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筱滴溜着眼珠子将我打量一圈,捂嘴娇羞道:“哎呀皇叔,我都不害羞,你一把年纪别扭什么,咱俩谁跟谁啊,安心,安心~柳哥哥一定不会介意的!”
我急道:“本王没别扭……等会儿,凭何本王是你叔,柳彦清就是你哥?!”
楚筱瞪了我一会,打着哈哈转开话风:“皇叔你知道吗,现在府里就剩下流月了……”
我听着楚筱冬扯西扯,半晌打了个哈欠:“人少挺好,省心,省粮,省钱。”
楚筱:“……”
洗澡,更衣,用饭,这些事都做过后,我扶着被柳彦清踹紫的腰,瘫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烙油饼。
“彦清……”我皱着眉扁着嘴,跟个怨妇似的直勾勾盯着柳彦清看:“你好狠的心呐,这一脚踹的,啧啧,半点不留情。”
柳彦清凉凉道:“踹你算轻的,回京不进宫,大白天的,一块儿洗什么澡!”
“这不是没洗成么?”我摸着下巴嘿嘿地笑,趁柳彦清的巴掌扇过来之前眼疾手快捂住脸:“至于进宫……急什么,我总得给何尚书留些打小报告的时间罢。”
柳彦清了然道:“你说的也对。”
何v礼的小报告足足打了一个下午,天快黑的时候,李伯进屋和我说宫里差人来请了,楚弘要给我接风。我揉过睡得发肿的眼睛,脚步虚浮上了轿。
几个月不见,楚弘比原来窜高了小半个头,看那气色红润的模样,该是在我南下的这段日子过得很好。
楚弘见了我,起身眉眼带笑给我让座,神色依旧恭敬,说话底气却足了许多。楚弘道:“朕听何尚书说了,皇叔这一路受了不少苦,朕很……”
我道:“这些客套话就不必说了,臣会在明日早朝时详细讲过,陛下只说今儿晚上设的这顿接风宴是为了什么吧。”
楚弘脸色变了一变,迟疑着道:“皇叔,不知你是否注意过,你近些日子在民间的风评……”
楚弘话音未落,我忽的恍然大悟。
直白来讲,我于此次南下途中收获颇丰。相对于从前一边倒的恶名,我现在也算是个混账中的善人了。
如今再谈起我,大楚百姓多数要分做两派,一派说我虽然生活作风差了些,却是个真正能做事的,哪个有身份的没点儿特殊癖好,我喜欢养兔儿爷便随我养,左右祸害不到他们那些五大三粗的庄稼汉。一派说常言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如今做这些事便如豺狼吃素,心底指不定在打什么歪主意,说不准,是我终于做腻了齐王了,正卯足劲儿为那个金位子收买人心呢。
这些传言我清楚,楚弘自然也清楚。若单是前一条还好,后一条可就有些大逆不道了――虽说我的作为一向都很大逆不道,可有些话,断不能提到明面儿上来。
我叹息一声,撩袍入座,打眼瞧着楚弘为我斟酒,清冽的温酒倒了大半杯,花香四溢,不似掺了毒的东西。我看着看着,终是没忍住又叹一声,温声道:“陛下今年多大了?”
楚弘皱眉道:“虚十二。”
我道:“左右臣再怎么辩驳自己的清白,陛下也要疑心,陛下不妨……不妨与臣打个赌。”
楚弘歪头狐疑着看我,模样竟难得带上些少年的可爱。
我继续道:“就赌臣在八年之后,会还陛下一个太平盛世。”
楚弘笑的有些古怪,半晌道:“皇叔,朕越发看不懂你了,你图什么?”
我实话实说道:“若是一定要说,臣……臣图个贤名清净吧。”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
第34章可恨亦可怜
南下的两个月里,我以朝廷名义向涪州富户筹借过几百万两的银子,私自做主免掉苏州来年三分之一的赋税。除此之外,苏州刺史田梓丰为人圆滑世故,却很能干,留在地方正正好;涪州刺史周全清廉博学,可调到京中修书,这些事我在早朝上都与楚弘说过,半点没有隐瞒。
我汇报完后,借口身体不适提前下了朝,哪料前脚刚迈出宫门,后脚便被太皇太后差人叫回宫去。
太皇太后还是老样子,什么都要管,一双手伸得老长。
“平儿啊,你这一走就是两三个月,可急坏哀家了,皇帝这段日子很不安分,你都不知道,皇帝年纪不大,心眼儿可不少……”
太皇太后不停抱怨的时候,我正勾着指头挠一只胖猫的下巴,权当她的话做耳边风。
如今的状况可真算有趣,何v礼忙着和楚弘告我的状,太皇太后急着和我告楚弘的状,百官也各自寻了阵营,仿佛认定我与楚弘迟早会拼个鱼死网破。
其实我是很心疼站在我这方的官员的。
等了约有小半个时辰,太皇太后总算埋怨完了,我趁她喝茶润嗓的间隙,试探着道:“母后费心了,只是,儿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太皇太后大袖一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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