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笑了半晌才稍稍有些止住,笑着声道:“老兄长府中的红袖绿衣,内书房、外书房都放不下,这一个怕是进了府也是摆着浪费,不若...”圣上随意一瞥,瞧见谢峤在席,便指着他道:“不若就给谢卿罢,他的用处比你老人家大些。”说罢想起那情那景不禁又失笑。
谢峤坐在席中,未料想会被点到,对于这些事已习以为常,便起身谢道:“多谢圣上厚爱,多谢老王爷割爱。”
永和王爷起身道:“区区一女子送给谢大人,臣自是不在意的,但圣上说臣用处不大,臣却是不服气的,为显臣气概先饮三大杯如何。”
圣上今日很是畅怀,中间又来这么一插曲,此刻又见谢峤、永和王爷二人站在席中一个白发、一个黑发又想到方才之事,愈发觉得好笑,又见永和王爷要喝三杯,忙拭了眼角的笑泪,让人上前阻止他,莫要喝坏身子,笑道:“老兄长,老当益壮,只是你这三杯下去了叫魏国公等人如何自处,不喝这酒怕是叫你比下去,若喝这酒回去只怕还有老妻的一顿排头吃。”
众人见圣上高兴,皆起哄起来,无论多少舍命陪君子了,圣上也随他们闹去,又是半坛酒尽,众人才稍稍有些止住。
永和王爷借着酒劲,玩笑道:“今日我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圣上问他何故,永和王爷坦言相告:“这女子本是沈家送来请我求情的,如今被圣上做了人情,我这边应了人家又不好不相帮。”
圣上佯做生气道:“我三令五申不许求情的,你还敢收受这等贿赂,活该竹篮打水一场空。”
永和王爷摆摆手道:“若是别个我自然是不理的,但这沈老也算有几分气骨,我这才应承下来。”
“其实我不说,圣上心里也跟明镜似的,沈老若真是那等收受赈灾银两之人,当初也不会为了国子监之事顶撞圣上,最后致仕了之。”
圣上半倚在明黄色的引枕上,神色闲适,听了永和王爷所言也笑:“那个老学究倒有几分骨头,前儿个才收到他的谢罪书,当真是痛陈已过,言辞恳切,欲减俸还衣以谢罪,朕看了也是感动。”又问谢峤,沈家是何过错。
谢峤将沈家园子一事禀明,又想圣上去岁科举时期才给沈家赐了匾,若现今查处他们岂非打圣上的脸,再说确实只是个无端指认,又替沈老太爷说了两句好话:“沈老太爷原随沈家大爷在外任职,对此确实不知,只是沈家三爷恐有党派之嫌。”
永和王爷又道:“沈老因此引咎自责竟中风倒下了,这三子也实在不像话。”
圣上听了也舒服,便道:“事实查明便好,本与沈老无关,只是这沈宗荣,去岁才有王卿替他说情,如今又卷入这些。本该重重的罚了,但念在沈老病重卧榻,便革职回家伺候汤药罢。”
众人皆道圣上英明,此篇翻过不再提,众人依旧是喝酒作诗。
待吃到闲下几分,谢峤举着酒杯走到了永和王爷身边,笑道:“永和王爷。”
永和王爷见是谢峤,笑着让他坐下,道:“哎哟哟,今晚都还没和你喝,来来来,我们先干一杯。”
谢峤举杯与他相碰,一杯饮罢才面带愧色道:“圣上厚爱,晚辈受之有愧,夺王爷心头好实在过意不去。”
永和王爷忙摆手:“这是圣上对你的恩宠,区区一女子不足挂齿,谢大人莫要放在心上。”
谢峤微笑道:“王爷心胸豁达,倒是晚生多虑了。”说着,又道:“晚生悉知王爷对吴日元的山水画向来青睐,晚生前几日刚得了幅《西山行乐图》不知真假,改日送到王爷府上,请王爷甄鉴甄鉴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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