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牛氏才有空理会小儿子秦安。
她没好气地数落秦安:“到底怎么回事?你媳妇身子不好,怎的不跟家里说呢?!早知如此,还让她赶什么路?你自个儿先到京里上任,家里另外再派人过去护送她,也是一样的。非要一起走,你这边行程被拖慢了不说,你媳妇也受罪!”
秦安干笑了下,不好意思地说:“原本没那么厉害的,她出发的时候还好,第一天过夜之后,就不知怎的,越来越觉得不舒服,想请大夫来看,又不知上哪儿找好大夫去。好容易寻了个村医,只说是路上颠簸,孕妇受不了,叫休养几天再说。当时玉莲就劝我先和马将军他们一起走,她留在当地休养,过后再追上来,也是一样的。可那地方是个小镇子,只有一家车马店,十分简陋,我怎能放心丢她在那儿?还是马将军的夫人来跟我们说,一起上路得了,慢慢走应该会没事。他们也不赶时间,只当顺便游玩了。于是我就继续带着玉莲慢慢赶路,几天下来,倒也没有大碍。她是真的昨儿晚上没睡好,才会显得脸色难看些,其实并不要紧的。”
牛氏真恨不得戳他的脑门:“她说没事,你就真以为没事儿了?她是个懂事的好孩子,你却是心太大了!幸运老天保佑,没叫你媳妇真的出事,否则我看你怎么后悔!”气得直接把儿子赶出屋子去,简直一眼都不想再看到他。
反正小儿子将来就在京中生活了,牛氏放下了心头大石,开始担心起孙子来,对小儿子也就能骂得出口,下得了手了。
秦安摸了摸鼻子,站在院子里不知所措。
这种时候,通常都会有人来打圆场的。但是小冯氏被丫头婆子们紧急送往西院,秦含真对他有心结,装懵懂无辜状闷不坑声,其他人各有各的事可忙,没敢在这时候插嘴,秦安就只得被晾在那里了。后来还是秦柏慢条斯理地从屋里出来,瞥了他一眼,道:“随我来书房。”才算是给了他一个前进的方向,让他不至于继续在正院里傻站。
丫头们引了秦含珠来拜见祖母和姐姐,又放了锦垫让她给牛氏磕头。
含珠今年六岁了,生得倒是高挑,身材纤瘦,面容秀丽,皮肤白晳,举手投足文文静静地,说话也没有口音,逻辑清晰有条理,仪态到位,语气轻柔,穿着打扮朴素而不失雅致,是个中规中矩的官家千金模样。牛氏与秦含真一瞧,便知道她受到了良好的教养,半点不见小家子气,可见小冯氏在她身上确实用了心。
只是牛氏看到她,就想起了她的生母何氏。当年何氏出现在他们夫妻面前时,又何尝不是这个模样,这个作派呢?正因为受了何氏这副假面孔的欺骗,她才会误以为对方真是个教养良好的官家千金,哪里知道那副秀丽的皮囊之下,是何等狠毒邪恶的本性。因此,看到含珠的模样,牛氏本能地就感到了不喜。
她扭开了头,淡淡地说:“起来吧,日后就在家里了,要好好听你母亲的话,好生读书学针线,不要胡闹,更不要跟些不三不四的人不学好。”
含珠脆生生地答应了。她在小丫头的搀扶下站起身来,又给秦含真行礼,口称:“大姐姐。”
秦含真心情复杂地看着这个其实很无辜的小姑娘,勉强笑了笑,拉着她的手回了礼,唤一声:“六妹妹。”又说,“我们姐妹都是跟着长房、二房一道序齿的,你以后唤我三姐姐就好。我们的大姐姐在二房。”
含珠乖巧地应了,立刻改了口叫三姐姐。
牛氏用眼神示意丫头百惠捧来了给含珠的见面礼,是一个中规中矩的银项圈和搭配的玉锁。她直接让百惠把东西交到了含珠身边的小丫头手里。显然,她对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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