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喜尖着嗓子对一屋的宫女说道:“皇上要在这里陪庄妃娘娘,你们到外间候着罢。”
不管皇上他老人家是对庄妃娘娘情深还是别有缘由,郭三公子管不了那么多,只是琢磨着寿喜说‘偏殿没人’,难道是在说他?皇上既然在这里,自然是发现他不见了,然后派寿喜到偏殿找人,他自然也不在偏殿。
想到这儿,郭三公子汗都下来了,他拽拽执心的衣袖,执心了然地带他隐身出了景泽宫。
郭三公子现出身形,执心惊道:“你要作甚?”
“自然是要跟皇上解释我的行踪,不然我人头不保矣。”
郭三公子复又来到景泽宫门口,高声道:“微臣郭凤仪求见皇上。”
不一会儿,寿喜从里头出来,脸上微微带着点笑意:“皇上正伤心呢,凤仪公子快进去罢。”
郭三公子进了里间,径直跪到了皇上脚下:“微臣罪该万死。”
“你又犯了何罪?”皇上似是有些疲累,漫不经心地问道。
“微臣未请示皇上私自到望心亭为庄妃娘娘超度。”
“哦?凤仪此话当真?”皇上动了动腿换了坐姿,“既然如此何必要到望心亭,就在这里帮庄妃超度罢。”
“是。”
郭三公子站起身,摘下官帽,露出里面素带发髻,又整理了衣袍,随即开口念起了超度咒。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不想写这么复杂这么慢的,然而一写起来就成酱婶儿的了……
第64章前狼后虎,以身饲之
郭三公子睁开眼睛,超度咒已念罢。
皇上看着他些微怔忡,随即轻轻一笑:“凤仪怎会作法事?”
“回皇上话,微臣实在胸无大志,偏爱些旁门左道。”
“那就怪不得了。”
皇上这一句话又够他琢磨几天的,为了自己这颗项上人头不殚精竭虑怎行。
这一夜,他到底是宿在了偏殿。对于他来说,这一夜着实难熬,一不小心人头落地。
可是对于旁人来说,郭相家的小公子真真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皇上以家宴厚待,夜里宿在宫内,与皇上同游赏乐,陪皇上为庄妃守夜。
寿喜是什么人?最懂皇上心思的人,寿喜公公说了,皇上不开心,只管找凤仪公子。
郭三公子出入皇宫内院的时候更多了,他宿过的偏殿也由皇上下旨好好的修整过,生活器具一应俱全,布置得十分妥贴,有两个宫女伺候他起居,以及门外还有一队禁卫军专门负责凤仪公子的安危。
执心要来找他想必……根本不受影响。
郭三公子这一天天压力山大,跟皇上一起用过晚膳,守礼且周全地应付了伺候他的两个宫女,这才有机会躺在床上。
正是睡意朦胧的时候,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倒在床上挤得他一骨碌,他睁开眼睛,身体刚要动,就被人抱了个满怀。
“容我躺一躺。”
郭三公子略微放下心,抬腿蹬过去:“旁边还有一张榻,要躺上那儿躺去!”
“你都能陪皇帝吃饭,怎的不能陪我睡觉。”
郭三公子都要被这个老不正经的道士气炸了:“你能跟皇上比吗?”
执心没出声,光能听见喘着粗气,郭三公子在他有所动作之前先一步用捆仙绳把他捆了个结实。
“你知不知道你的皇上派人跟踪你?”
“在他眼皮子底下的人,他能放心么。”郭三公子无声地苦笑了一下,随即问道,“道长查明望心亭里的那片金钿是何人所有么?”
“是环翠的。”执心被捆仙绳捆了动作也不见受限,他双腿一蜷,便把郭三公子堵在了榻里。
啊?环翠是在庄妃之前就死了的……
郭三公子心中惊诧不已,忽然觉到背后挨着执心的地方传来令他不适的热度,本能地往里面躲了躲:“你这几日到哪里去了?”
“在皇宫里,有好几处被魔界入侵的痕迹。”
“……你一个人行么,为何不叫你同门师兄弟来帮忙?”
执心突然屏息,在他后颈上亲了一记:“你甚好。”
郭三公子身体一颤,把脑袋埋到胳膊里,他跟这位道长总是鸡同鸭讲,完全不知如何表达真正的心意……
他早上醒来的时候执心已经不见了。
内书院上上下下都知道郭三公子正是皇上眼前的红人,更没人敢轻易跟他搭话了,连院正分派任务的时候都跟他客客气气的,而且他明显变得清闲起来,谁让皇上三天两头的要找凤仪公子解忧呢。
这日,他到内书院才坐了半日,寿喜公公便满面笑容地进了门。
“凤仪公子,皇上要跟您赏荷呢,快跟咱家走罢。”
郭三公子自然不敢怠慢,晌午饭都没吃就跟着寿喜进了宫,寿喜带他直奔御花园。
“公公,皇上可曾用过午膳?”
寿喜回头冲他一笑:“皇上已经派人在揽月亭布下了,可不正等着凤仪公子么。”
要说附庸风雅,当今皇上该是天下第一人,每天日理万机也不忘赏玩好花好景,还花样百出。
寿喜领他来到揽月亭,此亭建在荷花池边,正是赏花赏月的绝佳场所。暖风熏人,亭子四面的白色帘幔在风中乱飞,隐约可见一抹明黄。
“凤仪公子快去罢,咱家只能在下面候着呐。”寿喜这一笑颇有些意味。
郭三公子迈步上来,皇上拿起九龙攒珠酒壶将那小银盅斟了多半:“凤仪总算来了,朕头回觉得这皇宫是大了些。”说着话,端起银盅递了过来。
郭三公子赶紧跪下,双手接了,仰头喝下,两颊顿时泛起些嫣红:“微臣往后一定勤练脚力。”
皇上脸上泛起些微笑意:“坐罢。”
亭中有石桌石凳,石桌上各式点心小菜摆得满满当当,凳上放着团绣软垫,郭三公子在皇上右手边小心地坐下,视线所及之处便是荷花尖尖。
皇上跟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昨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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