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凌词坐直了身子,从侍女手中接过热茶置于母亲桌前,神色淡漠,隐隐透着生疏,也不说话。
这般地低眉顺耳,让卫晓到口的话也不知如何回,又不能装傻,对着这个女儿她向来没有招,只因她幼时太过懂事,又长年不在膝下,也管不到她的事;如今该管了,发现这个女儿自己又管不住了。
卫晓见她脸色又白了很多,便端起桌上的茶,浅浅饮了一口,道:“那丫头今日能喜欢你,明日指不定就喜欢别人去了,刁钻的很,我说一句,她能有十句等我。”
“所以您就打她了?”卫凌词斜望她一眼,又垂下眼睫。
只这一眼,便让卫晓不舒服,又觉得方才的话就像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里,她无事,反倒伤了自己,她将茶杯狠狠撂在了桌上,惊得纤云屏住了呼吸,忙带着纤雨退了出去。
“卫凌词,你喜欢女子便喜欢,但是旬长清不可以,你这般一心一意对她,她若负了你,你又该如何是好,孤苦一辈子,还是哭一辈子?”
“母亲,您想多了,这些事不会发生的。”卫晓的担忧在卫凌词这里简直不值一提,那丫头两辈子都只惦记她,赶都赶不走,日日叮嘱自己切勿拈花惹草,估计不会想着别人。
卫晓语塞,口中的茶愈发苦涩,愈发忧愁,她只好起身,望着沉迷其中不知疲倦的女儿,提醒道:“此事我还是不会同意,唯旬长清不行。”
唯旬长清不可……那便说明只针对旬长清,卫凌词霍然起身,追问道:“母亲,您是不是知道什么,与长清有关吗?”
卫凌词急迫的样子,引得卫晓回身,忽然觉得此事有出路了,她笑道:“你若答应断了这份情,我便告诉你。”
可方才焦急的人听了这话沉寂下来,又坐回原位,摩挲着茶杯的外壁,淡淡道:“那女儿不问了。”
卫晓气得更加厉害了,指着卫凌词不知该说什么,打了那丫头一下,她的这个女儿便冷颜几日,若不是昨夜旬长清进府,只怕她还不会同自己说话。
闺女养大了,心心念念都是人家,念的还是人家的姑娘……卫晓气得无可奈何,只好回屋,自己同自己生闷气。
卫晓走后,院子里又来一人,卫凌词一眼便看见了那件白衣,吩咐纤云纤雨:“赶出去,以后不准他进府。”
姐妹两人面面相觑,这是夫人的座上宾,她二人赶出去了,指不定明日就赶她二人出府了。
怔忪间,穆尘的身影已经如风般飘过来了,在卫凌词再次开口赶客前,忙道:“我已经退婚了……有话好好说。”
闻及退婚二字,卫凌词神色稍稍舒缓,只站在一旁,深沉无底地看了他一眼,不耐道:“那你又为何而来?”
穆尘默默叹息,眼底莹泽着一丝凄凉,若知晓她这般抗拒,自己也不会和郡主订亲,眼下只怕师兄妹都难做了。思起来时正事,他压低了声音:“铁矿一事,朝堂在缉拿徐恪,可是他如云烟一般仿若人间蒸发了,遍寻不着;可凌云山弟子接二连三遇袭身亡,如今我想问问你,可有办法找到他,我隐隐猜测弟子被杀一事与他有关。”
或许徐恪怀恨在心,杀凌云山弟子泄恨,更有可能他躲在某一处试图反击。
徐恪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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