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绣,在吗?”
噗嗤一声屁响,符绣从大哥大里钻了出来,仔细看,脸上还挂了两道面条泪:“呜,真是太感人了。”
郁律被她那光芒万丈的样子照的一阵抽搐:“你在里面说话就好,怎么出来了,让何清山发现怎么办?”
“你放心,他那是阴阳眼,我这是障眼法,我不让他看见,他自然就看不见。”她一边说一边垂泪,好像还沉浸在刚才的故事里出不来,郁律一阵无语:“脸都哭花了,至于么?”
“你想啊,那个什么燕侯在这儿苦等了两千年,这还不够感人吗?这份情,也就你们的鬼帝能比一比了吧。”说着还朝郁律眨了眨眼。
郁律忽然不说话了,紧紧握住大哥大,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一会你听我指挥,一救出胖丫和大鱼咱就跑!”
符绣叉腰:“打了就跑,这不是我风格呀!”
郁律扯着她就往前走:“管不了那么多了!”
符绣金光闪闪地迈开大步,大尾巴上的毛发直竖:“不过话说回来,这怨气可是够重的,而且还极阴,小王子,你小心点,这里面的女人,搞不好很厉害!”
“女人?”郁律皱皱眉,突然前面有什么刺空而来,抓着符绣就往后一躲:“小心!”
一支黑羽箭几乎是擦着他的脸颊划了过去。
“吓死我了!”符绣煞有介事地拍拍胸脯,她五感清明,发现得并不比郁律慢,但被人保护还是盘古开天以来的头一次,毕竟大家都知道她厉害,不需要保护。一双流转着金光的漂亮眼睛在黑漆漆的墓道里瞪圆了,她笑嘻嘻地挽住郁律的手臂:“小王子,你对我真好。”
“趁酆都不在,赶紧让我搂搂,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郁律任她拽着,脚下越走越快:“这帮笨蛋肯定是又碰到什么机……”
“砰!”前方突然响了枪声。
有人像防空警报一般嚎叫了起来,听声音像是老陈,符绣笑道:“这帮胆小鬼,一两个鬼就吓成这样。”
郁律没说话,心里忽然有种不祥预感,一脚迈进紧里的墓室时,一截黑色的枪管对准了他。
“不要动!”
史蒂芬举枪大吼,他站在墓室正中央,背靠着什么东西,枪管从郁律的脸移向了何清山,再移向了翻译,枪管有烟,郁律心里咯噔一声,忽然发现他脚下还躺着一个人。
鲜血从那人心口的弹孔汩汩地涌了出来,染红了他花纹繁复的黄袍子,本就滞闷的墓室瞬间浮起了一层血腥气。
老陈。
郁律盯着那人大张的眼睛。
怪不得他会叫得那么响,子弹打在身上,怎么可能不疼,怎么可能不叫。
而郁律也终于看清了史蒂芬背靠着的东西是什么,入眼一片晶莹剔透的碧色,正是一樽精致的玉棺。
“谁再敢靠近,下场就和他一样!”史蒂芬咆哮一声,甩手一指地上的老陈。
何清山伸出一只手,不动声色地挡住了身后的所有人,翻译小姐那张巾帼不让须眉的脸终于垮掉了,恐慌了。但谁也不敢动,更不敢说话,房间里安静得几乎能听见人吞咽的声音。
以及一串细碎的笑声。
“咯咯咯……”轻轻从玉棺里传了出来。
史蒂芬握住枪的手一抖,扑到玉棺上大喊:“阿妹!”
阿妹?!
郁律愣了愣,刚才小鬼们的嬉笑声重新浮现在他脑海,他总觉得这事情有蹊跷,简直蹊跷到了毛骨悚然的地步,然而很多线索支离破碎地搭在神经上,怎么想都觉得少了一环。
金玉相击的声音响起,史蒂芬如同中了邪一般,旁若无人地拿撬棍撬起了玉棺盖,一身虬结的肌肉在这里起了作用,他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棺材板撬了开来。
一丝寒气从棺材里泻出,所有人吓得后退,只有何清山和郁律没动,因为没动,所以第一时间看清了那玉棺里躺着的东西,看过一眼过后,两人脸色有青有白,并不比后面那些人好到哪去。
玉棺里躺着一个年轻的男人。
之所以说人,是因为那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一具尸体。
西周古墓,少说也有几千年的历史,离奇的是这男人不光一点没有腐化,而且竟然年轻到了不可置信的地步――矿灯的光线下,就见他头发乌黑如缎,皮肤晶莹白皙,嘴唇鲜润发红,身上穿着陪葬用的红黑直裰,也是崭新到仿佛刚裁出来一般,如果不是头顶笼罩着一团极深极重的阴气和怨气,郁律一定以为他还活着。
“阿妹。”史蒂芬朝着那男人又唤了一句。
虽然明知道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郁律还是迟疑地向符绣传音道:“这分明是个男的,为什么要叫阿妹……”
符绣悄声道:“小傻子,你再仔细看看,‘它’是男是女?”
郁律赶忙重新打量起了棺里的尸体,最后将目光锁在了喉间,立刻发现了问题――这尸体没有喉结!
玉棺里竟然是个女人?
可又为什么要女扮男装?
拉起女尸的一只手,史蒂芬缓缓低头,在那柔软的手背上印下了一吻,表情似眷恋似怀念,眼泪从他西洋化的英俊脸庞上滚了下来,轻轻砸在那玉棺檐上摔成了八瓣,“啪嗒”一声,是一道迟来了几千年的泪水。
再怎么煽情,看着一个德国人含情脉脉地对着一个千年女尸亲吻,众人还是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正是精神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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