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蝉哀鸣,明渠之水缓缓流动,水中锦鲤打着圈儿,留下阵阵涟漪。
“那天我问你有没有被其他人亲吻过,你告诉我说有。你被陛下从东宫带走的那晚,是不是发生过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飘忽的声音隔空传来。两年来,二舅头一回问起我那晚之事,可我又何尝没有在寂静的夜晚一遍遍问着自己相同的问题。
我一直告诉自己,那个人只是我生命中昙花一现的过客。然而,我会梦到闪着繁星的夜空,有个人用健壮的手臂将我压倒在草地上,深情而又霸道地吻我。我开心地叫着二舅的名字,可当吻我之人放开我起身离去时,我却发现对面不是一汪清澈的杏眼,而是一双妩媚的凤眸。
我曾经以为可以把那份感觉永远深埋在心底,但我知道那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梦。现在,该来的终于来临;而我,只需要再给自己一个坚强的理由。
抬起头,我迎上二舅的目光。
“没有。”我笃定地说。
不开心的事,我选择忘记。
忘记了,便仿佛从未发生。
***
窦婴被以矫制孝景皇帝诏书之罪弹劾,在渭城大街斩首示众的那一天晚上,刚好是大衿娘的临盆日。卫府灯火通明,庭园里积着的小雪被大舅来回踱踏出一滩污泥;我裹着披风靠在二舅身旁,茫然地望向那些端着东西进进出出的陌生面孔。
二元五年正月初一,随着曙光的降临,婴儿的啼哭替代去衿娘的呜咽。
“恭喜将军,母子平安。”产婆抱着个蜡烛包出来,递到欣喜若狂的大舅手中,“是个带把儿的呢。”
表弟在大舅手中放声高歌,中气十足,大舅激动得热泪盈眶。
产婆欣慰地感叹:“奴家在长安城里接生过这么多孩子,将军家的小公子个头真是数一数二,长大了一定身强体壮,如将军一般。”
春假放到正月初五,我和小表弟相处的这几天期间,卫府门客络绎不绝。初六那日太学放学后,我熟门熟路地跑进宣室殿,同主爵都尉汲黯擦身而过。汲老先生似乎眼神不大好,不太爱理睬别人的招呼。
“朕那刚出生的外甥怎么样了?”天子一见面便劈头问我,“朕这几日忙,没来得及去问候。“
“回陛下,臣的表弟吃得好睡得香。”我在心里补上一句:这几天卫府人满为患,你想去也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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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大家都爱霍去病_第8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