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月满脸喜色的打开门,抬眼瞧见站在我身侧不远处的柳彦清,神色一黯,又把门关上了。
我:“……”
大雪下了一整天,一直没过脚踝,身边的人都说是好兆头,是上天开眼,是祥瑞。
第二天雪还在下,大伙儿脸上的笑容少了些许,说是这祥瑞有些过头了,雪积的太深,出行很是不方便。
第三天,第四天,雪还是没停,大伙儿笑不出来了。
这场雪总共下了五天,雪化的时候天寒地冻,大伙儿都开始愁眉苦脸。
隔天上朝,见楚弘神色忧愁的正襟危坐着,带着询问的目光扫过百官:“众卿,朕听说南方也闹雪灾了。”
南方的天气不比北方,住在南方的百姓几乎没见过这么大的雪,恐怕很难善后,若处理不当,甚至会影响到明年的春耕。
底下没人接话,楚弘只好又问道:“众卿当以为何?”
静默片刻,胡子花白的户部尚书颤巍巍的走上前来:“陛下,此次灾情颇为严重,该拨款赈灾。”
楚弘道:“朕也是这个意思,只是……朕这回不打算拨款下放,而是要选派个人直接把银子送到灾处去。”
百官一片哗然,我没忍住乐出声来。
楚弘这孩子还挺机灵,知道直接划款行不通,几百万两的银子,经当官的手里层层克扣下来,能留到百姓手里的所剩无几,倒不如找个信得过的人把银子送过去,一了百了。
只是找谁呢。
我正皱眉思考着,却听楚弘在上座轻轻的喊:“皇叔可愿为朕走这一趟?”
我和百官一时都有点蒙圈。
“陛下,不可啊!”
“陛下请三思……”
我转头扫过几个自持清廉出声劝阻的文官,心情十分复杂。
任谁都知道,论贪污弄权没人比得过齐王――现在楚弘要我带着几百万两银子远赴南方小城,这分明就是羊入虎口,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银子是羊,是肉包子,我是虎,是癞皮狗。
我有些不愉:“臣……”
楚弘笑道:“皇叔不必推辞了,前些日子不是还和朕提起想要出去走走么,依朕看,就这么定了吧。”
“陛下,赈灾一事,臣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皇叔一个人去是有点忙不过来,这样吧,何尚书,你与皇叔同去,一路也好有个照应。”
户部尚书的胡子颤了颤,躬身道:“老臣领旨。”
我有些疑惑的抬头向楚弘望去,后者眉眼弯弯的与我目光相对,神色间一片坦然。
我沉吟半晌,沉声道:“臣领旨。”
作者有话要说:
本王觉着,任谁的脑子都比本王好使。
第20章难兄见难弟
户部尚书何v礼,五十又四,办事周密,品性极佳,除去为人有些古板之外,几乎没什么缺点――这还是我和楚弘提起来的。
现在楚弘拿这古板的老头来坑我了。
罢了,自己刨的坑,跪着也要填完。
我快走两步追到何尚书身边,延着笑脸和他问好:“何大人,您这身子骨可是越来越硬朗了啊。”
何v礼回过身来面对着我躬身行了礼,看神色颇有些不情愿:“有劳殿下费心,下官身体一向不错,估摸着再活个二三十年不成问题。”
那表情分明就是在说:他身体壮的像头牛,再给我添二三十年的堵不成问题。
我是个有文化的人,是个高尚且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是个尊老爱幼的人,我不和他计较,深吸一口气,我温声道:“何尚书,劳问您打算什么时候启程南下?”
何v礼不卑不亢道:“老臣随时都能走,全凭殿下做主。”
我想了想:“那就定在两日之后吧,本王尚有些家事需要处理。”
何尚书眼神飘忽不定:“殿下尽管去处理家事,只有一条恕老臣多嘴――强扭的瓜不甜呐。”
我顿时觉着自己周身又泛起绿光。
日子定下,我哼着小曲儿打道回府,却不想在后院见到一个老熟人――蓄着一小缕山羊胡的上生星君站在我卧房门口,抬手横在胸前念了句道号,眼带狭促的笑着看我:“殿下,听说您想见贫道?”
“嘶――何止是想,简直要想死了!”我看着上生星君下巴上那几根标志性的山羊胡,大喜过望道:“上……”
上生星君打断我的话,袖子一甩,板着面孔一本正经道:“贫道空虚子,上什么上,再叫错休怪贫道不客气。”
我琢磨着,上生在凡间的这些年可能是真的挺空虚。
“殿,殿下,这位道长真的是您旧识?”不等我接话,等在门口的豆子一脸不可思议的问道,看模样很有点怀疑人生。
别问我是怎么在豆子那双眯眯眼里看出“我的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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