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又是一场大暴雨,蜿蜒的野道上铺满了樟树叶,踩着雨水与落叶,一行人不约而同的往野外去。
今天山雾格外浓,层层交叠,像薄薄的轻纱缠绕在连绵的群山间,虚无缥缈,颇有千里烟波之感。
走着走着,乔新突然感慨,“老夏,我感觉我们要飞升成仙了。”
尤夏昨晚没睡好,没精打采的,走路都打飘,“等天好了,要不要去山里逛逛?”
乔新连连摇头,“我才不去,可怕。”
“没什么的。”
“那也不去。”
一路磕磕绊绊的来到野外,再往里深入不方便支画架,便就地扎营,开始一天的活儿。
今个热闹的很,这前前后后聚集了七个人,有点吵,尤夏喜欢安静,但今个又没力气再折腾着找地方,干脆就坐下了。
这同一个地点,每个人的构图,取景,风格都千差万别。画画速度快的简单构好图便开始铺大色调了,速度慢的还在不慌不忙的构图。
大家安心作画,偶尔聊上几句,这一上午都是阴天,浓雾不散,大家的画面也是灰蒙蒙的一片。
忽有一村民驱赶着大白鹅路过,冯杰放下画笔就去逗鹅,旁边的沈骞笑他,“连鹅也调戏。”
“去你的。”
尤夏调着色,往那头瞄一眼,就见冯杰正嬉皮笑脸的坐回座位,把手机里刚拍的照片给沈骞看,不知道说了什么,沈骞按住他就打。
吵死了,真能闹腾。
…
一上午过去,有人完成了一半,有人才铺了个大色调,进度差了十万八千里,尤夏和乔新中午没回去吃饭,去河边的小卖部吃了碗小馄饨,又在桥边的老婆婆串串摊买了份铁板豆腐,接着回到野外。两人瞧见一座布局格外有特色的竹屋,便上去探了探,这是家小饭店,她们在这里吃了顿荷包红鲤,卖相诱人,肉质嫩滑,简直色香味俱全,不愧是江西名吃。
竹屋外头有几道竹子围成的篱笆,屋外种了群青竹,长得又壮又高,屋里屋外到处是各式各样的盆栽,几根木柱顶着屋盖,挂着一个个竹筒,还吊了架小秋千,离屋子不远有个小池塘,里头养了许多红鲤鱼,有种山郊野外之感。
她们在附近转悠了会,便回去画画了。
…
傍晚,尤夏坐着等乔新画完,一直低头玩手机,从西边过来了王曼和嘉杏,提着画箱,挨个把他们的画看一遍,最后站到尤夏身后,碰了碰她的头发。
尤夏抬头,“回去啦。”
“对呀。”王曼弯腰仔细看她的画,有山有水有树有云,还有一个老农站在犁上赶着老牛耕田,“画的真好。”
尤夏笑笑,没有说话。
王曼突然说:“诶,他们画的老农民都是白衣服,你怎么画成红色?”
“我改了。”
“红色感觉还挺好看的。”
“当然,我跟透纳学的。”
“透什么?”
“透纳呀,一个英国风景画家。”尤夏仰脸倒着看身后的人,“康斯太勃尔总知道吧?”
“听说过。”
“……”尤夏耐着性子说,“透纳和康斯太勃尔一直相互较劲,在画上总想分出个高低,有一次他们两一起参加画展,画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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