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将门关紧了,给林黛玉严严密密地裹了着一幅杏子红绫被,递了茶。
黛玉青丝垂在被上,道:“放那儿罢。那本《南华经》呢?”
丫鬟将她的头发拢了拢,笑道:“姑娘都瞧了这书几日了。今日不早了,快歇了罢。”
黛玉弯了弯眼,漆黑的睫毛若颤动蝶翼,道:“我不依。不然等你们都出去了,我起来叫奶娘拿与我。”
丫鬟叹道:“你不依我,我就只能依你了。”她去取了书来,将小桌摆好,搁了书和热茶,叮嘱道:“姑娘瞧书也得盖好肩膀,免得着了风,雨天里肩窝子疼。”
黛玉抿了口茶,不应,只道:“走之前,顺手将笔墨取来。”
丫鬟将这道逐客令听了个明白,轻笑了一声,挑亮了烛火,研好了墨,而后仔细地掩了门。
黛玉暗想,得把书藏好了,省得又叫她们不知道搁哪儿去了。
她翻开了《南华经》,展开那张羊皮纸,将梅花花瓣按在了上面。
里德尔正强忍着不耐烦,温柔地引着金妮·韦斯莱说她的心里话,还好他还可以吞噬金妮·韦斯莱的灵魂,否则“穿着旧长袍被斯莱特林的女孩们笑话”和“善良的、伟大的哈利·波特不会喜欢她”这种愚蠢至极的问题怎么可能入了他的耳,只配得到一句“阿瓦达索命”而已。
听着这个十一岁小姑娘幼稚的心事,里德尔几乎要恼了,正在这时,他忽然嗅到了一缕清凌凌的香气。
黛玉见羊皮纸上半晌没动静,便试探地落了滴墨在上面。
里德尔耐着性子等着金妮写完“谢谢你,汤姆,与你诉说实在太开心了”,同她说了“晚安”后,才向黛玉问道:“是什么?”
羊皮纸上渐渐浮现出了墨痕,黛玉笑了,眼角眉梢都挂上了欢喜,她提笔写道:“梅花。”
里德尔探查了□□内的魔力流动,觉得精神了一些,闭着眼冷笑了一声。一只猎物已经落入陷阱,另一只小兔子也撞到了脚边,虽然一页日记的魔力不足,但是唾手可得的猎物岂有不理不睬的道理?
既然她的灵魂无法接近,那就只好以他的灵魂为引,一点一点吞噬掉了。
反正他有的是时间。
里德尔诱着黛玉写出更多的字,他写道:“是你家乡的花?”
黛玉提笔道:“是,冬日赏梅最佳。”她顿了顿,接着写道:“今儿你好像不开心?”
里德尔一怔,从无边黑暗中睁开了眼,奈何他与黛玉之间隔得不仅是一张羊皮纸,他按了按眉心,答非所问道:“你今年多大?”
这话问的孟浪又唐突,黛玉猜测这困在羊皮纸中的鬼八成同她差不多大,要不然就是洋人民风过于开放了,她落笔写道:“十一。”
里德尔默了一下,这东方姑娘竟也十一岁……果然东方的姑娘就是与众不同,他阴森地笑了笑,敞开了他的一小部分灵魂,准备开始蚕食美味的她。
黛玉写完一横,忽觉眼前有些晕眩,她扶了下小桌,持笔的手一抖,一滴墨滴落在了羊皮纸上。
那墨却没有被吸进去。
里德尔惊疑地停止了吞噬,这个东方姑娘先天有不足之症,要是按照以往的速度,她五分钟后就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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