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锦春苦笑道:“迁怒是没有的,不过是抱怨两句,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大姐是为何被送走的。我父亲骗祖母,说大姐忽然发了羊癫疯。幸好当时在场看见的人不多,我父亲立刻跟二叔、二婶商量了,对外封锁消息,只道大姐是出花了,秘密送到京郊庄子上休养,等病好了再回来。画楼弄影两个丫头都是跟去侍候大姐了,还多添了个朱楼做跑腿使唤。祖母信以为真,也明白外人若是知道大姐犯了羊癫疯这样的病,她今后就真真别想嫁人了,就没说什么,只是再三嘱咐父亲多派几个人去照顾大姐,千万不要亏着她。父亲嘴上答应着,其实根本没理会。母亲和我都知道实情,都不敢跟祖母说。祖母如今没法动弹,暂时还能瞒得她一时。可若是等到她的伤好了,还能瞒得下去么?我正犯愁呢。”
秦含真与秦锦华听得目瞪口呆。
以秦锦仪的精神状态,说她发了羊癫疯,也不是不可能。这种病是有可能会遗传的,一旦让人知道,绝不会有人家愿意求娶。薛氏若是误会大孙女真的得了这种病,自然不会怀疑儿子将大孙女送走的用意,说不定还以为儿子是拿秦锦仪出水痘做借口,搪塞外人呢。可见她心里还存着等秦锦仪治好了病,再回来以国舅千金的身份嫁进高门大户的想法。
但这样哄骗薛氏,真的靠谱吗?秦伯复就这么有自信,认为母亲不会有知道真相的一日?
秦锦春就在犯愁:“我把画楼、弄影的家人都送给了长房,身契都送过去了,这事儿眼下还能以送人去侍候大姐的理由搪塞过去,但时间长了,这两房家人没有音信传回来,家中的下人定会有疑惑的。即使父亲每次都以大姐的病情需要保密为借口,瞒过祖母,难保她不会有起疑的一天。万一她说要去探望大姐呢?大姐就算真的得了羊癫疯,也不会时时发病吧?总有能见人的时候。祖母要是拿定了主意,父亲未必能拦得住,到时候可就真的要闹大了。祖母一向最疼大姐,况且父亲又是瞒着她行事,她心里怎么受得了?”
如果祖母真的知道了实情,父亲这个做儿子的固然会被祖母埋怨上,但母亲身为儿媳兼亲侄女儿,自己是亲孙女儿,竟然也帮着隐瞒真相,祖母定然会更恼恨她们的。
秦锦春心里觉得,与其瞒着祖母,暂时阻止了她吵闹,还不如一开始就将实情相告呢。当日之事,本就是秦锦仪自己作死,她看上许峥,原也是不合薛氏心意的。薛氏若知道秦锦仪是因为什么缘故才会被送到庄子上去,兴许会怨儿子,怨长房,怨许家,也许会骂人,可她正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也就只能骂骂人了。谁受不了她的骂,大不了躲开去。等到薛氏的伤好了,她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只会记得是大孙女儿不长进,自作孽,即使心存怜惜,也怪不到旁人头上。
可现在,撒了一回谎,就得再撒无数谎去圆场子,一旦暴露实情,薛氏的怒气只会更大,还会把所有人都怨恨上了,这又何苦来?
秦锦春后悔地对秦含真与秦锦华说:“早知如此,当初我就私下将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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