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言蹊将压凌乱的衣衫稍微理了理,这才打开门,目光含笑对上唐毅欣喜的目光,她愣住了。
唐毅这眼睛怎么熬得和只兔子一样?还有唐毅这脸色……昨日她冒着以下犯上的危险用素色茶包将唐毅的俩大黑眼圈给消掉,今儿个怎么又出来了?
而且白言蹊发现,今日唐毅的这俩大黑眼圈比昨天还要黑,还要大,看着无比接近欧美式烟熏妆,若是给唐毅穿上一身黑白斑块相间的衣服,都快赶上前世的国宝大熊猫了。
“殿下,您这神色……真是憔悴。”
白言蹊实话实说,她的话音刚落,稍微恢复一点热乎气的胃立马就不合时宜地发出‘咕’的一声尬叫,听得唐毅乐出了声。
白言蹊被唐毅这突如其来的明媚笑容闪到了眼,脸瞬间红透,咬牙解释:“我连昨日的早饭都没吃,五脏庙早就闹起来了。殿下能不能帮我指个路,这徽州书院的饭堂在哪儿?容我去找点吃的垫吧垫吧肚子。对了,殿下能否帮我打听打听,算科考核什么时候能够开始?我不想在徽州城耽搁太多时间。”
唐毅心尖儿上喜悦的小火苗仿佛是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般,兴致顿时就萎靡了大半,语气幽幽地问白言蹊,“你就这么想回那小村子?”
白言蹊被唐毅凉飕飕的语气惊着了,虽然不明白唐毅又在抽什么风,但是这不妨碍她实话实说,“是啊,小村庄虽然住着不大方便,但好歹住着舒心,不像这徽州城,谁知道哪天出门突然就得罪了权贵,一不小心就脑袋搬家了呢!”
在白言蹊的认知里,‘怕死’从来就不是一件丢人的事情,故而她回答的格外坦荡,没有任何心理压力。
唐毅顶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看着白言蹊,看了好半晌,就在白言蹊脸上强装出来的淡然快要撑不住的时候,他再度听到了白言蹊五脏庙的抗议。
“咕……”
“饭的事情我叫人去准备,你现在先去朱老的屋子看看,我让小顺子差人去请了医僧顾修禅师来帮朱老看病,你顺带也让顾修禅师帮忙看看,昨天的情况真是吓到我了。至于算科考核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我亲自去帮你张罗。”
白言蹊点头,正准备转身去朱老住的那间屋子看看,刚抬腿蹦跶了没几步,突然想到她身上有医术傍身,或许能够帮唐毅把个脉,便转过身来,开口道:“殿下,我看你今天气色不大好,要不我帮你把个脉?”
身为一个陷入单相思的人,唐毅的心情就仿佛是吊在轱辘井上的木水桶,时上时下,因为白言蹊的一句话陷入谷底,又因为白言蹊的一句话升上云端。
唐毅盯着白言蹊的眼,一字一句,字字真切地问道:“白姑娘,你这是在关心我?”
白言蹊被唐毅灼灼的目光看得有些脸颊发烫,习惯性的想要开口说不,却又被唐毅的目光瞅得说不出那个‘不’字来,只能硬着头皮道:“殿下若觉得是,那就是了。”
情商发育不足的唐毅脑回路多么简单啊,他自我感觉特别良好。在他看来,白言蹊就是关心他,而白言蹊又说他觉得是那就是,这可不就是白言蹊亲口承认在关心他了么!
唐毅突然觉得,小顺子今天早晨说的那句话极有道理,今日一大早就听到了喜鹊在梅花树枝头叫,这多半是有喜事要上门的。
这喜鹊带来的喜事可不就应验了么?
“不用不用,我就是一宿没睡觉,一会儿帮你张罗好算科考核之后,我就去补个眠,明日起床绝对神采奕奕,活蹦乱……阿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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