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斩儿对朕说,她想搬入云殿,一来习书方便,二来可以为国师做个陪。”
我看向玉千斩,很是怀疑其中动机,她却没有看我,只盯着案上酒水一动不动,小嘴半嘟半瘪。好吧好吧,我也就不与你计较谁与谁作陪这个问题了,谁叫你长得那么可爱呢?住得近,掐你脸也方便些……我这样安慰自己,其实并不习惯睡觉时有人打搅。
委实摸不透这小鬼到底端了什么心思。
被人拧了耳朵,前日还大喊着“让你不得好死”,后日便放下身段来纠缠于仇人,莫不是兵法读多了,开始“远交近攻”了?
“国师……意下如何?”玉凰折问,问得心不甘情不愿,矛盾非常,似希望我答应,又希望我不答应。我懒得猜这其中奥妙,径自装傻,按着尊卑礼法,轻巧地应下来,心里暗松一口气,想来终不用为应付责难而苦费思量了。
可是,后来的事情,验证了师祖那句话:行事不可投巧,惰思必致忧患——若我不那么懒,在答应之前多想一点,多看一眼,多听一句,也就不至于叫个毛头小娃把我后半生给算计了去,自然也就无所谓在其后近十年的岁月里,平白将那些个令人身心俱损的磨难全都受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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