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之进来罢。”汪知府一听这声音便是汪学之。
跨步进来的果然是汪学之,只是此刻脸色有些苍白,不时夹杂着几声咳嗽。
“今日身子可好些?”汪知府纵使公务烦心,仍拨出心思去关心这个大儿子。
“喝了药好多了。”汪学之恭敬道。
汪知府心中叹了一气,若说这个大儿子学识、人品、样貌,样样都比小的来的稳重、优秀,只是身子不争气,乡试是勉强坚持下来考了上,到了会试便直接昏倒在考场上了,叶氏哭天抢地了几日,从此便断了应试的心,只道在家中调养好身子再谋个职。只是汪学之如今的身子,叶氏也不放心他,所以俱是养在府中。
汪学之顿了一下,道:“府衙门前人数众多,若不处理只怕积怨成众愤于父亲名声不利。”汪学之斟酌道:“所以...关于流民之事父亲如何看?”
汪知府负着手问他,“你道该如何?”
汪学之恭敬道:“学之未有处理此事经验,便是有些想法也是不成熟,只是看着人越聚越多,恐酿成祸。”
“但说无妨。”汪知府慢悠悠道,“自家父子闲话而已。”
汪学之抿了下嘴,缓声道:“庆安王冒天下之大不韪,致湖广百姓流离失所,如今夔州府聚集了大量的流民,已出现饿殍、冻骨,朝廷虽还未下令抚恤,但非常之时地方府郡先做安抚也不是没先例,父亲觉得是否可以做些安置与放粮之事。”
汪知府听罢笑了一声,指着汪学之摇摇头道:“到底书生意气了。”
汪学之见他父亲如此说,疑惑道:“但请父亲指教。”
汪知府摇摇头叹了一息道,“此刻临近几个府郡皆有流民涌入,但未听闻有安抚消息,你知道为何?当然朝廷未下令是一条。”
汪学之紧锁眉头,摇摇头。
汪知府复而负过手去,不急不缓道:“此刻战局未稳,流民不断涌来,你若为着那一份担当冒然去安抚了你可知会有何后果?”
“届时只会越来越多的流民涌往咱们夔州。”汪知府自问自答道。
“夔州城的储备粮又有多少,经的起这般发放?届时只怕粮也发完了,仗还在打,朝廷抚恤又迟迟未决,而那些流民只知道夔州有发粮,定然源源不断往夔州来。而此刻这些流民已在夔州城中四处闹事稳定不下来,到时候你猜会如何?”
汪学之背后蹿上一股冷意,“只怕祸患无穷。”他随即低下头去道:“父亲深谋远虑是儿子轻率了。”
汪知府哈哈一笑道:“倒不是你轻率,只是少些经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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