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宴席终于散了,郭三丰长舒了口气,他手心后背都是汗涔涔的,在与父亲一起回府的路上,又被郭相耳提面命。
郭相对于小儿子被封作国师与有荣焉,反正前面两个儿子已经有了子嗣,郭家香火无虞,又见小儿子自己也对娶妻一道无意,总归是欢喜自豪更多些。
郭三丰心神俱疲地回到自己的卧房,一进房门便被抵到了房门上。
“为何破了我的一线牵?”一看执心的脸色儿,就能看出这位道友很不高兴。
郭三丰更生气好么,还不是他操纵那纸鸟耍流氓差点害他在皇上跟前失仪,他真是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直想放个屁把执心崩开。
可是,他晚上基本没吃什么东西,又跟皇上斗智斗勇,这会儿饿得前胸贴后背肚子咕噜咕噜叫。
执心放开他,在他肚子上摸了一把:“不是陪皇帝吃饭吗?”
“我光想着如何说服他放我出京,哪有心情吃东西。”
“何必费心,他不放你我只管带你走就是。”
郭三丰与执心离得很近,忽而闻到他身上有一股吃食香味,他脑子空白了一霎,这香味很熟啊……
“道长,你身上带着什么?”
执心嘴角一动,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塞到他手里:“给你。”
郭三丰看那纸包眼熟的很,被执心牵着到桌边坐下,他就想起来了,这不是集香楼的杏仁酥么。
“道长,你回秋棠县了?”
执心点点头,看着郭三丰打开纸包,捏了一块杏仁酥放入口中,金黄的渣滓沾在他唇边,他吃几口便舔舔嘴角。
“你可见过澜汐?他――”
“我见他作甚?”
郭三丰讶异地看了执心一眼,发觉执心神色有些异样。
“他是我们的朋友,你见就见了,这有什么的?”
执心眼光波动,执起了他的一只手:“你需知,我对他从未有半分情意。”
郭三丰听到这里反倒笑了:“你这话可太过了,澜汐好歹是我至交好友,再者我可还记得你当初握着澜汐的手,难道那情意是假的吗?”
执心猛地站起身,凳子被他的大动作撞得翻倒在地,他面红耳赤:“并非如此,那时我是怀疑他被心魔附体,故此试探,我也十分……恼悔――”
郭三丰一惊,连忙伸手拉住执心:“道长,我刚才是说笑的,我相信你,我错了,以后我再不提了好么?”
执心被郭三丰拉动坐回凳子上,把他的手贴在自己的额头上:“你何需道歉,本就是我的错。”
郭三丰仔细回味着执心刚才的话,突地问道:“你刚才说,你那时也怀疑澜汐被心魔缠住了?”
“那时我……不喜与你往来,你找我说话我都不肯理你,柳澜汐是你好友,我想不出他向我示好的缘由,而且我那时才筑了金丹,隐隐可以察觉他身上有一股不同常人的气息。”
“那时你便知柳澜汐是我好友么?我与他都是偷偷往来的,就如同我与寿年一样。”
执心好似舒出了胸中的闷气,神色缓和许多:“我那时着实不欢喜你,觉得这个纨绔子弟一言一行都有恶意。”
“所以,你一直留心我的一言一行?”
执心默认了,郭三丰心理活动十分复杂,也就是说,当年他是施兰亭的时候已经成功引起了执心的注意,只不过没有等到he就把自己作死了……
靠,这剧情简直超乎了他的想象!
“你莫要气了。”执心说。
郭三丰生生咽下这口气,他能不气么,以前他觉得“不作死就不会死”是用来批评别人的,现在他意识到这tmd简直是他两辈子的写照,自己不愧是用生命造作的人,他觉得有必要把自己的人生宣言改一改,就叫“坚持不作一百年不动摇”。
因此,他真的决定了,以后万事找道长,要作也在道长能摆平的范围里小动作的作,这也证明了他郭三丰果然有一代宗师潜质,具备高瞻远瞩的眼光,他第一眼看到道长就认定这条大腿可抱,事实证明他是对的,因此再加一条“坚持抱紧道长大腿跪舔一万年不动摇”。
郭三丰狠狠咬了一口杏仁酥,内心给自己点个赞,一代宗师就该有这样宏伟的目标与气魄。
“我也要吃。”执心说道。
“哦。”郭三丰从桌上又拿起一块杏仁酥递给执心。
执心摇摇头,眼睛盯着他手里被咬过的,缓缓张开了嘴巴。
啊?郭三丰大概明白了执心的意思,然而真的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他犹疑地把手里的杏仁酥递到执心嘴边。
执心咬了一口,面上无甚表情地说道:“被你吃过的更好吃。”
郭三丰眉眼抽了一下:“道长?你这句话跟谁学的?”
执心的耳朵尖慢慢爬上一点红色:“尘心。”
坏了,他家道长都被那两个没节操的教坏了,郭三丰简直可以说得上气急败坏:“别跟他学,我就喜欢道长你这样的。”
执心的耳朵更红了。
这天是个上好的黄道吉日,郭三公子骑着高头大马出了城,京城百姓人头攒动,只为一睹这位传说中国师的仙容,据说看郭三公子一眼就能转运,如果能被他的马踢了那就更好了,简直是鸿运当头。
郭三丰坐在马上,沐浴着父老乡亲的目光,他眼睛余光一直瞥着身旁的人群,执心用了隐身咒一路跟着他,还在人家水果摊扔了几个铜板卷了几个梨子。
郭三丰隐隐不高兴,他一点儿都不喜欢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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