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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老白叔说你请了一年的假,现在都已经过去大半年了,你能不能早一点回来呢?我发现,中国和英国还是不同,我所学的知识使得我要做一个较真的人,不找出真相就不会罢休。你也是这样教我的,我便知道我这样做是没有错的。”
“可是善恶是非实在是太难以让人分辨了,我只能坚信我所相信的,要站在一个不被大多数人认可的位置上去坚守着正义。你让我有空去找老白叔多学一学,可是老白叔总是在我提出问题的时候不告诉我答案,他总说‘你自己会懂的’。可是我不懂,师傅,我真的不懂。”
“我期盼着你回来,期盼着你早日告诉我有关于这个世界的真相。师傅,我害怕有一天我会变成人们口中的傻子,为了追寻一些在被人看来微不足道的东西而奔赴一生。可是我还真的有这么想过呢,师傅。希望在我自己找出答案之前,我能再见你一面。长亭致。”
看完许末大老远捎来的信,池余晚认认真真把信折好放回了信封之中,末了还是忍不住摇着头笑了起来。
那边珊娜给许末和锦泽安排好了房间,把两个大男人叫上楼去洗漱了,楼下便只剩下池余晚和宋太太两个人。
别墅里没有电视机,但是有收音机,想获取什么消息只能通过那台老旧的收音机,或是每天清晨都会送到门口来的报纸。
远离了网络和消息,好像一下子就脱离了这个世界,时间一下子就变得慢了起来,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值得珍藏的和享受的。
宋太太在织围巾,说是为了还有很久才会到来的冬天在做准备。
看见池余晚笑了起来,她便放慢了织围巾的速度,抬头看向了自己对面那个年轻的姑娘,“有什么喜事吗?”
“不是喜事,但也许,又是一桩喜事也说不定。”池余晚把信放在了桌上,“我刚参加工作的时候,是一位很优秀的前辈带的我。后来没出两年,我拼命工作,慢慢也能自己独当一面了,于是也开始带后来的新人。”
“这位给我写信的男孩,就是我带过的唯一一个新人。他身世不是很好,根在中国,却是在国外长大和学习的,脑子里对于很多事情都是一根筋的看法。他年纪还小,对于很多事情都还没有形成一套完整的世界观。”
“这次他给我写信,我倒是看出了他的成长。若是他愿意为了自己的信念一往无前,我当然是会替他感到欣慰的。”说完,池余晚看向宋太太,“您说这算不算一件喜事呢?”
“这自然是的。”宋太太又低下头去继续自己的事情,“能逗你开心,看来对于这个孩子你还是很喜欢的。”
“我……拼命工作的那段时间,其实整个世界都是黑白的。长亭——就算是我世界里唯一一道有色彩的光吧。”
池余晚回想起那几年,其实须臾之间也就过去了。要不怎么说,真正刻骨铭心的岁月,都是度日如年呢。
“小晚,可以帮我卷这个线球吗?”宋太太把自己怀里的毛线球放到了池余晚手里,让她帮忙把毛线一圈圈得松出来。
“哦,好啊。”池余晚两只手拿起了毛线,笑意盈盈地用手指捏着那一根毛线,看它慢慢从毛球上被剥落。
宋太太还在说着什么,似乎是在说她以前和她丈夫之间的故事,但是池余晚却是一个字都听不进耳朵里,只余下了妇人的声音,一句又一句。她手里的毛球也在缓慢地以一种均匀的速度被她剥落着。
灯开得一直都很暗,夜晚的别墅总是静悄悄的。
看着池余晚的眼神慢慢变得空洞,房东太太这才从轮椅上站了起来,似是坐了一整天身体都开始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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