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门口站着几位块头魁梧的外国人,似乎在等什么,嘴里乌啦啦说着,突然瞧见温应尧的打扮气质,以为是常客,便凑上前用蹩脚的英语问了一下路。
谁知温应尧开口就是对方刚说的母语俄语,但很不耐烦,匆匆几句就打发了。转头敲了敲后座车窗,“下车,吃饭”。
没有任何响动。
温应尧低头找人,发现平昇早就下了车,现在也背靠着对面车壁,仰头望向天际很浅的几段霞色。
温应尧饿惨了,懒得管狼崽子的复杂心思。他拦了一回,可不代表他会拦第二次。这种事,毕竟还是如人饮水,他也没必要操八竿子打不着的闲心。
一次已经是道义了。
木门厚重,刚拉开一条缝,耳边就被异常火热的电音蛮横充斥。冷气兜头浇下,干爽沁凉。远远嘭的一声,人声瞬间鼎沸。空中撒下大团大团银灿灿的碎屑,在缤纷夺目的四射影灯下,炫目迷离。
“先吃饱。”温应尧长臂一伸,把人勾到身侧,没话找话:“别老是垂着头,你们高中生颈椎毛病比我们还多……”
平昇不是很习惯这样的“温先生”。在车上醒来的时候,意识归位,想起躲在这个人怀里的无声哭泣,和温柔至极的掌心,到现在他都不好意思和温应尧对视。
在那几分钟里,温应尧就像一堵城墙,护着他刀枪不入,百毒不侵。
是最让人信赖的心墙。
平昇耸肩抖落温应尧的手,一个人若无其事往前走。
温应尧想,一般见识什么的也太小家子气了。
“拿刀子捅人的事,过了今晚再说。”温应尧似笑非笑,坐下来点单,嘴里一点也不饶人:“不过我看你也不是这块料。”
温应尧的话就像极精准的探测仪,只言片语,配合标点符号,总能在几秒内引爆平昇本就脆弱的防线。
一丁点的不自在都被刺激得狗急跳墙,兔子咬人。
平昇转头死死盯着温应尧。
温应尧彬彬有礼还了菜单,有趣对视,一脸我说的不是实话吗你瞪我做什么?无辜得很:“怎么?”
“关。你。什么。事。”
这是平昇离开监狱后说的第一句有情绪的话。
温应尧听着还挺顺耳,暗自满意。
遂打算再接再厉。
吧台上供应着一小篮一小篮的面包片,温应尧抬手叫了威士忌和橙汁,也不管平昇的反应,自顾自威士忌沾面包吃了起来。
过了一会,平昇拿过橙汁慢慢喝。
温应尧填了肚子,一口喝净杯子里的酒,准备开始他的再接再厉。
“不是我说,我长这么大,还第一次见到你这种揣着刀就去的自杀式袭击。简直愚蠢。还幼稚。我就不说你成不成熟了……这不明摆着……”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你这买卖不亏啊!”
“净赚两百。”头头是道。
温应尧说话不留情面。反讽的语气配上言笑的面容,一般心里素质不够的,还真会立马翻脸。
但是,面包片被捏成了面包屑,平昇从头至尾都没作声。
计划被眼前的人打乱后,平昇在车上想了很久。
首先想到的就是筝姨。
筝姨从来不知道他的想法,这次回去,她的伤心和失望是可以预料得到的。但是在上午之前,平昇完全没有好好想过这个问题。
温应尧说得还真对,“自杀式袭击”……
他知道温应尧的意思,从某些方面说,温应尧说得很有道理。
他的做法确实愚蠢透顶
分卷阅读20
- 肉书屋
分卷阅读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