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大晋律令,如非正常死亡,官府即要派遣仵作上门验尸,将相关查核一一记录在案。然则律令是一回事,实际cāo作又是一回事,京都府这样大,其中人丁过百万,每日病、死者不计其数,仵作却是极为有限,一般而言,无论哪家有人亡故,只要上报衙门时没有特别异情,也无人告密,见得里正的画押签字的文书,衙门都不会上门去验查。
李家其时已是豪富,只要尸体上没有太过明显的痕迹,无论是想要瞒过里正,或是买通里正,其实并不是难事,是以宗卷之中的记载并不能作为其人正常死亡的证据。
李程韦的长女也已在泉州病逝,她病故之后,身边伺候的仆fu或就地发卖,或自谋出路,唯一的一个儿子年岁尚小不说,也在上月因伤而故。
如此一来,所有可能知情之人,尽皆难以寻觅,李家乃是富贵人家,身旁伺候的人数以十计,想要找到那一个真正知道内幕,又肯开口的,谈何容易。
季清菱将所有线索一一写在纸上,细细思量了半晌。
秋月原本坐在一旁看账,见得季清菱对着那誊抄出来的宗卷并松香整理出来的信息出神,索xing站起身来,走到一旁,小声道:“夫人,不若再遣人去一趟泉州,看看从那一个管事一处能否查得出什么东西来罢?”
原来松香上回说过,李程韦与原配的女儿嫁去泉州时,带有一个李家跟去的管事,其人姓陈,原本就领着所有产业、商铺,后来小李氏将家产次第变卖,他也被一同换到了下家,那许多产业的主家都是姓陈。
松香当时探听得到这些消息,因怕打草惊蛇,不敢细究,也因时日有限,只好先行回来通禀。
按着秋月的想法,那管事姓陈,小李氏名下的产业变卖给的那一人也姓陈,其人唤作陈训琛,乃是颍州淮县人,而李程韦的养父李父入赘前原也姓陈,恰恰就是颍州淮县人。
这样的凑巧,如果说其中并无什么诡异,那当真是不太可能。
她顿了顿,复又道:“只要从那姓陈的管事一处探听出线索来,再回头顺藤摸瓜,应当就会知道那李程韦同领了小李夫人嫁妆的那一个陈训琛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了。”
季清菱却是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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