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郑泽挑了挑眉头，视线落在了一旁的茶几上，“我会注意的。”
jane听了郑泽的回答，这才放下心来，只是末了他还是又提醒道：“不仅如此，那群人早有预谋一定不会那么轻易妥协，你在外一定要小心注意安全，小心他们……我……唔……”
“……”
jane的话还没说完，电话便断了开来，只剩下一片忙音。
郑泽怔了怔，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手机近半分钟，才讷讷的关上了电话。
如果他没听错的话，刚才电话挂掉的一瞬间，他似乎听到了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虽然被故意压低了不少，却仍然着有些熟悉的感觉。
那个人是谁，为什么会这时候跟jane在一起？jane又是从哪儿得到消息，知道有人受伤住院的？jane跟那人在一起会不会有危险？
一连串的疑问袭来，郑泽本就有些乱的脑子一时间更是糊成一片。他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反复理了好几遍线索，最后才勉强理出了点头绪。
他先将来电的号码发给了老k，让他帮忙调查这个号码主人的信息。
老k反应迅速不过半个小时就发回了信息，不过很可惜，里头消息很简单，除了一个号码所在地，并没有其他的有用讯息。
老k留言道：“这个号码很奇怪，我用了很多种方法都查不到他的户主信息，只能查到开户号码所在地是北京。不仅如此它应该还加入了高级保密系统，我找人入侵了移动的网络中心也没能查到这个号码的通信记录。很抱歉，没能帮到你。”
老k没能完成任务觉得有愧郑泽的委托，而郑泽却看着“北京”两字悄悄勾起了嘴角。
查不到任何信息那就对了，那个人的私人号码又岂是一般人能入侵的？
难怪他觉得那个声音熟悉，原来是个老熟人啊……
郑泽可以不去管jane为什么跟那人在一起，又为什么会用那人的电话给他打过来，但“瑞立新村”的消息他却不能不怀疑。
不过照理说，以那人平日行事谨慎的习惯，绝对不可能露出这么大的破绽才对。刚才发出的声音也是，虽然刻意掩饰过，但熟悉的人还是会一下就听出声音的主人。
郑泽倒是觉得，这样的行为与其说是故意露出的破绽，不如说是示威，类似于雄性动物宣誓主权的行为。
可这般的示威有什么意义呢？这么做对那位大爷又有什么好处呢？
商人无利不起早，他不相信对方就只是为了给他使绊子，或者成功后的耀武扬威而已。对方不是那么蠢的人，也不会做那么无聊的事。
左右求思不得解，郑泽索性按下电话上的重播键，重新听了一遍刚才的录音。
“我……我没事，只是昨晚上没休息好。”
“他们主要是为了扣住郑氏的流动资金，以拖垮郑氏”
……
“不仅如此，那群人早有预谋一定不会那么轻易妥协，你在外一定要小心注意安全，小心他们……我……唔……”
“……”
到此声音戛然而止。
郑泽反复又仔细的听了几遍最后的几句话，总算是模模糊糊的听出了那人最后说的一句话是什么。
那人好像叫了一个人名字，称作“简老师”。
简老师，jane？
jane不是美籍华裔没有中文名吗？为什么会被称……“简老师”？
郑泽微微眯起了眼睛，联想jane之前一些反常的行为以及到那位大爷的行事作风，忽然有了一个荒谬的猜测。
他播下电话，重新打给了老k。
“老k，麻烦你帮我查一下jane的资料。”
“jane”老k愣了一下，问道，“你的秘书？”
“对，你知道他的吧？”郑泽似有所感，瞬间就反应过来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知道……”老k犹豫了了两三秒才又继续道：“如果是他的话不用查了，我答应过你爸爸，不能透露他的信息。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关于他的事，你爸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你真的有什么要问的话，等你爸爸回来，你亲自问吧。”
“我爸？”郑泽眉头紧锁，迟疑一下之后还是点头道：“好。”
上一世jane只是个不起眼的秘书，郑泽因情而伤的时候，根本没有精力去注意这些。现在回头一想才发现，许多没有注意的细节才是真正问题所在。
他家老爹那么老奸巨猾的人为什么会无条件的信任jane，还在离开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内事全交给jane。这样的信任本身就是个巨ug，也就是他上辈子那么天真，一门心思当二世祖去了，才没发现这些问题。
而且照这样推测，上辈子那位大少爷，真的没来过本市么？
之前他是相信jane，也觉得那是他人的所以没有探究，但现在……
郑泽觉得自己似乎已经触碰到了真相的大门，而打开大门的钥匙，就在jane过去的故事里。
但是老爹远在天边，眼前的事又迫在眉睫，郑泽没办法只好先处理完“瑞立新村”的问题再去考虑jane的事情。
也不是知道是不是那通电话的副作用，郑泽之后事情办的尤为顺畅，一路绿灯不到一个星期就把前后所有的问题办妥了。项目组也在隔天之后复工，虽然耽搁个五六天，但好在郑泽反应迅速，这些损失还是承担的起。
处理这些事情的期间祁少峰不是没打来过电话询问，但都被郑泽忽悠过去了。也是祁少峰信任郑泽不会在大事上骗他，才这么容易被糊弄。
不过也就这几天对方千里之隔管不了事他才能糊弄过去，等祁少峰回来，郑泽忍不住缩了缩脑袋，肯定免不了一顿收拾。
然而郑泽回头想想，这样也值。他了解祁少峰的为人，在知道他现在的境地之后对方肯定会坐立难安，说不定还会抛下身边的事情回来帮他。可现在祁家外婆又是已经油尽灯枯，撒手也是这两天的事了，他不能因为自己让祁少峰连老人之后一面也见不着。
这个责任，他背不起。
“瑞立新村”的事情全部处理完回到本市已经是一个星期后，郑泽风尘仆仆，连行李都没来得及放就回了公司。
结果出顶楼的专用电梯就看到了一脸郁色的jane，比起前些日子时候的面色苍白，jane形容憔悴了许多，精神也不是很好，都快撞到郑泽身上了他才站住了脚步，一脸惊讶的看向郑泽。
“郑，郑总……”jane稍稍退了一步，离郑泽快有半米远了，才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郑泽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错觉了，总觉得jane这一退是有意与他保持距离。但面上他仍然没表现出来，而是笑笑道：“事情办完了自然就回来了，总不至于一个人在临市休假放你在公司里受累吧。啧啧，看来叶氏那帮子的大爷真是不要伺候啊，几天不见jane你都瘦了……”
那天那通电话之后两人除了公事上的邮件交流再无别的联系，郑泽知道jane不愿提及所以有意避开了那件事，反而像往常一样开起了玩笑。
只是这玩笑的话不知道哪句触及到jane敏感的神经，他怔了怔，摇摇头很是严肃的道：“哪有的事，这本来就是我职责所在，郑总交给我也是出于信任，我也必须全力以赴做好这些才是。”
郑泽听着这些有点像是宣誓词的话，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哭笑不得的他只好顺着jane的话，拍拍他的肩膀道：“那真是麻烦你了。”
jane点点头：“应该的。”
郑泽无奈，只好应了下来。他招呼jane一起进办公室，正准备问问叶氏合同的事，却不想随身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这次不再是陌生的号码，而是个熟人——叶子琛。
这位大爷消息也真够灵敏的，他前脚刚进公司，后脚电话就打了过来，真是比查岗还准时。只是不知道，这岗查的是他，还是其他什么人了。
郑泽无奈却只能拿起电话对jane示意了一下，然后转身走进了办公室。
郑泽走的随意，却没注意到，jane在看到来电显示姓名的一瞬间脸一下就拉了下来。
第33章死前第27天（2）
郑泽无意避开jane所以连门都没有关，走到窗口接通电话后就直接招呼了起来：“喂，叶总……”
“郑总您真是日理万机啊，前些天联系您，您一直忙，这下可好，打了无数个电话总算接通了。”叶子琛也是随心，寒暄的话都不说，谎话忽悠更是张口就开。
客套话谁不会说，郑泽顺着他的话便道：“哪比的上叶总您啊，郑氏不过是个小公司而已，叶氏却那么大的企业，分分钟都是几百万上下，叶总您的时间都得以万来计算。”
“这么说这通电话打完郑总您是不是得付我点通话款？”叶子琛也跟着笑了起来。
郑泽深表赞同：“行，那就麻烦叶总留下账号，咱们掐着点算时间，一会儿结束之后我就叫人给您打过来。”
“行，vista卡号是xxxxx，别的不说你就打个100万过来吧，包圆了，今天我一天的时间都给你。”
郑泽没想到对方还真报出了银行，瞬间哑然。
“呵，郑总没记住吧，没关系您的秘书可记得，有什么问题回头问他就是，对数字这类东西他可是出了名的过目不忘。”
jane对数字过目不忘，他怎么不知道？
郑泽微微侧了侧头，透过反光的玻璃，探究的望向jane。
不过未免尴尬他并没有询问，而是应了下来：“行，那我回头问他。叶总您今天打电话来不会就是为讹我这100w吧？”
“瞧郑总说的，哪能叫讹呢？”叶子琛轻声笑道：“我打电话来也不过想问问郑总，‘瑞立新村’的项目解决了没，毕竟是合作伙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管开口，帮的上忙的我叶氏自然义不容辞。”
义不容辞……呵，只要不耍阴招拖后腿就行。
腹诽的话郑泽自然不可能说出口，他也一笑道：“谢叶总关心，事情已经办好了，要不我怎么有空回本市了呢。”
“这样啊……那算是我马后炮了吧，本来还想郑总一把在你面前露露脸，现在可好，机会就这么白白溜走咯……”
郑泽闻言轻声笑了起来：“叶总这就客气了，这么点小事怎么能让您费心呢。”
“呵，郑总的事情对我来说，可从来没有小事。”叶子琛话说的满是内涵，笑的更是意味深长，“好了也不浪费郑总您的时间了，这通电话要是真没点什么值钱的信息，叶总又该觉得我讹人了。”
郑泽不置可否：“所以呢？”
“所以……”叶子琛云淡风轻道：“今天送到叶氏的合同和条款我已经看过了，没什么好修改的，接下来条款合约就按照合同上来吧，叶氏全权配合。怎么样，这个消息值100w吗？”
岂止是值100w，郑泽面上波澜不惊但内心早已翻江倒海。
叶子琛所说的协议jane昨天发给他看过，当时他有意提高了两个款项的百分点，为的就是试探叶氏的目的。却没想叶子琛看过条款之后竟然没提出质疑，甚至就这么打电话来通知他合约通过了。
这条款一签何止百万，郑氏直接就能获利几千万。这几天“瑞立新村”项目上所有的损失都能赚回不说，还有盈余。
郑泽按下心中的惊愕与猜疑，缓缓道：“是嘛，那真是谢谢叶总了。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叶总这般义气，郑氏也只好却之不恭了。”
“好说，我也不过是为了郑总而已。”
叶子琛话里笑意满满，郑泽却越是深思越是惊出了一声冷汗：“叶总又说笑了。”
“是不是玩笑郑总自然知道。”叶子琛无所谓的道：“好了也不叨扰郑总了，既然合同事情已经敲定，那剩下的就交给郑氏了。”
这些条款的的商却最是浪费时间，郑泽有意尽早收回流动资金，所以一切都删繁就简，但总的算来各项细节谈下来也至少要两个星期。
叶子琛这一拍板倒是好，连修改都不用了，合同条款找律师审读，再上公证处公证之后，就等着签字画押了。
郑泽点点道：“好，那我们就尽快安排签约。”
“我不不急，主要看郑总。”叶子琛暧昧的道：“这段时间我都会在本市，郑总确定好签约时间之后告诉我就行。不过，一定要郑总亲自通知我哟~”
郑泽被叶子琛故意轻薄的话语惹的额头青筋直跳，他忍了又忍才道：“好！”
“嗯，那就这样，我等郑总的消息。千万不要让我等太久哦……”说完他也不等郑泽回答就直接挂了电话，仿佛刚才挑逗暧昧话语不是出自他口一样，干净利落的厉害。
郑泽看了看手机，有些头疼的捂住了额头。
办公室里静悄悄的，jane一直假装自己并不存在，过了许久也没听到郑泽的声音之后，才不得已叫了一声道：“郑总……”
郑泽头也不抬道：“嗯，你说。”
“是……叶总来的电话？”jane小心翼翼试探着发问，眼眸忐忑又紧张的看向郑泽。
“嗯。”郑泽应了一声，他可不相信叶子琛对自己真有什么兴趣，那些暧昧的话语与其说是挑逗，不如说是挑衅。
叶子琛的话里字字句句都内涵深意，特别是条款让利，更是值得深究。
如此损己利人的行为与叶子琛平日的行为几乎背道而驰，他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
抬头看向jane，郑泽似有所感。
jane郑泽探究的目光下显得有些紧张，他眉头紧皱，犹豫再三才开口道：“叶总怎么说？”
郑泽侧了侧头道：“没说什么，就是之前发过去的条款叶氏已经审核通过了而已。”
“那些款项的百分比一点没动？”
“嗯，一点点没动。”
“他真的……”jane错愕地瞪大了眼睛，等发现郑泽看向他的眼神有异之后他才好似反应过来一样，补救解释道：“不是，我的意思是说，这样做对叶氏并没有什么好处，叶总为什么会……”
“可事实就是这样。”郑泽耸耸肩道，“我是不懂这位大少爷说风就是雨的性格了，说不定哪天他高兴了，把郑氏买下也是可能，更何况这区区几千万的让利。”
“那郑总，我们……”jane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开口，“我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按照商定的合约准备签约吧。”郑泽敛眉道，“虽然不知道这位大少爷到底玩的什么把戏，不过这送上门的礼哪有不要的道理，你说是不是jane？”
jane闻言沉默，不知如何回答。
郑泽也没想过要他的答案，看着jane欲言又止的表情，他摇了摇头道：“算了不说了，合约的修订以及签约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尽快吧，安排好了签约时间通知我。”
“好。”jane无奈，只能应了下来。
这一个电话搅的郑泽有些心烦意乱，索性本就快到下班时间，他也就不再耽搁，把等着他签名的几个文件签好之后就回了家。
这些天连轴转的忙不过来，都没好好休息。回家休整了两天，这才又回到了公司。
郑泽心头事情太多，所以有所遗漏，直到公关部打来电话来提醒他该去疗养院里探望的时候，他才恍然大悟似得想起，还有一个俞一心来。
俞一心在本市举目无亲，紧急联系人写的都是老家亲戚的他住院之后更显凄惨，别人都有亲戚朋友陪着看着，而他就只能一个人在医院待着。虽然有隔壁床的两夫妻不时地聊聊天，但总归觉得差了点什么。
郑泽虽然现在真的很不待见俞一心，但郑氏却不能在这些事上落人口实，更何况俞一心是保护他受的伤，赏罚分明，他大总裁一个还不至于这点小肚鸡肠。
所以思量一番之后，郑泽就叫人安排，将俞一心转院回了本市，安排在一个朋友家的疗养院里。
同他一起转回来的还有几个在“瑞立新村”冲突里受伤的郑氏职工，一共五人。除了一直没什么特别情绪的俞一心，其他几个人都很是受宠若惊。
要知道那家疗养院可是以顶级的服务闻名本市，但同时价格也是出了名的“好看”。他们那点微薄的工资还不够在那里住上两天的，能受到的待遇那些小伤也算是值了。
郑泽本来想找个借口搪塞过去，或者找人代替他去看望那些伤员，但考虑之后却觉得这样做未免也太明显了点。临市时他就直接走人，连看都没去看俞一心一眼了，这时候在找借口，倒是显得他怕了俞一心似得。
可是他怕什么，是俞一心欠他一条命，又不是自己。他何必那么避讳？
这么想着郑泽也就没再顾忌，与其遮遮掩掩还不如光明正大些，反正理亏的不是他。
郑泽主意到打的好，却没想到真到疗养院了却还是出了岔子。
郑氏给几个伤员安排的都是单人病房，方便家属照看以及陪护。为了真实性，公关部并没有提前通知他们，全程录像之后会剪辑成视频，在公司年会上播放。
但是，也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俞一心的病房被安排在了最后，当他们探视完其他几个伤员，提着一堆补品来到俞一心病房的时候，却发现门锁着。
这家疗养院费用高并不是没有原因的，除了高级的看护服务外，病房的装修也是一大特色。房间修的比酒店还精致不说，还特别注意客户的，房间的隔音效果尤其的好，门一锁里头声音能挡掉一大半。
可是归，这大白天的锁着门干什么？
公关部长没想那么多，直接就上前敲了门。
也不知道里头的人到底在干什么，过了好一会儿门倒是开了，只是开门的却不是房间的主人俞一心，而是一个面容稚嫩的少年。
少年似乎才睡醒，还在迷迷糊糊的揉眼睛，衣服的领口歪歪斜斜，一半挂在肩膀上一半掉了下来。但打开门的看到门外站了黑压压一片人之后，他还是瞬间就反应了过来。
他小心翼翼的朝后退了一步，以一种主人家般的语气口吻问道：“你们……找谁？”
第34章死前第25天（1）
门口几人面面相觑，倒是公关部长先反应了过来，送上一个礼貌的微笑道：“你好，我们是俞一心的公司的同事，特意来探望他的。”
公关部长这话说的特别响亮，还有意在“公司同事”几个字上加了重音，目的就是说给房间里头的人听。
索性俞一心还不算耳背，听到声音后，他赶忙从床上走了下来，一边走一边问道：“怎么了？”
郑泽他本就站的比较远，角度比较偏，有前面几个人挡着，少年并没有直接看到他。这时候他更是有意退了一步，直接退到了可视范围外，所以俞一心走过来之后并没有立刻发现他，而是注意到堵在门口公关部长。
“舒部长，您怎么来了？”俞一心有些惊讶，但仍然很快反应过来，他一边招呼着人一边跨过身挡住了身边的少年，然后低头对着少年道，“快去洗手间里洗把脸收拾下。”
俞一心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压得很低，没有呵斥的味道，倒像是情人间耳语叮嘱。
少年闻言不满得撅了撅嘴巴，但是还是按照俞一心的要求，道了声歉后转身去了厕所。
“不好意思，我都不知道你们要来。真是太怠慢了……”俞一心客气的招呼门口几人往房间里走，然而后头的话还没说出口，却在看到走在最后的郑泽时愣住了。
前头的人都进门了，郑泽无处可避，直接迎了上去。他客客气气的颔首，然后跟着进了门里。
郑泽面对俞一心的时候甚至带着礼貌的微笑，但俞一心却登时傻了眼。他的面上表情精彩纷呈，开始时是惊喜，后来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眉头渐渐向上抬起，接着他开始也些微的愠怒，可到最后的时候这些情绪已经融到了一起，脸颊跟耳朵都已经红了，整个人如坠云端，神情都恍惚了起来。
如果真要用个词语来形容的话，他现在的模样大概就是所谓的——“一脸懵逼”吧。
只是俞一心中间的表情变化实在太快，除了最后跟他对视的郑泽没有人发现他的异常。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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