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璐做礼同她告了别这才回青玉斋。
如宝璐所料,接下来几日果然各房各院争着往永安堂去,宝璐使翠芸打听了下,后园的厨房不是杜姨娘在煲东西便是阮香用着。因谢峤本就是接老太太回来过整寿的,如今离寿辰也不过短短一旬,别说宝璐不得机会,便是杜姨娘她们也难得凑上前去,府中来贺寿之人络绎不绝,永安堂内日日的都是欢声笑语。
宝璐倒也奇怪,按着谢峤的人品京中官员都恨他恨得牙痒痒的,何以这么多人来贺寿,便是来了也是多攀附、溜须拍马之辈,她与谢老太太的接触不算多,倒觉得她偶尔有些清高之气,又听谢峤日常调侃,想必年轻时也是潇洒超脱的人物,若这些人想来拍她的马屁她还不待见。
后宝璐问吴瑛方知这里头是有缘故的,前朝末年国家四分五裂,武宗先帝是为当时崛起的英雄人物,谢老太太的父亲原是前朝太子少师,后因朝堂乌烟瘴气的便一气之下辞了官,带着妻儿回了江阴老家,当时谢老太太方才六岁。
后武宗先帝为统一全国四处征战,打至江阴时,惜张、谢二人才能还特地拜访过他们,希望他们再出为官,谢家是不世出的,张少师又有些不事二君的骨气,后武宗先帝来的勤不堪其扰欲游山玩水去,当时道,其他俱不担心,只这老来之女无人可托。原老家亲戚见识短浅俱恐惹祸上身甚少来往,却见忘年交谢家之子谢延偲与其女年龄相仿,有意托付给谢家。谢家俱是阔达之人,当即送了一对玉镯做定,许诺待至十五岁便让二人成婚,张少师当即了无烦忧带着夫人游山玩水去了,武宗先帝虽惋惜倒也不再相扰。
张少师老家在江阴,京中已无亲旧,而张夫人却是京城人士,所以这次谢老太太寿辰,来往永安堂的多是张夫人早年在京中的亲旧,只是谢老太太当时年幼,又是在江阴长大,对这些亲眷已无太多感情,不过是母亲亲旧礼数上来往。再一个这些人虽是投靠新朝,但已无往日风光,如今谢峤这般风光岂无攀附之心,另还有一项,谢峤办了徐成案,朝中官员贬的贬、免得免,亦有官职空出来,这些人亦是眼红。只是往常谢老太太素喜清净不得机会,趁着这次寿宴还不大大的献殷勤,所以谢老太太一回来,这些人便闻风而动。
宝璐听罢心道,怪不得谢老太太愿意待在别馆,怕也有避避亲旧这一层意思在里头。
因着谢老太太寿辰,前前后后人俱忙,宝璐也安安静静在青玉斋内做做自己的事,偶尔去寻吴瑛说说话。
到了寿辰这一日,宝璐她们照例一大早去给谢老太太请安祝寿。谢峤也在,坐在太师椅上徐徐喝着茶听她们祝寿。祝寿毕,虽有人心中不舍却也不敢在这日子上造次,六人皆自觉退出。
接下去谢府便正式开始开府门待客,不消说也是热闹非凡,一排富贵奢华的景象,这些自然与宝璐她们也无关,便是连杜姨娘也露不上脸。宝璐和吴瑛看得开,未放在心上,司画司书二人就十分失落,又因前面正屋要迎宾待客,二人便暂时失了走正屋回院的特权,要与她们一块从后面走,怨气便更加一分。阮香无所谓痛快不痛快但瞧司书司画二人不痛快她便分外痛快几分。
六人出了角门一走上夹道,阮香的闲言闲语便来了:“一到这正经场合便掂量出各人份量了,此刻便是忙也幸福,此刻若做那富贵闲人,那可就...怎么说来着?”阮香故意转向杜姨娘,“那是不是就叫失意啊?”阮香故意拉长音刺激二人。
“你!”司书果然沉不住气,转脸就要回击她,司画一把拉住她道:“别理她,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我小人得志。”阮香指着自己的鼻子,“哎哟,我平日可是一点都不得志,只是趁着老太太寿辰高兴高兴,别个平时是真得志,真以为小人变大人呢!谁知一朝打回原形,连老太太的寿辰日都要发火了呢!”
司书司画二人知今日老太太寿辰不好寻晦气,少不得忍一忍,冷冷的哼了一记便甩袖离去。
阮香大获全胜岂不开怀,飞眼瞧向杜姨娘:“今日可是痛快。”
杜姨娘皱着眉微微不悦,“你何苦要去招惹她们。”说罢三两步便要往前去寻二人安抚她们。
阮香哼了一记,“也是个贱骨头,日日这般忙前忙后的也不见她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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