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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回去拿。”饶束说着就打开车门下去了。

于是,等张修结束通话后返回车前,车上已经空无一人。

他也没问司机,只是立于车旁,一边低眉敛目地看手机,一边等待那棵竹笋。

饶束再次从院门跑出来时,没有撑伞,只拿了一瓶他爱喝的果醋。

“给!”她把果醋递到他面前,顺便说了一句,“挑剔鬼。”

张修挑眉,“帮我开瓶盖。”

“我手上的伤还没好!不信你看,”她把左手横在他眼前,“纱布还缠着呢。”

他不以为然,“你那是皮肉伤,我这是骨骼伤。”

“什么??”饶束一边习惯性地受他差遣帮他打开瓶盖,一边纳闷地看了一眼他那垂在身侧的手。

一眼左手,一眼右手。

“骨骼伤?”她皱了皱眉,突然拉过他的手来看,“你是说你的指骨受过伤?”

“没。”张修抽回手,语调懒之又懒。

他伸出纤长食指,指尖在她眉心轻点,说:“饶竹笋,你真是太笨了。我纯粹在犯懒而已。”

饶束甚是怀疑地歪头盯着他看了几秒,看着看着,手里的果醋被他抢过去了。

“……”

“上车,我好饿。”

张修弯腰坐进去,笑眯眯地拍了拍旁边的座位,不言而喻的动作,让她无奈又好笑。

吃早茶。

两个饮食习惯大不相同的人全程意见不合。

她让他吃的,他偏不吃;她最喜欢吃的,他嗤笑着说“难为你了”。

饶束赌气一般吃掉一只水晶虾,瞪着他,声音含糊:“老实交代,你今天是不是只有半岁?”

对面的人动作优雅地沏了杯茶,“嚼着食物说话,大不雅。”

“……”

饶束更不服了,故意往他那边凑,继续嚼,继续说,“这样吗?这样就是不雅吗?”

她话音刚落,脖颈被他揽住了。张修顺势抬头吻在她唇上。

两人的唇静静贴了两秒,他放开这个突然僵住的人,舔舔唇,挑挑眉。

“啧,奇怪,吻了一下好像就变高雅了。”他若无其事地说。

饶束缩回脖子,再也不敢随随便便凑到他面前去了。安安静静地吃自己的东西。

从茶楼出来,他们一起在附近的林荫道散步。

不时有雨滴从树上落下,砸中了谁的头顶,消失在谁的短发间。

相处了一段时日,张修的少爷脾性早已显山露水,饶束也习惯了。

就像现在,他又把手机扔给了她,理由是手机太重。

饶束把双手揽在自己的脑后,把他的手机放在短牛仔裤裤兜里,走在他旁边。

“三岁呀三岁,以后我要是不在了,你会把手机扔给谁?”

“你…”他仰头看古树,咬字稍柔,“为什么会不在?”

“肯定会啊。”饶束笑着说:“我又不能永远当你的保姆。”

张修莞尔,“只要你想,你就可以。”

“不是的。”

“嗯?”他拽住她的手臂,两人一起停下。

张修执拗追索她的答案,“你刚才说什么?”

饶束低下头,视线凝固在他洁白的鞋尖,“我说,不是的。不是我想,就可以的。很多东西,无论我们多想要,也是不可以得到的。”

她收尾的三个字染上了哭腔,一不小心就红了双眼。

张修叹气,拥她入怀,拍着她后背。

“竹笋,你以前到底被怎样对待过?连我都难以想象你胆怯背后的黑暗过往。”

饶束揪住他的t裇衣领小声呜咽,“前缀呢?你给我的前缀呢?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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