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翼说话中气十足,几丈远都可听清,下人们几乎是落荒而逃,而厅内稳坐的几人将话听得一字不漏,贤贵妃坐在首位不自觉抽了抽嘴角,端起茶杯掩盖住唇角的笑意。
而秦景语煞白的脸色稍稍缓了缓,起身去迎旬翼。
卫晓听了这句话,胸中的火气蹭地往上涌,睨了一眼看戏的贤贵妃,自己直接摔了茶杯,站起身,黑瞳里的两道清冷目光落在旬翼极为难看的脸色上,不悦道:“平南王府的事,那是你的问题,你后院烧起来也与我无关,只是事关旬长清,我不得不插手,我不想阿词辛苦养了六年的孩子在这里没了。”
管家于寅瞅着卫晓誓不罢休的模样,果断往后退了几步,屏退了一干人等,自己也站在了门外,随时听候吩咐。
听到旬长清的名字,旬翼的气势无端矮了半截,转而望着秦景语,“到底怎么回事?”
秦景语被惊得缩了缩肩膀,眸色黯然,低声道:“儿媳也不知,郡主带了大夫去公主那里,出来便说药里有问题,其余的儿媳也不知。”
一番话推得干干净净,又多了怯弱之色,让贤贵妃放下了茶杯,微微寒了神色,秦景语确实有几分手段,旬翼怜惜她失去丈夫,必不会苛求。
只是卫晓踱步至她跟前,嗤笑了几声,道:“世子妃的意思是,我故意使诈?”
旬翼蹙眉,心里暗觉得蹊跷,但卫晓不是无理取闹之人,而秦景语已经吓得不敢再说话了,他便道:“大夫如何说,药是否带有毒性?”
这话问得有些蠢笨了,若没有毒她为何站在这里与他对峙,卫晓坐回了原位,淡淡道:“死不了,活不了,再来几服药,你平南王府可以再办一桩丧事了,也别管外面谣言,是嫡是庶,是不是你亲生的,先准备棺材比较妥当。”
她出自深宫,又自小待在先帝身边,如此说话添了一股乖戾睥睨的气势。
谣言在平南王府也有,但至今没有传入棠清院,旬翼以为压住外面,不会让旬长清知道,可卫晓一言提醒他,此事处理不当,只会有无尽的风波,况且旬长清已经知道了。
贤贵妃缓声插过来,“外面谣言如何,且不管,不过两件事都是针对长清,这是必然的,王爷还是查查下药的人为先,王府以前可是很干净的,长清那丫头不懂这些,王爷还是多分点心好,毕竟一个未及笄的小丫头,又没娘庇佑,在深宅大院里确实不易存活。”
秦景语面无表情地站在那儿,只是手臂开始扶着一旁的案几,这话分明是说她,以前干净是因为府内只有一个主子,又是管家人,如今多了她们,管家人又是她,意在是她暗自动手。
“本王知晓,只是惊动了贵妃,是本王束下不严,不如本王派人送您回宫?”旬翼面对眼前两尊大佛,着实头痛,只有先请她们一个个离开,才可解决府内之事,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贤贵妃温婉一笑,站起身,顺带牵着了卫晓的手,平心静气道:“郡主,宫内换了江南的御厨,口味尚可,不如随本宫入宫吧,您也许久未见陛下了。”
卫晓自知此事再争论下去,也容不得她们插手,只是特地将药碗递于旬翼手中,讽刺道:“王爷,家都治不好,如何治国。”
旬翼睨她一眼,望着碗中早已凉透的汤药,气得双眸发火,砸又不能砸,回身之际又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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