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太爷悠悠的端过茶盏呷了一口,才看望向曾少清问:“少清,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十年寒窗举业入仕是为了什么?”
曾少清正色道:“大儒张载所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学生深以为然。”一番话浩然正气,令人折服。
沈老太爷十分赞赏:“你这番话当时天下读书人之理想,既如此何较文章高低优劣,举业做文章不过是伸张理想之途径,如今书法亦是,何以重文章轻书法。少清你要记得你的理想是治国平天下,不是比试才学呀!如此功利之心要不得啊!若能摒弃了这一切好胜之心,何以拘泥于做文章。”
男学生们像是当头棒喝般,纷纷表示老太爷真知灼见,自己实在是太狭隘迂腐了。
宝璐叹为观止,到底是搞过教育的,三言两语便将投机取巧迎合圣上上升到理想的高度,且能说的这般清新脱俗,大有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之意,真想鼓掌喝彩。
自此男学生、女学生便弃了往日字体逢笔墨之事必书谢体,日夜勤练不息。
如此学习过了一个月,迎来了沈老太太的寿辰,沈宗德本同两个弟弟商量着欲请戏班过来热闹热闹,沈老太太极力劝阻了,她道:“年年过生日实则也乏味的很,明学他们科举三年才一次耽误不得,莫要影响了他们学习,只孩子们在跟前热闹热闹便十分喜欢。”
沈宗德哪肯依,“只有小辈们孝敬长辈的,哪有长辈迁就小辈之理,若他们几个只是为老太太过几天生日,心思就散漫了,哪也实在不成器了。”
沈老太太道:“你们孝敬,我心里知道,真要我高兴待会试之时为沈家挣个功名回来比你请这戏班子让我高兴多了。”
沈宗德正欲再劝,沈老太爷在一边呷着茶发话了,“老太太既然体谅小辈们,你们也莫拂了她的意,就按她的意思办罢。”
沈宗德三人只得照办,各自回院好生□□了番儿子们,必得好好努力考个功名方不负老太太疼爱之意。明生三人俱是诚惶诚恐,又到了沈老太太屋好生一番敬谢才罢。
到了沈老太太生辰那一日,沈老太太穿着宝蓝色缎绣团寿字褙子,下着墨绿色绸缎裙,额间带着镶拇指头大的珍珠眉勒,花白的发间也簪上点翠倒悬蝙蝠纹簪,正中压着一个金镶玉宝莲纹金簪,雍容华贵的坐在正座受子女孙儿们跪拜。
从沈大姑与工部郎中徐大人、沈小姑与顺天府儒学教授严大人、沈宗德与葛氏、沈宗普与冯氏、沈宗荣与郑氏,到孙儿辈徐光阳夫妇、严真真夫妇、徐光毅夫妇、严建平夫妇、徐婷婷夫妇、沈明松与程氏、徐光昭夫妇、沈宝玟与余君彦、沈宝珊与郑培仁,再到沈明生、沈明理、沈明勇、沈明学、沈明浩五兄弟,沈宝珍、沈宝玲、沈宝莹、沈宝琪、沈宝璐、沈宝珏六姐妹,再下面几个严真真孩儿团姐、圆姐,徐婷婷孩儿梁哥、宝玟孩儿烨哥、晴姐、宝珊孩儿瑞哥并其他子孙的孩儿,大大小小的上来磕头,光磕头祝福就足足磕了两刻钟,人一路排到檐外去,曾少清因着这些时日学习,也以半孙之理磕了头。
沈老太太看着满满一堂的子孙后代,大的功名在身,小的各个少年美学,只觉得欢喜异常,想她沈氏一门真当得起衣冠之家这四个字。
沈老太太对着沈宗德道:“我瞧了这样的子孙后代,比你请十班戏班子来还要高兴。”说罢,忙让沈宗德等领着各个姑爷们去外厅歇着说话,姑嫂、姑娘们在老太太身边坐着说话。
沈氏二姑并葛氏等三个媳妇依次坐在两边椅子上,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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