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因为她，才害得紫璘被认作妖神转世，不是吗？」明明是她，是她和6玖一起才有了後来的那麽多事，还害了她最要好的朋友，她应该是要恨她。

可，为什麽？她在之前还要替她把这东西交给他？……

「我从来……没有恨过她。」她轻轻地道，那样轻的声音，却如同一记闷雷，令他不禁愣愣地抬头看向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情非得已，又怎麽说得清谁对谁错呢？都只是…被天命所欺的可怜人罢了。那麽多年，馨莹……对我是真心的，我信她。」

闻言，琮阳愣了愣，半晌才缓缓开口，「我……没能告诉她，就连最後一面……我也没见着，她应该是很难过吧？」

洛烟默然片刻，才道「值不值得做一件事，只有自己才明白。她…觉得对不住你，可是……认识你，她不後悔。」

琮阳身子一震，脑海中浮现出少女青涩的面容，那些年相处的画面不停流转，他的眼眶一红，想起最後少女的目光带着满满的期盼，可是他还是那麽无情地推开她，那样落寞的背影，那时候不明白，现在……他终於懂了。

自己，是多麽残忍。

他缓缓伸手，捂着双眼，依稀有水痕无声地淌了下来。

见他如此，洛烟想起了往日总是娇弱的少女，心里不禁释然，心下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眼皮亦愈地沉重，神识慢慢模糊不清。

恍惚中有什麽人正在叫她的名字，她吃力地强撑着意识，目光在触及天边一道熟悉的人影时，不禁微微一颤。

南风华一路疾行，总算赶来了恨天台，可当他远远地望见倒在瑶瑶怀里，满身血迹的洛烟时，双脚竟是微微颤，心里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一步一步，缓缓走向他，往日的飞扬褪去，脚步沉重得可怕。

他走过去，众人便自动地让开一条路，四周一片寂静，没有人敢出声惊扰此刻的沉重，他便一路朝她走去，在她身旁缓缓蹲下身。好一会儿，他伸手拥过她，她在他怀里，隔着衣物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颤抖的双手。

南风华失神地抱着她，一身白衣尽染，怵目惊心，可他却不在乎，只是低低道「妳就这样不愿意嫁给我吗？」

洛烟听见他微微颤抖的声音，心下凄凉，她感觉自己的生命正在飞快地流逝。

她抬眸，红艳的唇耀痛了他的眼，缓缓地开口，声音如丝却清晰地传入他的耳畔，「风华，若有来生，我愿……我第一个遇见的人，是你。」

南风华心里一震，她从未如此唤过他的名字，他曾经多麽盼望，如今却无比厌恶。

曾经年少的盼望，成了如今最终的悬念。

我从未如此痛恨，痛恨这个名字，痛恨自己的愚蠢。

他怎麽会傻傻的相信，她会毫无悬念的答应在这一天与他成婚？怎麽会没有料到她会舍命去救紫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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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