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喂你。”收回手作势舀汤,如想像中地立即听到李正前的制止。
同房的人都在看了,沈旋华不要脸他还要面子咧。“等我身体好了你就死定了。”
沈旋华耸肩不置可否,看著他像喝药一样把汤灌了下去,又动手替他盛了一碗,“我今天去看过扬哥,他好很多了。”
“喔。”扬可不是简单人物,受过的伤见过的场面都可以写成一本书了,那些伤是重了点,但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山崎落网了,在日本。”
李正前没有回答,把鱼肉和著汤一起吞了下去,随即弃如敝屣地把碗丢在桌上,摸出了纸牌笑著,向同房已经混熟的病人们吆喝:“来玩吧,赌小一点,一张五块,大牌uble。”
胆子真大,公然聚赌啊,“喂,你好像忘了我是警察。”
李正前灿烂一笑,“来抓我啊笨蛋。”
啪,青筋冒出来的声音,“等你身体好了你就死定了。”
这样的对话几乎天天出现在李正前所在的病房里,当事人或旁观者都不觉得厌烦一样。一开始李正前因为断了肋骨有气无力的,说话都嫌麻烦,过了几个礼拜伤好了大半,就天天上演脱口秀。
沈旋华天天提鱼汤到医院报到,带各种报章杂志、音乐以防李正前无聊,却忘了李正前有的是方法不让自己无聊。至少在这间病房里,他想得到的游戏和恶搞都玩尽了。
看他玩得那么开心,他也只好睁只眼闭只眼,然后乖乖在护士长来抗议的时候帮忙道歉。
之前李正前命名的“白粉不信任案”,两人都没有再提起,李正前个性大咧咧,也不想再多去想已经过去的事,只在沈旋华某次提起的时候,用“被告已将功抵罪”了结话题。
说到那个“功”就会想到那个拆炸弹的晚上。
李正前猜的那二分之一机率的“剪左边”,看见了奇迹。时间停在倒数37秒的地方,就像大部分的电影,警察总在危急的时刻过去了才匆匆赶到。
松了一口气之后的李正前像个孩子一样哭了,靠在沈旋华身上哭得喘不过气,隔天开始就像个没事人一样,苍白著脸跟小高抱怨伤口很痛。
沈旋华问过他当时为什么想要剪左边,但得到的答案只有他红著脸说“乱猜的”。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立刻又变回白粉不信任案前的暧昧,只要不是上班的时间,沈旋华几乎都待在医院陪李正前,这样全天候的陪伴,看得病人们羡幕不已,问他们两人是什么关系,他也只得闪烁其词地说是朋友。
沈旋华是真的对他很好,他累了就无声地陪他,他无聊了就陪他说话玩牌听音乐,伤口痛就紧张地问医生是不是恶化了,除了他吵著要下床出去玩时会被寒著脸驳回之外,一切都很好。
但是总有一点说不出的怪异。
总觉得他好像有什么话想问,但是看了他老半天又只是笑笑地问肚子饿了没,顶多在晚上要离开的时候,趁其他人不注意的时候偷一个吻。
李正前知道症结出在自己身上。
沈旋华虽然认真,对感情这种事也很敏感,但就是有点死脑筋。不管有多暧昧,不管他是不是愿意让他吻,就是要从他口中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才算数,哪怕只是俗得要命的一句“我们在一起吧”。
说他呆还不承认。
李正前的伤在几个月的休养后终于好得差不多,一出院就和员工们商量开幕大计,虽然大多时候都是在讨论怎么整人,但活著和朋友聚在一起的感觉很不错。
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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