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似乎是yu要为那罪臣陈笃才开脱。
这又是为何?
明明人证物证皆在,那陈笃才已然认罪,只要将相关之人逮捕归案,便是提刑司一大功劳,那顾延章乃是行事之功,虽说比不得自己同胡权能分的饼大,也能在考功簿上添上一笔,为何舍近而求远?
对他而言,给陈笃才减罪,又有什么好处?
难道竟是收了对方什么贿赂不成?
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出来这顾延章要为陈笃才说话的理由。
孙卞到底老于政事,他起了疑心,也不随意说话,只在旁又听了片刻,渐渐的,越听越觉得出乎意料。
这顾延章,怎的好似句句都在同自己喂话一般?
明明胡权说此案乃是陈笃才主谋,勾结商贩,与之共同牟利,可为何在这顾延章口中,竟是成了商贩着意引诱陈笃才行事,背后仿佛另有主谋一般?
而且,好似此案还待要继续追查下去?
究竟谁人说的作数?其中又有什么缘故?
孙卞心中想着,却是听得顾延章在一旁道:“……臣闻孙参政正拟重订考功章程,想来此番之后,定当追本溯源,不再治表不治里,只是考功究竟是大事,yu要重修,并非一日之功,怕是要长久耗力,此并非臣之所辖,便不再多言……”
他心念一动,忽的抬起头,看了看坐在桌案后头的天子。
赵芮面色凝重,听得十分认真,听到说陈笃才前后行事,面露不忍,听到说重修考功章程,必要多方考虑,不能仓促而行,此乃要事,他便时不时微微颔首。
到了此时,孙卞早已并不把陈笃才一案放在首位,而是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顾延章。
他心中微震,忽然大悟,不由得暗暗道:怨不得我被按在一旁坐了这许久的冷板凳,被范尧臣并黄昭亮压着打,陛下也许久不用,原来我回去守孝这三年,竟是脑子守得僵了,此时来看,一时之间,怎的连一个才得官的新进也不如!我这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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