间暗淡。好一会儿,封魔珠里飘出了心魔老头子万分幽怨的声音:“这次亏大了,早知道这么麻烦,再多宝物都不干。”金卫一被金卫十他们搀扶,他呆滞片瞬,随即,他直直地望着大殿内的十面镜子。他只觉脑中轰的一声,记忆疯狂涌来。他顾不得自己这会儿站都站不稳,他不顾一切的扑向那面泛着皎洁白光的镜子:“快帮我,断开月华镜和金乌镜的力量联系。月华镜会毁掉金乌镜的!”闻言,金卫六和金卫十满脸诧异。他们没动,因为他们不知道如何是好。在禺谷大殿的每天,他们都在用月华之力护住金乌镜,避免金乌镜彻底碎粉。数不清的牺牲,只为护住家族的将来。万一眼前的金卫一是被邪魔控制了,他们照着金卫一的话做,岂不是亲手毁掉家族至宝,断送了家族最后的希望。然而,假如金卫一说的是真话,他们就不该拦住金卫一。金卫一明白他们的担心,他转向了蒲小丁:“孩子,能帮我一个忙吗?我取出月华镜后,你把你的那面金乌镜放在月华镜的位置。”蒲小丁迟疑之际,他听得阿九对他说:“去吧,没事的。”金卫一将月华镜拽到一侧的同时,蒲小丁手里的金乌镜稳稳的放在了月华镜原本的位置。顷刻间,这面金乌镜金光大放。一道金色光束从这面金乌镜照向了另一面金乌镜。另一面金乌镜随即金光闪烁,紧接着金色光束照向了第三面镜子。一面镜子接着一面镜子,变幻的金色光束好似在编制世间最美丽的图案。当第十面镜子金色四溢时,所有镜子正中的金乌图案眨眼间全都动了,十道燃烧的影子冲出镜子冲向半空。十道影子重重地撞在一起,轰响阵阵。一只巨大的金乌展开翅膀,卷起层层热浪。金乌彰显着自己强壮的身躯,锋利的爪子。金乌仰天长鸣,告诉世间自己已然归来。金乌景象维持的时间不长,带给众人的震撼却极其不一般。金卫一望着发光的金乌十镜,他忽然愣愣地后退小步,他难受的抱住自己的头。他的眼前闪过了一个画面,他收到了族长密令。族长命金卫一携带金乌镜随他走一趟月族,月族有事相求,需要借金乌镜一用。作者有话要说:蒲小丁:抹汗,被当作家族叛徒压力好大某伴侣:摸头第177章自己告诉自己的,才是答案金卫一回忆的越多,他越是倍感头痛欲裂。他心急想要看清楚他和族长去了哪儿,他们做了什么,可惜,他脑海中的景象好似蒙着一层薄薄的白雾,令他看不真切。更可怕的是,金卫一惊觉自己的记忆在飞速消散。伴随着他记忆苏醒而来的是,他记忆的疯狂崩溃,那些前往月族的片段在消失。金卫一看不清面前的人影,他只能隐隐听得他们的对话。一人是金乌族长,另一人则是月族的族长。“这事我明白了。对于你们的遭遇,我也非常痛心。只不过,借是能借,我金乌一族只能借给你们一面镜子,且时间不能太长,最多三个月。”“三个月足矣。我代表月族上下感激你们的慷慨相助,三月后,我必定亲自前往禺谷归还金乌镜。”闻言,金乌族长说道:“你我两族,古时本是一家人。日月相辅相成,日升月恒,理应相互守望。”帝俊之妻羲和,诞下十日,帝俊之妻常曦,生了十二月。金乌一族和月族是源自同一血脉的亲兄弟。“十日当空”的灾祸发生之后,大羿s,he落了九只金乌,导致金乌一脉元气大伤。而后,幸存的那位金乌先祖以自身ji,ng血和陨落九日的残血,铸造了金乌十镜,延续金乌一族的传承。与金乌一族不同,月族没有铸造对应的月华十二镜。十二月最大的意义在于计时,让一年有了十二个月份。每个月份,皆有各自的称谓,族内为了镜子取名争执不下,对于月华十二镜的高昂付出同样争执不下。铸造月华十二镜所需的天地宝材,人力物力,大到可怕。金乌十镜几乎掏空了金乌家族,整个家族要很长的时间才能缓过气,月族这么做估计也得元气大伤。最后,月族以天空之月仅有一月为由,铸造了一面月华镜。月族称,天空之月每一天皆在变化,从新月到满月再到残月,如此变化一轮即为一个完整的月份,如此变化十二次,则是一年。一月,一镜,以一镜包罗万象,y晴圆缺,一年四季,皆在其中。从此以后,月族就以这一面月华镜作为月族的传承。金卫一无比焦躁地走在自己的记忆迷雾中,他想尽办法却始终看不清晰那些人。他很怕,怕自己在所有记忆消散之前,他还不知道哪些是真相,哪些是虚幻。他急于知晓全部过往,却又无奈发觉自己走不出迷雾。很快,金卫一眼前的景象再次发生了变化,这一回是族长的焦急大喊。“不管发生任何事,守住禺谷大殿,保护金乌镜!”“金乌镜不能碎,金乌一族的将来不能碎!”“族长……”金卫一下意识地伸出手,奈何他什么都没有抓住。下一刻,金卫一眼底一道金光一闪而逝,他猛地清醒过来。然而,当他清醒后,他看见的不是族长,而是满心焦急的金卫六和金卫十。金卫一环顾四周,他顿时反应过来,自己刚才陷入了回忆漩涡。遗憾的是,他从自己回忆里得到的线索极其有限。莫名的,金卫一想起很久之前,在他成为金卫一的那一天,族长对他说:“前一任金卫一,走得太突然,有些事他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所以,现在由我告诉你。”而后,族长问金卫一:“金乌十镜无排序,金卫却有排序,你知道是为什么吗?”金卫一思索小会儿:“是为了区分每一位先祖的血脉所在?”族长看了金卫一一眼,他徐徐说道:“这是原因之一,不过,最关键的原因在于第一面镜子。昔日的十位金乌先祖,他们自身的实力无明显的强弱差距,金乌镜的强弱却有差别。”世人皆知,金乌十镜为金乌十位先祖ji,ng血炼制。然而,逝去的先祖残血与活着的先祖ji,ng血,炼化的金乌镜会一样吗?当然不可能一样。每一任族长,每一任的金卫一都知道这个秘密。金乌一族敬重每一位先祖,因此,金乌镜无排序。但是金卫必须有排序,确切的说,是金卫一必须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手里的那一面镜子与其他镜子有何不同。金卫一守护的金乌镜具有最浓郁的本源之力,可以爆发最强的力量,能发挥最大的作用,它是金乌十镜的核心。对此,金卫一很是不能理解:“这面镜子既然如此重要,为何家族总是最先使用它?难道不该妥善保管,避免家族传承损伤?”这面镜子一旦受损,必定伤及家族根本。可偏偏每次有大事发生,都是由金卫一率先展开行动。这意味着他们每一次都将第一面镜子置于最大的危险之中。族长没有回答金卫一的问题,他反问金卫一:“为什么金卫一的挑选,都是由最强者的金卫当金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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