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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根铁棍滚动了一会儿,掉下车,差点砸中大叔的脚。

“唉,你这孩子是从哪里逃出来的?”大叔捡起铁棍,收好。

车上的少年蹙眉,眸中盈满茫然,似乎在费劲思考这个问题。

从哪里逃出来的呢?

是从医院逃出来的呢?

还是从养父母家庭里逃出来的?

抑或,准确而言,是从孤儿院逃出来的?

是否他这一生,从本质上就注定了逃跑而生?

总是要这样逃啊逃,逃到了世界的尽头,才不得不转身面对,像从来没有害怕过那样,转过身,一步一步往回走,回到深渊里去,亲手砸碎那些牢笼。

就非要以这种置之死地而生的方式生存吗?

可不可以,有一次,不再需要这样?

可不可以,有一次,让我安心沉睡…

被抱住了。

他只感觉自己躺在一个怀抱里,什么东西磕疼了他的后背。

摇晃,颠簸,夜幕降临,星辰变幻。

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

对于美好,数量太少,怎么也想不起;对于丑恶,数量太多,又来不及遗忘。

做梦永远只能做噩梦。

……

是夏风还是秋风,吹起了那只断线风筝。

明橙色的小男孩追着他跑,不知疲倦。

他突然发现,原来鲁森真的有翅膀,一旦跑得太快,鲁森就飞起来了。

他还发现,自己不知在何时变成了一只断线风筝,顺着风的方向,一直飞,没有目的。

飞在空中的断线风筝,该不该停歇?

不知道。

他调转头去靠近鲁森,逆风而行。

他夭折在风里,飘摇下坠。

没有鲁森,也没有风了。

……

谁绊倒了他?

那么猝不及防,脸朝下,摔在地面,变成了一滩泡沫。

艰难地挪动,每挪一下就破灭一部分。

光彩越来越稀薄,挪不动了。

趴在地上,静静地听着自己一点点破灭的声音。

……

小麦成熟了。

麦田里飞来一群乌鸦,染黑了金灿灿的麦浪。

他站在悬崖边缘,眼睁睁看着乌鸦们黑压压地轧过来,即将吞没他。

孩子们都去哪儿了?

麦田里的守望者就要掉下悬崖了,却没有任何一个孩子来拉住他。

他被黑鸦冲下去,翻转,纷飞,落地,来到悬崖之下。

他惊讶地发现,大家都在下面等着他,包括那些孩子。

所有小孩子都举着枪,围成一个大圈,把他包围在里面,枪口对着他,开始一场扫射。

……

列车还开不开呢?

汽笛声刺破耳膜,乘客们面目模糊。

面具,大衣,围巾,手套,一定要藏好每一寸皮肤。每个人都这么做。

只有他全身赤·裸着,坐在车厢里,安静坦荡。

直到列车员冲上来,把他赶下列车。

风雪狂飘,寒冬凛冽,他往回走,身后是渐行渐快的列车,移动着,喧嚣着。

他把双手交叉在身前,揣着,青白条纹的病服太单薄,挡不住刺骨严寒。

不是条纹病服等同于赤·裸,而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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