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麦也不知该怎么劝,拉着她的手陪她坐了一会儿,听见院子外头似有些动静,便抬脚又走了出来。
原来那唐茂林一家人,被赶了出去却并未曾离开,就在院子外那一片阴凉地里坐着,但凡经过一个人,便要扯着人家哭诉一通,将自己说得如一朵白莲花,话里话外,百般编排花小麦不敬长辈,给了他们气受。
正说得起劲,就听那院门咣啷一声响,花小麦自里面一步跨出,凶巴巴地高声道:“你们再出一声儿试试?打量着我真不敢拿棍子打人是怎地?你们出去打听打听,我那棍子,可不是玩儿虚的!”
唐茂林正说得起劲,被她冷不丁一吼,口水呛在了嗓子眼里,登时大咳不止。那正竖了耳朵听热闹的路人吃了一吓,赶忙走开,须臾闪了个没影儿。
那之后,周芸儿又回来一趟,拣了些桔梗、晒干的栀子和甘草等物,塞到花小麦手里就跑,说是拿这些东西煮顺气汤,孟老娘喝了能有好处。
她跑得急,花小麦也来不及谢她,果真赶忙将那顺气汤熬煮妥当,好歹劝着孟老娘喝下两口,自己便又到厨房张罗晚饭。
申时末,孟郁槐自连顺镖局回来了,牵马走到门口,见那唐茂林三人坐在院子对过抹眼泪,少不得吃了一惊,拉着问了两句,也没急着让他们进门,便一径去到厨房,眉头稍微皱了一下,望着花小麦在灶上忙活的背影:“这到底是怎么了?”
第二百五十九话 拔刺
其时,花小麦正捏了把砍骨刀,将案上的两根大棒骨剁得咚咚直响。
孟老娘不许她碰刀剪,这一点她自然记得,但论到底,那也不过是些老旧想法而已。搁在平常,她是肯听话的,免得引来不必要的口角,今日却是顾不得许多,想来,眼下的孟老娘,大概也没什么心情同她计较。
孟郁槐在她身后看得心惊胆战,忍不得,两步上前夺过她手里的刀,叹口气道:“行了,怎么弄你告诉我,我来剁。你倒是和我说说,跟舅舅一家,因何闹到这般地步?”
花小麦脸色不大好看,也没坚持,把刀递到他手里,吩咐他只要横竖剁开,再砍成小截儿就行,一面垂着头,小声嘟囔:“舅舅他们还在门外没走吧?刚才难道不曾拽着你哭诉?这会子又何必来问我。”
“他是跟我絮叨了两句不假。”孟郁槐使惯了刀剑,握着把砍骨刀,却有点拿不准该从何下手,略显笨拙地比划了两下,“可我想听你说。”
“反正他怎么告诉你的,你反过来听,那就是真事儿了。”花小麦往后退了退,靠在灶沿上,嘴角朝下一扁。
“好好说。”孟郁槐转头看她一眼,口气听上去更像是在管束一个耍性子的小孩儿。
花小麦无法,只得将下午发生的事从头到尾地同他详细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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