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玲心下一顿,这般说来竟是遥遥无望了,“那大哥哥翰林院、大姐姐平阳侯府呢?”
郑氏心道,宝玲素有几分学识不好糊弄,竟一时无计,心下一横,拿出主母的威严,“这外边的人都是隔了一层的,有十分的力未必肯使那两三分,况老侯爷早已不管事,这曾大人倒是个好的,只是平阳侯府的风光在先帝之时,今上重文轻武并不十分倚重,况圣上颁过明旨,考绩甚是严苛,况那谢峤上次阻不得怀恨在心,这些牵连之人,他必定十分阻挠,非得在圣上面前压得下这些人方是。”
宝玲暗自思忖,亦是有几分道理,多听闻这谢峤圣宠不断,他若阻挠父亲想回京必是困难,况钱立如之案过去没多久,人人怕沾惹那一身腥,虽在宿迁这里打点了许多关系,但究竟能用得上几分力亦是人心隔肚皮不可得知,当即问:“这该如何是好?”
“圣上重文,除新晋的谢峤之外,从二品老参知王大人最为圣上所赏识,况这谢峤与他私交甚厚,若能请的动他为你父亲说几句话,谢峤定不会多加阻挠,你父亲回京必能十拿九稳。”
宝玲听着虽有道理,“我虽在闺中,但也知道这王大人与我们非亲非故如何肯帮我们。”仍是愁眉不展。
郑氏笑笑,挽住她的肩,语气放柔了三分,“所以我说割不断的是血脉亲情,一家人才会帮一家人。”
宝玲猛然间反应过来,如今正值她适嫁,难道太太的想法是...但从二品那样的府上她们如何高攀的上,莫不是做小...
宝玲直觉头上一记闷雷打得她头昏目眩,脸上血色迅速褪去,手脚发凉。
郑氏觑着眼瞧宝玲的神情,知她有几分会意,继续道:“我也是为了你着想,我们如今这般境况哪还有好人家,宿迁这边粗鲁小子,你这娇身软手的如何忍受。”
“太太...”宝玲恍恍惚惚只觉心中发苦。
“王老夫人脾气秉性是最好不过,也喜欢你们这些小辈,尤其是你这等能断文识字,最喜爱不过。往常老参知书房亦有进人,她竟时常提醒着老参知要怜香惜玉,所以你到了他们府上定是为人疼爱,再没别个轻慢你的。”
宝玲冷汗涔涔,没想到竟是老参知,浑身瘫软几欲昏厥。她勉力定了定神,滑跪在脚踏上,颤着声:“还望太太怜爱,老参知想必已上了年纪,女儿实在不愿。自及笄以来太太、老爷日夜为女儿操心,实非子女为孝之道,女儿原一生一世侍奉在太太跟前,还望太太成全。”
郑氏心中冷冷一笑,李夫人看过宝玲正是老参知喜爱的人品,况早已与参知府通过气的,此时如何能叫她毁了这件事,反正话已挑明,也不在乎再说的明白一点好叫她死了这条心。
郑氏冷冷哼了一声,“什么是孝道,家里娇生惯养将你宠到十五岁,如今你父亲蒙难,正是需要你们姐妹出力的时候。你反倒在这里推三阻四的,这难道就是为人子女的孝道。”
宝玲满眼蓄泪,微微讶了一声,方明白太太已下定了心,定要将她送入王家来换父亲锦绣前程的。她咬咬牙决心为自己搏一搏,发了狠“砰砰”的磕头道:“太太怜爱,若能一死替父亲铺就锦绣前程,女儿也甘愿,但求太太不要将我送进王府。”
“放肆!”郑氏戴满金戒玉镯保养的富贵无比的手猛的怒拍到桌几上,厉声喝断了宝玲之话,宝玲肩头微栗不敢再说,只垂着头。
“好好好,好个孝顺的女儿,平日里见你温良还道你是最孝敬父母长辈最为他们着想的,如今竟是宁愿死也要断了你父亲的前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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