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钟若这样的女人,竟难得有着急哽咽的一面,时程知事情不好,便赶紧跑到了入山口。砂石堆的很高,几乎又形成另一座小山,山崩的范围则很广,也不知祁萧他们有没被波及。
时程盯着眼前的暴雨,强烈的水雾几乎夺去他的视线,耳边钟若的声音也好似愈来愈远,就在他神智几乎要被拉走的时刻,
“时程,没事,你先回房里去吧。”严琛的声音也自耳畔传来。
“于然的助理会带着几名人员过去找他们,这条近路被埋了,但入山还有一条远路,虽然颠簸了些,走起来也约莫要一个钟头,不过别担心,我已联络救援人员,待雨势小一些,直接就开飞行器去寻。”
严琛的身形和祁萧很像,连侧脸都有相似的角度,唯一最大的差异便是声音,他们声音一样低沉好听,但却是截然不同的音色,时程听严琛说话,无论多体贴的话语都觉得冷,可对祁萧就不一样,就算他冷漠以对,时程听着他说,仍然会感到安心。
祁萧说还有话得和他谈,他还不知道,他还得亲自见着祁萧的人然后问他。
下定决心几乎只是一瞬间的事,上一秒严琛安抚的话语还在耳边,下一秒时程胳膊一抬,张着五指的手掌便朝那高耸的落石堆穿了进去。
“我去寻他们。”
即使落石会挡住活人的去路,但时程是死人,没有什么能阻止得了他。
“喂,时程,等等!”严琛似乎是想抓住他,但他手伸过时程的肩头,便从他衣领那儿穿了过去。
严琛可以感受到时程的实体,是因为时程愿意,他的意念让他得以触碰严琛,但他现在不肯了,严琛自然也再碰不到他。
这世上唯一能自主碰触时程的人,就只有祁萧。
严琛简直不甘心到极点,他甚至扔了伞,就想再试着拽住他,然而在他手再度伸出去的瞬间,手掌只是和落石堆的粗糙表面相碰撞,雨水的湿意让砂石黏进他的指缝,他搞了一手脏污,却只能眼见时程消失在土石里。
时程在土石堆中前进,他走了许久,才终于穿透层层阻碍,再次看见因雨而昏暗的天。
在迈过那些坍方的落石之后,接着就是条弯曲的窄路,那条路会一路通到山顶,而在山顶的另一边,就是季于然助理叶勤,带着另一批人马走的远路。
由于g星先前一直都是晴天,从没想过会遇上这种事,有相较顺畅的近路可走,大伙儿也不会特别在意别的出路,那路还是刚透过先前的空照图才勉强研究出来的,时程担心祁萧并不知道,便急着寻他。
他试着喊祁萧的名字,然而雨声很大,就是喊的再大声,不过一会儿也全闷进了雨里,时程正有些不知所措,这时他偶然看看地上,发现有雨水尚未冲刷掉的鞋印,那鞋印是向着入山方向走的。
想祁萧他们头次入山时的痕迹估计都洗没了,现在还能见的肯定才留下不久,时程有些喜,便依循着向山里去。
雨水影响不了他,因此他走起来顺遂,速度也快了些。
他见那鞋印消失在个交叉口,一头是个黑暗的洞穴,另一头则是更往里头的山路,本要朝更山里前进,没想脚才刚抬,视线却撇过个惊悚的东西。
那是块朝着洞穴那头的岩石,边上俨然残留着片鲜明的血迹。
由于有些遮掩,雨水一时半刻没能冲掉,血迹的色泽还很鲜艳,然而纵使指引了时程方向,这却是他最不乐见的东西。
“祁萧!”
他几乎是放声大叫,就往山洞里头跑进去。
在山洞口还有个血红的五指印,那儿完全淋不到雨,便更加显眼。时程被那抹鲜红刺的有些眼疼,脑子里也像崩落似的逐步失去理智。
他朝着四周喊祁萧,喊的嗓子都要哑了,却连个自个儿的回音都听不到。
宛若堕入个无止尽的黑暗里,时程抱紧双臂,险些就要急促的倒气,就在此时,一只温暖的大手从身后过来,捂在他眼前,便将他往后扯倒,等时程回过神来,他已落入个熟悉的怀抱里。
“你来做什么?”
那是祁萧的声音。
时程这才松了口气,他摸黑中扯住祁萧的胳膊抱紧,接着眼前一亮,就见终端的临时照明装置开启。可那终端却不是挂在祁萧手上,而是另一个人。
“怎…怎么了?”
“我的终端摔坏了,于然的没法打电话出去,但基本的功能还是有。”
祁萧淡淡的解释道,时程侧头一看,才发觉祁萧的身旁还坐着另一个人。
季于然!?
季于然在祁萧还敢同他说话?
时程啊了声,反射就要去捂祁萧的嘴,却被祁萧反过来抓住。
“急什么,他昏了。”
他沉声怒道,时程淡定下来,才透过微薄的光线看清了季于然。
只见季于然双目紧闭,神色似乎有些痛苦,他的脸上沾满血污,额上则被白色的布条给裹住,时程定睛一看,就见那是祁萧的衬衣。
白色的衬衣被充当纱布使用,粗糙的缠在季于然的额头上,可还是渗透出点点鲜红,时程这才明白过来,外头的那些血迹是季于然,并不是祁萧的。
“这家伙被落下的落石砸到,当场就昏了,我只得先带他来这儿处理。我们后头还有三个人,全不知去了哪。”祁萧道。
他眉头深锁,似乎有些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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