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不急着赶路,今晚怕是要宿在夔州城了。”程纪是杭州人,做的是丝绸生意。他做贸易勤快往来送货向来是能赶便赶,再则夔州虽是大站但甚少有合其胃口菜色,所以在夔州除了拜会周庆明便少有停留。今日他能来这吃饭,还是因着上次在码头,偶见摊子上售卖酥油饼。他本着试试看的心态买了些却是令人惊讶的好吃,就像是他老家杭州“吴山坊”卖的一般,至此程纪便对着江南第一家留了意。他这两次来的早,特意寻来食肆喝茶吃点心,果然不负其店名。
程纪探头看了眼,见愈来愈凶的雨势道:“这般天气也无法出去,不若在此吃了晚饭再走。”
“好嘞,您坐着我这就给您拿菜单。”小二说罢,又贴心的将窗上竹帘放下盖好,免得雨溅进来扰了客人的兴致。
小二勤快,片刻菜单就递到程纪桌上。程纪扫了眼菜单都是地地道道的江南菜。
小二见程纪以往过来皆是坐着喝口茶便走,难得在这用膳抱着吸引回头客的念头,对程纪道:“程相公今日有口福了,今日本店的蜜汁糯米藕、酒酿饼、解暑汤皆是我们老板亲做的,可要试试。”
时至盛夏,食物渐难保存,幸而客人的饮食也渐趋简单。宝璐一改春时久温的方式,以半月一变的方式,每日推出三至四样特色菜亲自做,其余的仍旧交与另两位厨子打理,而楼上的问茶、抱雨间仍由她打理。
所幸谢老太太苦夏,谢峤便将其送往别馆避暑,府中女眷大都跟了去,宝璐借口这般人多挤着老太太,不若待在府中,时常去看望看望老太太便罢。谢老太太原是离不了宝璐,但因前些日子之事,想宝璐必是顾虑着张氏母女才寻这般借口,故也随她去了。谢老太太一走,谢府规矩立刻便松散下来,便是宝璐日日出去也无人知晓。
程纪听小二推荐便点了这几样,道:“我一人吃不了这许多,先这几样罢。”
小二利落的下了单,不一会菜便送上来。程纪一吃微微怔住了,味道不说数一数二也算顶级了,只是更吸引人的是,这菜中似乎带着一种令人生暖的感觉,像是小时母亲在烧饭他坐在灶前浑身徜徉着烟火的味道。
程纪常年在外跑贸易,因着做丝绸生意,便是回南方也多在杭州、苏州两地的看货,已经许久没同母亲坐下来好好吃顿饭了,此刻令他感怀许多。
最后一口汤下肚,程纪暗道,此次回去便先不往苏州去,回家陪陪母亲与她吃顿饭。
一餐罢,窗外雨也止了,程纪拭了拭手,放下了多于菜钱的银子。
小二忙不迭提醒他:“程相公多了许多。”
程纪拱手做礼道:“今日一餐令我感想许多,这多出来的是谢你的。”
小二乐了:“若人人都像程相公,我便发财了。”
程纪笑笑同小二告了别,便往城中客栈去。
这日,宝璐在厨房为问茶间、抱雨间的菜色忙碌。她撸着袖子将荷叶一片片垫好准备做荷叶粉蒸肉,空隙间又掀开蒸笼看芙蓉蒸白晶虾如何。
杏娘得了个空隙插上一句话道:“姑娘,楼上抱雨间又添了一个菜。”
宝璐瞥了一眼,表示知道了。
“范哥让我告诉姑娘,今日问茶间里的人像是谢大人。”
宝璐早有料想,本来今日便是两个一品间开放之日,问茶间本是城中方员外定下,午后突然有人来问,方员外马上使人来说将问茶间让出去但问茶间一切费用照旧是记在他的名下,这方员外这般行事的除了拍官员马屁还有哪个。
杏娘道:“范哥让我告诉姑娘出入小心些。”
宝璐点点头,照旧打理手中的食材,自打她租下了临街的店面后,她自己皆是从巷子进出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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