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时候陈秉i去楼下喝水,却听到江致黎房里传来不小的动静。
江一站在门口,有些急躁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陈秉i道,“他在摔东西?”
江一摇了摇头。
陈秉i道,“让我进去。”
江一似是有些犹豫,陈秉i坚定的推开了门。
屋子里的江致黎不安分的抖动着,嘴里喃喃念叨着什么,身上起了一层薄汗,嘴唇发白。
陈秉i连忙跑过去,发现江致黎身体无恙,可能只是在做噩梦,嘴里念叨着,“不要走……求求你……我把所有东西都给你……求求你……”
江致黎微皱着眉头,与平日里凌厉的模样完全不同,看起来就像一只被人硬生生折了刺的刺猬,露出柔软的内里。
陈秉i还是第一次看他这个样子,忍不住心疼的抓住他的手,“不走,不走,在这儿呢。”
梦中的江致黎大概是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一个劲的往陈秉i怀里钻,双臂死死的搂住陈秉i的药,“别走……别走……求你……”
陈秉i也环住他,一手抚着他的背,一手轻轻揉着他的头顶,“恩不走,不走,一直在这,哪也不去。”
不知道是噩梦终于结束了,还是陈秉i的安慰起了效用,江致黎慢慢的安静了下来,只是双手仍死死的抱住陈秉i。
陈秉i不忍心挪开他,只换了一个江致黎可能舒服点的姿势,靠在床头搂着江致黎睡去了。
陈秉i第二日是在猛烈的撞击中惊醒的。
他有些茫然的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已经掉到了地上,大概是被江致黎推下来的,因为江致黎正站在床边,气势汹汹的看着他。
“谁准你进来的!”
江致黎的声音冷的结了冰渣,陈秉i以为他是闹脾气,解释道,“昨日我看你做噩梦很害怕,没忍住就……”
江致黎并没有听他说话,指着门冷声道,“滚出去。”
陈秉i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江致黎道,“最后一遍,滚出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进来!”
陈秉i忙道,“好好好你别生气,我马上出去。”
说罢连蹦带跳的跑出屋子,屋内江致黎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陈秉i对着门,摸了摸自己差点被撞倒的鼻尖。
江一望着他,轻声道了声谢。
陈秉i有些奇怪,“你谢我什么?”
江一示意陈秉i借一步说话,两人下了楼,江一小声道,“我自幼跟着江先生,江先生自太太走后便一直陷在噩梦里,再加之先生一直不愿意去看医生,每次先生发噩梦的时候,都得要哭喊好几个小时才停下来,而我们一靠近,先生就摔东西自残,我们也没了办法,不敢过去,也什么都做不了。陈先生你昨日十五分钟便把先生安抚下来了,我替先生谢过你了。”
陈秉i有些羞涩,“没事没事,我应该的。”说完又叹了口气,“不过他说不让我再进他屋子了。”
江一道,“要是实在不让,也没办法了。”
晚间的时候江致黎又做了噩梦,陈秉i装作喝水路过他房门好几次,终于忍不住对守门的江一道,“让我进去吧。”
江一有些为难,“先生入睡前,特意嘱咐过……”
“我不让他知道。”陈秉i道,“我在他醒过来前就走。我没办法在明知道我可以走什么的情况下,眼睁睁的看着他这样。”
江一思索再三,还是将陈秉i放了进去,陈秉i学着昨日那样搂住江致黎轻声安抚,果然没过了一会儿江致黎便紧搂着他睡去了。
陈秉i知道江致黎生物钟是六点,调了五点的闹钟,随时准备走。
五点的时候闹钟响了,陈秉i悄悄的挪开睡熟后抱的不那么紧的江致黎,将他小心的挪到枕头上,偷偷的出去了。
江致黎大约是最近压力也不小,噩梦发的极为频繁,陈秉i便每日晚上掐着点守在他门口,若他一有发梦的征兆就进去安抚,若没有,便守到凌晨再回自己房间睡觉。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六月十六号,又一年陈秉i的生日。
这一年对于陈秉i来说,过的格外的快,大概是心爱的人在身侧,自己也每日都做着自己最喜欢的事情,所以时间就跟小精灵一样,挥着小翅膀偷偷的溜走了。
江致黎在江一的提醒下想起了陈秉i的生日,晚间的时候让人去买了个蛋糕,以表示庆祝。今年不是二十四根蜡烛了,而是二十五根,陈秉i喝了些酒,他很久没喝酒了,一喝酒有些头晕,却更加刺激了他的精神,格外的兴奋。
而相反的,江致黎却显得懒懒散散的毫无精神,陈秉i只以为他是最近累着了,便说些有趣的段子试图逗江致黎开心,江致黎依旧只是敷衍的扯了扯嘴角。
江一和陈秉i把二十五根蜡烛插上,再一一的点亮。
房间的灯被关了,除了江一以外,还有五个保镖站在屋子里较远的地方,温暖的烛光映在江致黎的脸上,让那张冷艳的脸平白无故多了几分温柔。
陈秉i闭上眼睛,脑子里印着江致黎的脸。
我希望我和江致黎,可以永永远远的,在一起。
陈秉i微笑着,睁开眼睛。
江致黎却一脚踢开了拦在他面前的蛋糕,整个推车都被这一脚踹的狠狠的撞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江致黎大踏步的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吩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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