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超乎时程预料的反应,因此他顿时一愣,张着嘴便哑口无言。
时程以为这对祁萧而言该是能简单应对的问题,所以不知祁萧为何要打住。
他努力整理着被祁萧打乱的思绪,正想继续问下去,这时一阵突兀的滴滴声,便自床头那儿传过来。
那是祁萧终端的响声,因为时程没要用,祁萧就将它从桌上拿到了床头。
祁萧本还在同时程僵持,他抓着时程的手,双眼虽还是无神,却多了点不解和质疑,但终端的声音不断持续,没法祁萧只得放开他。
他拿过终端,本来就要接起,可在看到人名时却迟疑了一下。接着站起身,便自己一人走到阳台那儿去。
祁萧把阳台的玻璃门带上,独自一人在外头说了许久,他在阳台的廊道上来回走着,中途还抽了几根烟,一些琐碎的动作反复了无数次,直到要逼近三点钟,他才再度回到房里来。
这段时间时程一直坐在床上,神情看不出喜怒哀乐。
祁萧大抵怕他是被自己吓蒙了,一进门,随手扔了终端,便朝他走过去。
他本来该是想抱抱他,但又觉得老用拥抱来安慰另一个男人很是奇怪,踌躇了下,最后只是拍拍他肩膀,说了声:“没事。”接着便绕过他上了床。
不知是真太累,还是想逃避和时程的缠斗,祁萧很快便睡着了,将头全埋在厚重的棉被里。
明早还有工作,时程也不好再叫醒他,因此只是一个人静静看着阳台的门。
那扇门的隔音很好,原则上只要关着,在外头说话里头便听不见,纵使单单一扇门挡不住时程,但时程还是明白,这是祁萧让他别听的意思。
虽然祁萧对他说了没事,两人短暂的议论好像也到此为止,但到头来时程还是没找着答案,甚至只觉疑惑更多了些。
他的手指间正在严重的发颤,即使因歇息而熄了灯,他仍能明显感受到。不过这再正常不过,毕竟他心里怂,尤其是祁萧单独出门接终端之后。
时程离祁萧离的很近,所以在他拿过终端时,他自然也能瞟到屏幕上的显示,祁萧可能以为他没看见,才会这么故作无事的模样,可他实际上看得一清二楚,那上头就写着顾慎年三个字。
祁萧会和顾慎年通话,十之八/九与自己有关。
既然与时程有关,那祁萧就不该怕时程知道,过往也是从没回避过,那这次又堤防他做什么?
再加以稍早问话时祁萧的反应,时程只觉得睡意全失。
他眉头蹙起,神情凝重的起身,几个步伐,便来到沙发旁的圆桌附近。
黑暗之中,被摆在圆桌上的终端正闪着待机的蓝光,虽然不是挺亮眼,却不容忽视。
纵使偷窥他人的通讯器并不是好事,但时程觉得他已无法遏止自己的好奇心。
严琛说祁萧恐怕除了和季于然结婚之外,还有别的企图,现在看来祁萧的确是有秘密,他不会轻易就把那秘密定义成坏事,但那恐怕和自己的关联很高。
既然如此,那无论是好是坏他都想知道。
祁萧肯定是认为时程碰不着终端,才会把那东西随意扔着,可他却不知晓时程已有触碰实物的认识。
大约是这会儿的意念非常强烈,与早前要碰触严琛时不同,时程几乎是一想着,不耗费吹灰之力,便顺利的把终端拿起。
他感受着那金属器的冰凉外壳传递进自己手里,是那么陌生的让人心底发毛。然而他还是按了按键,把显示屏的投影开了起来。
为防止吵到祁萧,时程蹑手蹑脚便出了阳台。由于已见祁萧操作过几次,照着记忆中点了几项,屏幕上便出现与外界的通讯显示,而在最新一栏的位置,果不其然有着与顾慎年的纪录。
然而估计是不想在终端里留下太多信息,祁萧与顾慎年几乎都直接通话,于是终端里剩的,就只有些文件和图档,那些几乎都是祁萧让时程看过的,一点新意都没有。
好不容易偷到东西,却还是没什么进展。这让时程很是失望,颓废的便在栏杆的另一头坐下来。
“可恶,防的这么紧做什么……”
也许偷窥这等坏事本就不适合他,时程正想着该不该还回去然后上床睡觉,还是当个啥都不知道的假人好。
就在这时,他看见在最新的纪录那儿有个音频,时间就是今天晚上,祁萧虽已点开听过,但并没来得及删除掉。
是顾慎年发过来的……
虽然时间不是很长,但难保里头藏着啥蛛丝马迹。
祁萧中途随时有可能醒来,他干着这坏事,还是手脚麻利点迅速点好,因此时程几乎是不假思索,便把那段音频播放下去。
先是一些嘈杂的声音,还隐约能听到有其他人的说话声,接着才是顾慎年的声音。
“喂,祁萧,我还想到件事,你要睡了没有?”
他朗声问候,就和过往听见时一个模样。
时程一颗心紧悬着,将终端的音量调小,便凑在自己耳边,顾慎年的声音也继续响了起来。
“你听我说,祁萧。虽然我先前说过,暗中观察他要什么再尽可能替他实现,这是最快的办法。可其实一个亡魂有什么心思这件事真的很难猜,乍看之下好像是这样,但实际上他也不知道,我知道你为了让他演戏吃了很多苦头,但有时演戏看起来是他的执念,事实上他要的却是别的东西,所以再怎么试他才会都没法升天,只得一直跟着你。”
“老实说,我是有想到个方法,反正只要能找个看得到他的人,能够帮他就行了吧?你知道么,这世上还有种人有阴阳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