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灵筠与印泽筠也不由微微一笑,而灵筠笑容中却还是有些阴影,印泽筠知是为玉华,可又当着孙典的面也不好说什么。三人喝酒说事至丑时,孙典喝得最多,醉醺醺摇摇晃晃向印泽筠与灵筠打了个躬先退下。
待孙典走后,两人皆沉默不语,半晌印泽筠才开口:“在那日攻入福州时……濮玉华已不知所踪。”灵筠斟满两人酒杯,淡笑道:“知我者,还当属四哥。”印泽筠小心翼翼问道:“此次你回京,春颜与素钗如何安排?”饮下一杯酒无奈笑着摇摇头,“自入京,我便如惊弓之鸟,未能睡上一个安稳觉。每日在朝廷上是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在素钗与春颜间如首鼠两端,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印泽筠自然知道这苦处,就是一个男子怕也担负不了如此大重负。也不知用什么话安慰,只是静静听着。“每日进宫上朝前都在想,今日不知能不能从这宫门里安稳的出来。若无春颜与素钗还好,可如今关系到的非我一人安危。要是只有春颜也好办,只要将春颜送往饬挞就平安无事,可如今素钗被人挟制在手……”印泽筠微微一惊:“素钗被人挟制?”灵筠点了点头,将事情本末说出。
“简直是混账。”印泽筠听罢一手拍案气愤不已,“想不到这周相爷居然也使用如此卑劣手段。”灵筠神色黯然,星眸微露忧色:“以前我在外任总督,朝廷上党派间拉拢就不断,那时因不在京内,不理睬也就不理睬,可如今回京做官,就没这么安稳了。他们以素钗相逼,逼我就是肝脑涂地也要保太子坐上皇位,甚至是……将来起兵造反……”印泽筠感叹道:“本以为太子也是个仁义之人,想不到啊——”灵筠悲怅大笑起来:“在这官场几年我已看透,在争权夺利之前,仁义有何用?唯有“不择手段”才是不刊之论。”“这么说?你只能为太子……才能救得素钗?”灵筠有些苦涩微微一笑道:“这倒未必。四哥,若是将来我遇不测,还请你好好照顾素钗。”印泽筠一骇,“灵筠,事总有解决办法,你莫要饮鸩止渴啊!”印灵筠双目忽闪凶光,冷冷道:“他们不仁,我也就不义了。素钗,我是保定了,大不了就拼个鱼死网破。”印泽筠叹气道:“你这是何必呢?”灵筠轻轻一笑,叹了一声气仰首望天,思绪似是飘回许多年前,还是少不更事的时候,一双如黑夜漆黑却又如暗黑苍穹中缀星般明亮熠熠的眼眸流露出无限感伤,语气缓慢而悠长道:“素钗于我情深义重,若不是我,她也不会家落失怙,也不会由一个堂堂相国千金而落到今日被挟制在手的地步,是我害她如此!春颜……对我恩比情更重,而我对她也是愧疚难当……”说着说着,眼眶竟不觉湿润,深吸一口气强忍伤怀,只得喃喃一句:“我最后也只能有负于她。”印泽筠心头也是悲伤不得释怀,想开口相劝自己声音已嘶哑难语。
印灵筠觉坐的时间有些长,双腿微微有些麻,扶着桌子站起。看着亭外一片昏暗,湖面上倒影着的群星拱月,目光凝沉,语气威然而深长道:“以前大哥说过,印家荣耀都是以血写下、用血保住,身为印家子孙没什么荣光耀誉,只有任重道远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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