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古代卖烧饼作者:元月月半
第3节
“对!来,五郎,给你钱。”说着把铜板递给五郎,可他非但不走,还冲着甄庆明道,“小子,三郎和县丞大人的公子关系好着呢,你记着点!”
三郎面色一僵,比甄庆明方才还尴尬。
而县令大人一听这话,一口气上也不是咽也不是,憋得心口发疼,最终还是没对众人表明身份,冲三郎道声谢,转身就走。
“少爷?可回来了!”东来远远瞧见他,赶忙迎上去,“这是啥?”
“给你!”甄庆明没好气的把烧饼扔给他,抬腿就往后衙知县住的地方去。
东宝一把拉住他,“少爷,王县丞在大堂等你。”
甄庆明脚步一滞,深吸口气,强硬把气竖直起来的头发压下去,“前面带路。”
“好嘞。”东宝抬脚走在前面,边走边吆喝,“王县丞,知县大人回来了。”
王县丞连忙站起来,带着王峰迎上去,爷俩还没看清甄庆明便弯腰拜下去,“大人一路辛苦,下官家中略备薄酒,请大人移步。”
“不用了,我不喝酒。”甄庆明被自己气饱了,一点胃口也没,“本官先去后衙洗漱一番,有事本官自会派人喊你。”
说着抬脚就要走,王县丞被他冷冷地口气搞得很没脸。东宝伸手拽住甄庆明的衣袖,“少爷,这是啥?你在外面吃过饭了?”
“没有。”甄庆明不得不停住脚回他一句。
王县丞看到他那张分外年轻的脸微微一愣,心想,王爷怎么派来个后生仔。不过,这想法只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看清东来手里的东西便趁机说,“原来大人也喜欢吃烧饼。三郎的手艺可绝了,不但烧饼做的好的,白面饼和红烧肉也好吃极了。”
“是的。大人,家父听说大人到来,就让厨娘烧制了桃源县独有的红烧肉。猪肉选自白肥红瘦上好的五花肉,用小火慢炖而成。色泽红亮,酥烂而形不碎,入口香糯,肥而不腻,满齿留香,让人吃过还想吃。”
“太好了!”东宝一下子从地上站起来,说着不禁揉揉咕咕叫的肚子,“少爷,小的饿了。”
“你——”甄庆明抬手指了指他,一看到东宝冲他眨眼,“既然王大人家中有如此美味,本县恭敬不如从命,请!”
“大人请!”王县丞送了一口气,暗暗冲独子竖起大拇指。
而东宝那口气还提在嗓门眼上,“少爷,咱们初来乍到,以后还要仰仗王县丞这个地头蛇,你别那么,那么……”
“那么什么?”甄庆明不是不通人情世故,一想到在街口被人威胁,从小到大第一次被人威胁,心里就非常不舒服。
“你知道的。”东宝小声嘀咕,“咱们不知道要在桃源县呆多久呢,少爷可不能由着性子来。”
“还用你教!”甄庆明白他一眼,坐上王家主位,看着放在他面前的肉,不断散发出的香味让一直没吃饭的甄县令暗暗咽下口水,嘀咕道,“真有那么好吃?”
☆、县令验尸
“大人一尝便知。”县丞用公筷为他夹快肉,“不是下官夸口,别看三郎年龄不大,还是个后生仔,那手艺,酒肆里的师傅都比不了。”
“真有你说的那么好?”来到此地总共没一个时辰,他已经听到不下十人夸那个烧饼郎,甄庆明不想信,但看在王县丞的面子上,不得不吃下碗里的猪肉。
“咋样?大人,味道怎么样?”随着甄庆明的嘴一动一动,王县丞不禁跟着他咽了咽口水。
“唔,不错!”在王家父子希冀的眼神下,甄庆明想说违心的话都觉得羞愧,干脆话锋一转,“县衙里有未处理的案件么?”
“嘎?”王县丞措手不及,楞了一下,“县里半个月前发生一起凶案,下官能力有限,至今未能破案,请大人恕罪。”
“破案本不是你职责所在,何罪之有。”甄庆明神色淡淡地说着,手下动作不停,一看碗里只剩汤汁,甄县令眼皮一动,强装从容地问,“死者的尸体在哪里?”
王县丞仿佛没看出他不自在,放下筷子接道,“下官怀疑是他杀,尸体暂时寄放在义庄。”
“带本官去看看。”说着很自然地夺回东来手里的烧饼,“去,把我的东西拿来。”
王县丞想问东来手里拿的什么,怎么去义庄还带一包行李。当他走进停尸房,扑面而来的尸臭熏得王县丞呼吸困难,顿时什么好奇心都没了。
就在此时,见东来打开包裹,东宝利索的为甄庆明穿上一见白倒褂,接着又见甄庆明用一块白沙蒙住嘴和脸,没等王县丞回过神,他又戴上一顶白帽子。
“大人,您您这是要干么?”县丞再也忍不住了。
甄庆明揭开尸体上面的布,“验尸!”说的很是干脆。
他的话音刚落,东来像变戏法一样变出一套笔墨纸砚,壮着胆子跟来的王峰看到这些一愣又一愣,“这,这就开始了?”
“不然呢。”说着甄庆明看向东来一样,东来冲他点点头,随即几人就听到,“死者,女,年龄,约三十四五岁,双拳紧握,指尖有污泥,肚腹鼓胀,”抬手冲死者腹部轻拍一下,“拍击有响声。由于尸体是从水中打捞出来的,初步估计是他杀,但也不排除自——不对!”甄庆明猛然睁大眼。
“大人,怎么了?”县丞见他突然一动不动,赶忙走到他跟前。
甄庆明盯着赵夫人的肚子,“那谁,”书着转过身,“王峰是吧,赶紧把县里最好的大夫找来!”
“出了什么事?”王县丞紧张他可比他紧张尸体紧张多了。
“死者的肚子不对。”大夫没到,甄庆明不敢妄下结论。
“不对?”县丞看不出什么,不禁嘟囔,“里面难道不是水?”
甄庆明神情一震,“你把死者的具体情况说一遍。”
“啊?好!死者是城东赵员外的夫人,家中有三个女儿,今年三十四岁,桃源县有名的母老虎。上个月赵员外要纳妾,希望在有生之年有个儿子,自此赵夫人和惧内的赵员外便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街坊四邻都在议论是不是赵员外把赵夫人推进河里的。不过,下官认为赵员外没有杀人动机。
“继续。”
“是!赵夫人如果实在不同意赵员外纳妾,赵员外完全可以休妻。还有,在死者落水前有人看到赌鬼马六曾见过赵夫人,不过,马六离开时赵夫人还没跳河。”
“提审马六了么?”
“马六说他是在城外偶然碰到赵夫人,因为他曾在赵府做过短工,碰见旧主就过去打个招呼。赵夫人的尸体打捞上来时,县里的仵作说死者遇难的时辰大概是酉时初,而城门守卫也证明马六未时三刻就进城了。”
“中间相差半个时辰。”
“是的。下官没有确凿证据证明马六有嫌疑,于是就把马六放了。”
“马六现在何处?”
“下官告诉他此案未结,还会提审他,严令他不准出城,现在不在赌场便是在家里。”王县丞话音刚落,看到王峰拽着大夫进来,“大夫,这是咱们桃源县的知县大人。”
“草民拜见大人。”说着大夫双膝跪地。
“大夫快快请起,本官有个问题想问你。”
“大人请讲。”大夫恭敬的说。
“你能看出这位妇人有没有身孕,怀孕几个月了么?”
“啥?大人怀疑赵夫人有孕?”王县丞忍不住插嘴,“不可能!如果赵夫人有孕,那赵员外不可能纳妾。”
“王县丞,还是先听听大夫怎么说吧。”甄庆明也不能肯定。
“小人敢问大人为何这样问?”
“死者的腹部乍一看像喝了很多水,如果里面全是水,我刚才拍打时应该啪啪的响,但现在,你们听,声音很小。还有,正常情况下溺水,肿胀的应该只是肚子,而这位妇人的小腹也凸起来了。”
“小人看看。”中医讲究望闻问切,死者虽然已没有知觉,根据老大夫多年来的经验,“小人能保证死者生前已有身孕,但不能看出有几个月了。”
“王县丞,麻烦你把赵府的人和马六带入公堂,本官要一一审问他们。”
“好的!不过,下官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甄庆明想都没想就示意他可以畅所欲言。
“赵府的人和马六都没有作案时间和动机,可杀死赵夫人的人又是谁呢?”
“这也是本官好奇的地方。我粗略估计,赵夫人如果是被人直接推入水中的,她腹中的胎儿要换成水,才合理。”
“大人是说,赵夫人是先被人杀害,然后推入水中,由于赵夫人落水时还有生命迹象,在挣扎过程中,手指甲上才会染上泥沙,腹中才有积水。”
“是的。不过这只是我个人猜测。经过死者家属同意后,本官为死者相细验尸后才能确定。”
“爹,那还等什么,我去找马六。”王峰一见新来的知县只是看看尸体便解开了父亲苦思冥想半个月而不得的难题,说着就往外跑。
王县丞被儿子这么一说,立马就回县衙派衙役去赵府。
两班衙役“威武”一停,惊堂木一拍,新来的知县开堂审案,“来人!把马六给本官重打四十大板!”
“大人冤枉!大人冤枉啊!”马六身子一激灵,往地上一瘫,瞬间尿湿一片。
“大人……”王县丞轻呼一声,欲言又止的看向他,无声地说,“怎么能上来就打人,连审都不审,问都不问。”
甄庆明回看他一眼,“马六,据本官所知,你家徒四壁,吃了上顿没下顿,为何会突然有二十两银子,不从实招来,再加二十大板!”
☆、初揭疑团
甄庆明见马六脸色灰白,趴在地上变成一条死狗了还强撑着叫屈,“王峰,你说!”
王峰从旁边站出来,“是,大人!我去赌场找马六时看到赌场的伙计从他身上搜出二十两银子,马六家的情况世人皆知,我好奇之下问伙计他的钱哪里来的。
对方说他们也不清楚,不过马六这半个月已在赌场里输了不少钱。大人,这位便是从马六身上搜出银子的伙计。”说着冲对方使个眼色。
年轻小伙计从怀里掏出个荷包,“大人,银子在小人这里。”
“马六,人证物证俱在,还有何话要说?”说着甄庆明抽出一支令箭,往地上一扔,“行刑!”
“说,小人说,大人问什么小人说什么,”马六一见新来的知县玩真的,糊弄王县丞的招数根本不容他使出来,吓得嘴巴直哆嗦牙齿打颤,“大人,求你别打,别打,小人说……”
甄庆明心里冷哼,怂货!随即就问,“本官问你,赵夫人为何约你在城外见面?”
“大人什么意思?”赵员外脱口而出。
甄庆明睨了他一眼,“东宝,把他的嘴堵上!”
“大人没让你说话就老老实实的闭上嘴。”东宝拿块抹布堵着赵员外的嘴,“马六,快点回答大人的问题。”
“是,小人说,说。小人在赵府做短工的时候听丫鬟们说赵夫人想生儿子都想魔怔了,赵员外为了儿子准备纳妾,小人就留了个心眼。
“小人从赵府回到家,因为小人把工钱输个精光,小人的娘骂小人,咋不去死,生个儿子还不如生个闺女。”
“你娘说的没错,养条狗都知道看家护院。王县丞说你爹死的早,你娘一个人把你拉扯这么大,你干过一件人事么。”从义庄回县衙的这段路上,甄庆明向王县丞详细的询问了赵家和马六家的情况。
当他听说赵员外早年入赘到赵夫人家时,曾答应过赵夫人不但会好好对她,永生都不纳妾。可没想到,他岳父岳母刚过世,赵员外就开始和赵夫人天天吵天天闹,嘴上说要儿子,其实心里想纳妾。
赵夫人性情刚硬,一边卡着丈夫不准迎妾进门,一边四处求医拜佛,三十多岁的高龄终于再次怀上孩子,却死于非命。
甄庆明看向赵员外的眼中满满的厌恶,“马六,继续!”
“是。小人当时跟小人的娘顶嘴,‘闺女再好还是不如儿子,没见那赵员外想儿子都想疯了。’小人的娘接一句,‘生儿子有啥难的,我这辈子就想要闺女。’”
马六学他娘说话学的惟妙惟肖,赵员外跪在一旁嗡嗡叫,苦于嘴里有布却不敢拿掉,由着马六继续说,“小人随口问小人的娘一句,‘是不是有啥秘方?’然后小人的娘就从箱子里翻出一把红色的草,说留着给我未来媳妇用,包管生儿子。”
“继续!”甄庆明已经猜到接下来的话了。细节还需要马六讲,“然后小人找机会接近赵夫人,告诉她小人有生儿子的药,赵夫人本来不信小人,但她实在拦不住要纳妾的赵员外了,只能信小人一次。
“不过,赵夫人说先付给小人一成定钱,如果药有效她会把余下的钱给小人。那红色的草放在家里也没用,能卖一点钱是一点,所以小人就答应了赵夫人。
“过了两个月,也就是半个月前,突然有个乞丐找到小人,说有人让小人未时二刻去城外小树林相见。
“小人的荷包比脸还干净,也没多想就去了,谁知道,居然是赵夫人要给小人剩下的药钱。赵夫人怕被人发现她跟小人来往,才约小人去城外,小人拿到钱就往城里跑,余下的大人您都知道了。”
“马六,赵夫人真跟你说她有两个月身孕?”如果马六说的是真的,他就不用剖腹验尸了。
“小人发誓,如果有假,小人逢赌必输!”
这种毒誓都发出来了,“好,本官信你!”甄庆明一抬手,两侧的衙役把马六拉到一旁,“赵员外,有什么想说的?”
赵员外得了甄庆明允许才敢吐出嘴里的抹布,“大人,马六胡扯!我夫人不可能有孕!”
“县里最好的大夫已经看过,你夫人死前的确怀有身孕。”说着又道,“带老大夫上堂。”
候在外面的老大夫一听县令宣他,赶忙进来证明大人所言非虚。
“不可能!不可能!”赵员外喃喃不信,“不可能!马六是个赌鬼!大人,马六的话不可信!”
“本官断案讲的是证据!马六,本官问你,你家还有没有红色的草。”
“有,有……”马六一见大人不打他板子,小命保住了,忙不迭地点头。
“你现在去和衙役回家把红草拿来,如果拿不来本官决不饶你!”说着甄庆明一拍惊堂木,“暂时休堂!”
随着甄庆明进入后堂,赵员外一屁股坐在地上,被面目表情的知县大人吓傻的赵家众人一股脑儿围着他问,“爹,我娘真怀了弟弟?”
“老爷,夫人怎么会有身孕呢?”
而赵员外两眼发晕两耳翁翁直响,根本听不见众人在说什么。
东来东宝看他那样,不屑地冲他“呸“了一口唾沫才尾随着甄庆明进入后堂,“少爷,瞧赵员外那傻眼,说不定他夫人真是他杀的。”
“东来,刑事案件,人命关天,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切不可妄下结论。”甄庆明狠狠瞪了他一眼,“如果马六没有一点嫌疑,又有谁会杀赵夫人呢。”说着看向王家父子,“王县丞,派人打听一下赵夫人有没有仇家。”
“是,大人!”升堂之初,王县丞本不赞成甄庆明未问案就施刑,没想到六十大板没打下去一板子,马六就乖乖地把什么都说出来了。
“于主簿,你去提问赵家众人,我要完整的口供。”
“是!”于主簿躬身出去,甄庆明抬起手揉揉太阳穴,“东宝啊,如果赵夫人没有仇家,那什么人会杀她呢?”
东来东宝从小跟在甄庆明身边,甄庆明在刑部当仵作时,他俩常伴左右,大大小小的案子也经过不少,“抢劫?非礼?”
“不对,我刚才粗略看一下,赵夫人面上没有挣扎的痕迹。”说着站起来,“马六来了没有?”
“应该快了。桃源县不大,马六住在城中,来回要不了多少时间。”
“大人,马六带到。”
“真不禁念叨。”东宝嘀咕一句,便侧开身请甄庆明先行。
甄庆明坐在正大光明牌匾下,拿起惊堂木往桌子上一拍,“升堂!”
“威武”唱过,甄庆明便说,“老大夫,马六手中的草可认识?”
“小人好像认识。”老大夫接过马六递来的东西,放在眼前看了又看,闻了又闻,“啊!”不禁惊呼一声。
“怎么了?”甄庆明不禁站起来。
“大人,小人,小人有幸在医书上看到过此物,此药乃是传说中的洎夫蓝,主治心忧郁积,气闷不散,还有活血调经之功效。没想到,没想到小人有生之年能见到!”老大夫很是激动,“小人曾给赵夫人诊过脉,赵夫人宫寒特别严重不宜有孕,她一定是服用了此药才治好宫寒。”
“赵员外,本官问你,配不配合本官查出杀死你妻儿的真凶?”甄庆明又拿起惊堂木,呈痴傻装的赵员外登时被他惊醒了。
“大人,小人,小人……”赵员外根本没办法出说完整的话。
“大人,民女求大人为家母查明真相!求大人!”赵家长女双膝跪地,不断给甄庆明磕头。
“那好,本官现在便去义庄重新验尸。”说着甄庆明站起来,“马六,本官随时要传唤你,现在回家呆着等着本官传唤!”
“是,大人。”马六真真被他吓得不轻,老老实实趴在家里,一时间也不敢往赌场里跑了。
而马六前脚跟出了县衙,甄庆明换下官服,后脚带着一众人直奔义庄。可他刚出门,就听到隔壁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不禁问,“那边出什么事了?”
“那边是三郎家,能出什么事啊。”说着王峰就转过身,“大人,我去看看。”
☆、遇到无赖
三郎今天活的面有点多,收摊也比平时晚了近半个时辰。而他只顾着收拾家伙什回家,浑然没注意他的动作已被人瞧进眼里。
话说回来,大胖从他爷爷奶奶口中得知三郎去县里做活后,便一直算着日子,这不,昨儿三月刚过完,他想着今天店铺里该发工钱了。起个大早,抓个大饼就往县里跑。
跑到他爹为三郎介绍活的那家店里,进门一瞧,没有三郎,再一打听,三郎根本没有来过。吴大胖心里那个气,恨不得立马掉头回家找爷爷奶奶告状。
可他早上吃的不多,肚子里有点饿,便随手拽个人问,“哪里有卖早饭的?”
大胖平时都是吃好饭出去,加上他也就十三岁,无怪乎他不晓得县里的早点铺子有哪些。要不是吴家村离县里近,吴赖氏他们也不放心大胖自个跑出来。
对方瞧他一眼,见半大小子穿的还行,不像穷人家的孩子,“四岔路口有家卖烧饼的,去晚了可就吃不上咯”
“烧饼?哎——”啥是烧饼?这句话还没问出口,对方就走了。四岔路口?大胖一想,他知道,于是蹬蹬跑到四岔路口,逮着人便问,“卖烧饼的在哪儿?”
“那不就是。”对方说完白他一眼,三郎的车子那么大都看不见,半大小子以后还能干啥。
大胖顺着他的手指一瞧,登时直了眼,喃喃道,“三,三郎?”说着使劲揉揉眼,再看,还是三郎。
旁边帮三郎扶车子是,是双胞胎?
大胖年龄还是小,弄不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心里又有点怵三郎,便找个人问,“那个卖烧饼的叫三郎?”
四岔路口是桃源县最热闹的地方,他刚问就有人抢答,“当然是三郎啦。”
“他是不是从半个月前开始卖烧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