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呢?
什么都不剩,只剩下没有承诺的一场单方面的爱情,和苍老的漫长的时光。
沈镜秉终于松开了我,他身子向后退,静静的看着我,黑白分明的眼神安静如墨,“你爱我。”
男人是个商人,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兵不血刃,就撕开我的皮肉,逼我拿出所有的筹码。
我突然想笑,沈镜秉,你对我也太残忍了。
“那是以前,我现在不爱了。”我避开沈镜秉的眼神,看向一边。
良久的静默,男人突然轻笑一声,他再次重复了一遍,更加坚定,声音中还带了一丝笑意,“你爱我。”
妈的。
我出离的愤怒了,朝着沈镜秉吼,“操,老子是爱你爱的不可自拔,每天都像是自虐了,我他妈的一定是有神经病,怎么会被你虐成这样还这么爱你!”
沈镜秉看着我,眼中的笑意加深。
我看着眼前眉目如画的男人,告诉自己,是时候了,干脆一次性说清楚,是该做个了断了。
“我告诉你,沈镜秉,我能治好你,自然会治好我自己,我是爱你,但不代表我可以爱你爱到没有尊严,时光漫长的可怕,我终究会忘记你。”
沈镜秉的手突然收紧,圈住了我的手腕,“不可以。”
男人的话,冰冷而霸道,从如今这个男人嘴中说出来,我一点都不吃惊。
“你想要我么,你爱我么?”我的语气平复下来,看着沈镜秉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
沈镜秉的眼中有纠结和迟疑,这一定也不是他曾经常有的情绪,陌生到惊人。
“你不敢爱我,沈镜秉,你以为的非我不可只是一种错觉,因为在你落魄时只有我在身边而产生的错觉,这不是爱。”
这些话,我何尝不是在跟自己说。
我替他下了结论,然后拼命的抽出了自己的手,我一点点把白大褂上的褶皱抚平,又恢复了平日里温暖的医生的模样。
“离开吧,你终究会忘记我,给自己点时间,那才是你需要的良药,而不是我。”
说着,我转身想走,男人在我身后突然说了一句,“我给你钱,一切你想要的东西,留在我身边好么?”
多么苍白而无用的挽留。
我甚至没有回头,心里一丝波动都没有,“患者,我是医生,不是你包养的小白脸。”
(14)
“你说什么?”
我从桌子后面绕过去,拼命地晃着小黑的肩膀,“你再说一遍?”
小黑被我晃烦了,一巴掌把我的手拍开,“没毛病,沈镜秉把医院给买了。”
“咱医院本来就是个大款建的,专门给人家富人们当疗养院的,听说大款和沈镜秉认识还是怎么的,分分钟就易主了。”
我恍恍惚惚的一边揉着被小黑拍疼的手,一边转悠到沙发旁边。
我慢慢的拿起抱枕,把自己的头夹到抱枕和沙发之间。
“我夹死你,让你嘴贱,让你嘴贱。”我恨恨的嘀咕着,一边使劲的夹着自己的脑袋,想要把脑子里的水挤出来。
妈的,我不过就随便说了一句我不是他包养的小白脸。
那混蛋的确是不包养我,神他妈我工作单位都成人家私有的了。
我属于工作单位,工作单位属于沈镜秉,所以,近似于―――
我属于沈镜秉。
这逻辑没问题。
“啧啧啧。”小黑晃悠着他的大脑袋,拖拉着鞋走过来,“人家都为你倾国倾城了,你这铁树,就算不开花,也该动动心了,松松土了。”
“哼。”我扔开垫子,怒目而视着小黑,谴责道,“你这不会被强权压弯了腰,用我来当你上进的阶梯吧?”
小黑一脸吃屎的表情,正准备开启毒舌模式,突然一个声音插了进来,“强权?”
“他说我?”主任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笑眯眯的站在一边,看向小黑,“还是谁把你压弯了腰?”
小黑白了他一眼,一副懒得搭理他的模样,一巴掌呼在头顶上,“赶紧把你这摊子事儿解决了,人家都为你买下医院了,你还想让人给你买下地球怎么的,赶紧把他给我整消停了,成就成,不成就分。”
我扣着一边的抱枕,垂头耷拉脑的,“我也不想,他根本不喜欢我。”
“不见得。”
主任突然插话进来,低头看着窝在沙发里的我,“他在康复的过程中跟我说过,他对你有顾虑。”
“顾虑?”我皱了皱眉头,“他能对我有什么顾虑?”
“他以为你不爱他。”主任的表情没变,依旧是笑眯眯的,手背在身后。
我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干巴巴地开口,“但我跟他说过我的心意,但是当我问他时,他并没有回答,他喜不喜欢我。”
“不回答不代表他心里没你,我知道你们俩的事我不应该管,但我只是觉得可惜,若是因为机缘巧合错过了,可能再也遇不见了。”
“错过,是最可怕的事。”
我冷哼了一声,“不是我愿意错过,而是必须。”
我抬头看他,“您几乎掌控了整个沈镜秉的治疗过程,您应该知道,在他康复的过程中对我产生了不小的依赖心理,而这种心理跟他的主人格是没有什么关系的,他不一定是真的喜欢我。”
主任似乎有点恍然大悟,然后表情变得很是奇怪起来,“所以,你不接受他,是因为他不喜欢你?”
我猜不透他表情是什么意思,只能冷着脸点了点头。
听了我的话,主任的表情有些微妙,小黑突然推了他一下,“人家的事,你掺和什么啊,反正都晚了。”
我疑惑的看向小黑,小黑撇了撇嘴,“今儿刚得的消息,沈镜秉订婚了。”
我的心抽了一下,但当着这两个人的面儿,没好意思说什么,顿了一下,才慢慢地说,“我怎么不知道?”
“你这几天,把自己当机器人使唤来着,不看报纸也不看电视,都快与世隔绝了,你能知道个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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