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片刻后,他感觉到原本坐在他面前的郑常山起身走到了他的面前,接着这个比他成熟年长了许多的男人就像是在哄着什么小孩似的弯下了腰半跪他的面前又冲他态度郑重地笑了笑。
“不要觉得这是什么难堪的事,都是我的不好,要是你不想告诉我,下次就直接拒绝我……这些事情并不是你的错,你的做法也没有任何问题,我只是觉得有点遗憾,我错过了你本该最需要我的这段时间。”
郑常山这样子慢吞吞说话的调调很有一种杀伤力,因为哪怕陈京墨已经见识过他胡言乱语时的杀伤力,却还是一瞬间被他所表现出来的这种包容又温柔的态度给弄得神色复杂。
而听他这么一开口,皱着眉的陈京墨在稍稍停顿了一会儿后语调疑惑地开口问了句。
“我和你到底是怎么认识的?是读大学的时候认识的?还是工作?我们又为什么会一起?”
到底没忍住问了一句,虽然很不想正视自己以后真的和一个男人在一块的事,但是出于好奇,陈同学还是略显局促地问出了口。
因为他很清楚如果自己真的不喜欢一个人,是绝对不会出于任何外在因素而勉强和他生活在一起的,所以正是这样,他才越发地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郑常山。
而见他这幅努力克制住自己紧张的样子,郑常山这下流的神经病在缓缓站起来后干脆跨坐在他的腿上,又用手环住面色尴尬的小陈同学的脖子若有所思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郑常山:“我们为什么在一起?恩……因为你喜欢上我,我喜欢被你上,所以我们就在一起了?”
陈京墨:“……”
郑常山:“诶,不好意思,我又忘记你未成年了,你什么都没听见,赶快忘掉忘掉。”
陈京墨:“……”
不要脸的郑常山就这样一句话把自己好不容易地积攒的好感度给败光了,回去的路上脸皮比纸还薄的小陈同学再没有搭理过他,除了和他说了句我想去买点练习题,其余时间就面无表情地直直看着窗外,反正就是不去看身边的郑常山。
而带着几整套黄冈考霸,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准备回家的路上,就算是匪夷所思地经历了今天这么多事,小陈同学还是没忘了自己快要高考所以一天都不能不做题的事情,只是当他在车上忍不住睡着又再次醒过来时,郑常山已经把车开到他们共同居住的那个家了。
“你下午就呆在家里吧,我要出去一趟,有事打我电话。”
这么简单的交代了一句,郑常山把他送回家就准备自行出门去了,能暂时不用和他一只呆在一块陈京墨也松了口气,只自己拿了书房的钥匙又面无表情地回头冲他客气地说了声再见。
感觉到自家小陈先生对自己避如蛇蝎的态度,郑常山也在怪里怪气地笑了笑后转身走了。
等陈京墨在书房窗户里看着他开车走了之后,他先是若有所思地环视了一圈这间简洁干净的书房,又走到那张红木办公桌边上局促地坐了下来。
说实话,到底是实打实的办公桌,这个感觉都和他教室的那张小课桌不太一样。
光是这么简单地坐着,都能想象到一个事业成功,让人尊敬的成功人士每天是如何工作的。
因为桌上摆着的成堆公文资料之类的这个年纪的陈京墨也看不懂,所以他倒也没有随便去碰,只是当他将视线落到桌角那张照片上时,他没忍住就看了一眼,接着又看了一眼……最后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而在好几眼之后,他才猛然间意识到上面那个和他应该差不多年纪的男孩貌似就是郑常山,而这么一想,表情怪异的小陈同学先是脸色难看地眨了眨眼睛,接着耳朵不知道为什么就红了。
好吧,虽然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也不会有其他人发现这件事。
但是这么不经意的发现这个人长得真的很合自己的胃口,而且是那种他自己之前都没概念,等他看到了才会意识到他喜欢的就是这种类型的感觉还是让陈京墨一阵无言以对。
明明不是那种特别精致漂亮的长相,但是就是很吸引他,可能是那种笑容间的潇洒,可能是那种眉眼间的桀骜,凑在一块活脱脱就像是一头神气活现的小老虎一样可爱。
而再一想到现在的郑常山虽然没有十几岁时候那么稚嫩青涩,可是浑身上下反而越发地透着股说不出来的成熟男人味道的陈京墨脸莫名其妙地就更红了。
“我居然会这么的肤浅……”
带着点费解地自言自语了一句,皱着眉的陈京墨同学明摆着陷入了对自己的唾弃之中,而就在他若有所思地打开抽屉想找一只签字笔出来的时候,他却在低下头的瞬间看到了一本放在抽屉里的黑皮记事本。
放在这个相对隐蔽的位置,怎么看都是用来记录一些平时的不怎么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从某种程度也有记日记习惯的小陈同学稍稍迟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小心地将这本厚厚的记事本拿出来又坐在办公桌前翻了开来。
而等随手翻开到中间的部分又将视线随意落到其中一行的时候,表情复杂的陈京墨便看到了这样的几段话。
【出差工作,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恩,长得不错】
【他叫我陈先生的时候没有那种公式化的感觉,从前只有我的下属才会这么叫我,但他这么叫我感觉就很舒服。】
【林桥说我这样是老房子着火,我决定扣他的工资。】
【他会喜欢那个吗。】
【人不见了。不知道去哪儿了。】
这断断续续的几段话让陈京墨自己都有点莫名其妙,虽说一个人肯定是自己最了解自己,可是这把自己的日记记录的和天书一样的习惯,他看了也只能无可奈何,而就在小陈同学继续皱着眉继续往后翻时,他又在夹杂着大量工作记录的内容中看到了这样一段内容。
【没法不原谅他,想把我最好的东西都给他。】
【灰色头发很好看,很适合他。】
【我决定再认真一点,虽然我觉得我之前就很认真,但是只和他上床却让我觉得远远不够。】
【我没有喜欢过其他人,他也没有和我说过他喜欢我,可我确定我有想对他认真的感觉,他要是能对我再多一些要求就好了,现在这么听话很可爱,但也可以无理取闹,我说真的。】
用这种纯公式化的口气一本正经地说着有点肉麻的情话,还没谈过恋爱的陈京墨看着多年后的自己用这么认真地一点点写下这些东西,不知道怎么的就有点替自己赶到难为情。
不过所幸的是,这些东西目前只有他一个人看见了,再一想到自己在记事本里提到的那个他多半就是郑常山了,他的心情就更复杂了。
而再等陈京墨继续往后翻时,在很长一段时间的空白页之后突然的就来了一段他有点看不懂的内容。
【他还活着,我很高兴,没办法去形容我现在的心情,但是我真的不怪他。我知道他在对我感到愧疚,这其实完全没有必要,我爱他,所以不存在不相信他的这种事。】
【我想起了很多事情,所以更没办法怪他了,我想把所有我能给他的东西给他,他真的很苦。】
【想到他曾经受过的苦,就想找个糖罐子把他装起来,他总是很自我很强势,但是又很脆弱,有点矛盾,也有点心疼。】
【我像星辰窥探月光一样的珍惜他,他真的很好,每天我都要这样一个人这样想很多次。】
【他已经是个合格的陈太太了,关于这一点,我是不会告诉他的。】
最后的一句透着股一本正经的得意,不太明白其中的来龙去脉的小陈同学看的莫名其妙的,却忍不住挑了挑眉,而在心里,他似乎也隐约猜到了些他和郑常山未来会发生的事情。
一切并不像郑常山嘴里形容的那样轻浮随便,他真的有在很认真的喜欢郑常山,想来郑常山也差不多。
至少在这本日记里,他能看出来在很长一段时间,自己除了工作就只有郑常山这样一个能让他分心的存在了。
而这般想着,年少的陈京墨的心口便有了丝异样的触动,而就在若有所思的他刚好翻到日记的最后一页时,他便看到了十二年后的自己用钢笔写在纸上的最后一段话。
【我希望我能死在他前面,是有点自私,但没办法。】
【郑常山今年三十岁,我也三十岁,未来的七十年里我们再各自找别人已经不可能了,所以就这样吧,一辈子都给他。】
【希望我们都能够长命百岁,他能比我多活几岁更好,然后我可以慢慢等他。】
第八十九章禁忌
郑常山从家里出来径直就往市中心的吴中路那边去了,耍禾谷目前就在那边的花鸟市场开了个卖宠物鸟的店。
店里黄鹂鸟八哥鹦鹉什么都有,更因为耍禾谷从来不把这些鸟关在笼子里,就随随便便地放养在店门口让他们自己飞来飞去,所以倒是引得很多买主为之好奇,一时间生意倒是还不错。
之前郑常山只是听他这么说过,但都没有亲自来过,毕竟行主们都各自有自己的人间身份,没出什么大事的时候大家一般也不会趁着上班时间硬凑到一块来。
而等他把车开到店门口停的时候,耍禾谷正好就在店里忙活,门口的两盆吊兰挡着来往司机的路了,他听到动静了就出来弯腰把花盆挪开。
视线所及,两只鸳鸯鹦鹉停在他的脑袋上显得特别调皮地蹦来蹦去,而顺手从口袋里掏了把香瓜子出来喂他们的耍禾谷正勾起嘴角逗手里的小鹦鹉玩,一抬眼就看到自家禄星正靠在门口冲他笑。
“最近生意怎么样。”
“还行,您快进来,给您倒茶。”
一看见郑常山耍禾谷立刻迎了出来,随手拖了张板凳给郑常山让他在门口坐,耍禾谷又去里边的屋子想拿了两套茶具出来,郑常山看着他这么忙活来忙活去的,满屋子的小鸟也跟着他乱飞,就算是本身不太喜欢鸟也觉得有点意思。
而在他灰色的眼睛若有所思地落在柜台后正耷拉着眼睛的金刚鹦鹉身上时,这面无表情的大鹦鹉先是翻了个白眼,接着瓦声瓦气的冲郑常山来了一句。
鹦鹉:“看什么看,傻逼。”
郑常山:“……”
鹦鹉:“啊啊啊——救命——谋杀啊——傻逼杀人了——”
正从里屋往外走的耍禾谷猛地就听到了这么一声怪叫,被吓了一跳赶忙就跑了出来想看看是什么情况。
可他撩开门帘一走出来,却只看见郑常山依旧在门口似笑非笑地坐着,而他店里最不听话,嘴最贱的那只金刚鹦鹉则蹲在郑常山的脚边瑟瑟发抖,来回蹦跶,一张鸟嘴里还特别谄媚地不停地嚷嚷道。
“爸爸——我错了——爸爸——您吉祥——”
耍禾谷:“……”
哭笑不得地看着貌似心情不错的郑常山和这只狗腿的要死的鹦鹉,耍禾谷给郑常山泡了花茶,顺道也把这只估计被教训的很惨的鹦鹉给无奈地赶回了店里去,等拍拍脑袋上落下来的鸟毛又坐下后,耍禾谷这才笑容温和地冲面前的郑常山开了口。
“晚上单位的大伙准备一起出来聚个餐庆功,您和廉贞君会来吗?窦雪飞卫他们也过来,张衡也说想当面谢谢你,地方就在李渔家开的馆子里,我吃过一回感觉味道还不错。”
“他不去了,我可能去一会儿就走吧,这几天辛苦你了。”
“没事……都是份内的,您今天过来怎么了?有事要我办?”
“恩。”
这般说着,眯着眼睛的郑常山顺手从兜里掏了只烟出来,耍禾谷一看他怪里怪气的表情就知道有什么人要倒霉了,而果不其然在将一张叠着纸条递到耍禾谷的手上后,郑常山这神经病用一种特别渗人的语气勾着嘴角道,“让武行生和你一起去吧,去y市找到纸条上的这三个人,随便把他们扒光关到哪个女厕所去关一个晚上,条件允许的话,再扔两条菜花蛇进去,完事把照片拍好给杨川日报投个稿,顺便再把他们现在的饭碗也砸了,他们受伤了住院了丢工作不想活了我尽管赔钱给他们,就一点……绝对不给他们道歉。”
“您这可真会玩,这几个人干什么丧尽天良的事了吧。”
被郑常山这缺德的做法弄得有些好笑,知道他从来不会没理由的做这种事的耍禾谷忍不住就抹着鼻子好奇地问了一句,而郑常山闻言也不置可否地抖了抖手指上的烟灰,接着转了转灰白色的眼睛才笑了笑。
“没什么,私仇,那就晚上见吧,我还要去见个朋友。”
这话说完,郑常山就起身准备离开了,耍禾谷点点头送他到马路对面,看着他开车走了才笑了笑又背着手回了自己的店里。
郑常山见过耍禾谷后,他又径直按照自己所了解的讯息来到了一处位于杨川市的托儿所门口,等他叼着烟在车里想了会儿事的功夫,那托儿所里头倒是走出来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而这个女人的手上此刻还牵着个一蹦一跳的小男孩。
“请问,您是姚素女士吗?”
下车显得有点突兀的迎上了女人和孩子,郑常山这人面相虽然不太好相处,一身气度却相当出挑,姚素原本正打算接完孩子就直接回家的,可一对上郑常山注视他的眼神,她不自觉地就露出了点疑惑的表情。
“对……先生您是哪位?”
这话说着,姚素下意识地就将身边的儿子护住了,如今这世道让她对陌生人不得不防,更何况面前这男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而见她有些紧张的样子,郑常山也在将手上的烟自觉地掐了后放缓了些神情,接着放低了些声音以一种相对礼貌且郑重的口气轻轻开口道,“不好意思,有点唐突了,您确实不认识我,不过我今天特意找过来也是因为私人原因是想向您问点事的,请问您还记得陈京墨这个人吗?”
“……诶?”
一听到陈京墨这个名字就一下子愣住了,姚素秀气的面容上气了层淡淡的疑惑,看向郑常山的眼神也透着股茫然。
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陌生男人会因为陈京墨的原因来找她,毕竟她和他丈夫因为孩子读书问题搬到杨川市才一两个月了,这点连很多以前的老同学都不知道,而在兀自回忆了一会儿她也态度平和地弯起眉眼点了点头。
“我当然认识,他是我高中时候的班长,你今天找我是为了他?他最近好吗?”
四年前的那场婚礼还历历在目,姚素如今已为人母,但在心里却对这位其实交情并不深厚的同窗印象很深。
也许是因为其实那个时候她一直对陈京墨这样优秀的人很有好感,也许是因为陈京墨这个人看上去实在是太孤单了,所以尽管他们本身并没有什么交情可言,但是姚素却依然真心的关心着陈京墨的近况。
因为她永远无法忘记当她在那个早上看到躲在厕所隔间里无声哭泣的那个男孩的身影时的心情,即使她很快地把自己的校服外套脱下来递给了他,可是看到他显得那么难过又无助的样子,姚素还是忍不住小声地哭了。
“陈京墨……你就先穿我的校服吧……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在此之前,她从来没和这个同班同学说过话,但是看到他当时那样,她就是很替他难过。
明明并不是她造成了这一切,可是一种强烈的内疚还是充斥在当时还是个小女孩的姚素的心里。
而很多年后,当她自己也做了母亲,有了孩子,她才明白了那一刻她自己的心情。
“我后来就在想,哪怕有一个人当时来安慰安慰他也好啊,他看上去那么伤心,可是我不是他需要的人,所以我什么也帮不了他……”
身处于一片绿荫下,姚素的脸上带着一层浅浅的光晕,她曾经给过一个人真正的善意,而这种善意似乎也伴随着她的一生,让她即使道这个年纪看上去始终是那么的温和且美丽。
而听到她这么将那件事给从头到尾的说完,沉默了许久郑常山也不自觉地眯起眼睛跟着点了点头,在低下头看了眼姚素身后那个一直在探头探脑冲他笑的小男孩后,他先是勾着嘴角对那可爱的孩子眨了眨眼睛,半响才若有所思地开口道,“谢谢您愿意告诉我这一切……其实原本我今天过来,就是想请您帮一个忙的。”
……
临近八点,独自被留在家里小陈先生正在床上认真地看书,他的鼻子上夹着副黑框眼镜,神情看上去也显得相当专注。
可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打从六点之后他就一直有些心神不宁,而就在刚刚他忍不住打了个电话给郑常山,得到的回复就是这样的一句话。
“还有一会儿,单位聚餐,你先睡吧。”
吵吵嚷嚷的背景里面郑常山的声音显得很不真切,面无表情的小陈先生坐在床上果断地挂了他的电话,半响才一脸复杂地平躺下来又皱了皱眉。
说好的会早点回来,结果就到现在还没回家。
骗子。
大骗子。
脑子里来来去去的只有这个想法,一个人呆在这种空旷的房间里给人的感觉愈发的不自在,连原本并不让他特别在乎的孤单都莫名地放大了很多倍,可就在他显得格外清醒地在心里想着事时,很忽然的他就听见了楼下传来的细微动静。
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回来了,心里的不悦瞬间就消散了一半的陈京墨瞬间就竖起了耳朵,可是让他主动跑下去迎接他这种事他是肯定不好意思做的,而就在陈京墨表情严肃地死死盯着门,一点点感受着那慢吞吞脚步声在朝自己靠近时。
过了大概一两分钟,卧室的门先是被轻轻推开,接着一个没骨头一般靠在门边上最终又滑下来的身影才缓缓地倒在了地毯上。
“你喝酒了?”
隔着老远都能闻到郑常山身上的酒味,看着他像个醉鬼一样的嬉皮笑脸地躺在卧室门口的地毯上,最讨厌别人生活习惯不好的陈京墨有点想在他脸上踩一脚的冲动。
“恩……好热……”
过长的额发垂落在脸颊上,灰色的眼神因为酒精的熏陶难得显得有些的恍惚,郑常山的面颊骨上沾染着点薄红,被舌头舔弄的有些湿漉漉的嘴唇也看上去十分色情。
他今天穿了件浅色的衬衫,但在上楼的时候就已经被他自己扯得有些不像样了,此刻他姿态糜烂的仰躺在地毯上,衣衫凌乱,鬓发垂落,脖子领口处都是一片让人脸红心跳的隐秘风景。
而也许是因为身体在酒后的燥热,所以在使劲磨蹭了一下身下的地毯却没有丝毫用处后,他忽然地用脸颊蹭了蹭站在他面前少年的脚。
“陈先生……恩……啊……”
这含在喉咙声音听上去可真像发情的猫,瞬间被吓的退后了一步的小陈先生在红着脸沉默了一会儿后,最终还是没忍住缓步走上来把醉鬼郑常山给小心的抱了起来。
因为两人的体型问题,陈京墨在做这一切的时候明显十分吃力,再加上郑常山一碰上自家陈先生就习惯性发骚的毛病,所以等年少的陈京墨把喝完酒沉的要命的郑常山丢到浴缸里又开始气喘吁吁地往浴缸里放水时,他自己的后背都因为体力消耗过大而起了一层薄汗了。
“郑常山,你听得见吗,起来洗澡。”
先用自己的手掌小心地试了下水温,坐在浴缸边上看着躺在浴缸里的郑常山,陈京墨便皱着眉问了一句。
可是喝醉了的郑常山只是闭着眼睛躺在浴缸里一动不动,这把小陈先生弄的又是一阵无奈,而等他任劳任怨的将手指落到他的胸口想帮他把身上衬衫脱下来时,少年人的视线在落在他被水浸湿的胸口处凸起的两点时一下子就顿住了。
说实话,眼前的这一幕有点太引人犯罪了。
无论是那衬衫下结实美好的男人身体,还是那敏感且若隐若现的乳尖,亦或是郑常山被酒精麻痹的温顺且能激发人强烈施虐欲望的脸,搭配在一起都显得相当很有看头。
而鬼使神差的小陈先生就被眼前这一幕勾引住了,等他意识到他已经像是个禽兽一样的盯着不省人事的郑常山看了半天后,他先是尴尬的埋下了通红的脸,半天才有些艰难地又看了眼郑常山的嘴唇。
我有点想亲亲他,很想。
这样的想法来得突然,尚未体会过男人间情爱的小陈先生简直笨拙生涩的可爱,哪怕清楚这是对自己未来的爱人堂堂正正的渴望,在心里却也会有浓浓的负罪感。
可是这种渴求来得实在太强烈了,他的整个身体都仿佛被魔怔住了,即使他闭着眼睛脑子里却还满脑子都是郑常山的身体和嘴唇。
而在这样窒闷的环境下过了许久,内心的那头可怕的野兽到底没能关住的少年人就这样缓缓的对浴缸里的那个年长的男人伸出了自己的手。
燥热的气氛中,先是手指落到了那被衬衫隔绝着浅色的突起上,奇妙的触感让他的指腹一阵颤抖,却在片刻的停顿后情色的动作细致地揉弄碾压了起来,那处地方因为他的粗暴对待很快就开始红肿挺立,淫荡的模样仿佛是在天生勾引着让人去含住他。
而似乎是了解到了这点,带着湿热的舌头很快就动情的含住了他,沿着那一圈细腻的皮肤舔吻撕咬,就算是醉的已经感觉不到外面任何动静的郑常山还是从喉咙里发出了很含糊的呻吟声。
这样含含糊糊的声音有点取悦了少年人紧绷的神经,他莫名的大胆了些,将自己的脚掌落到了浴缸中,又轻轻地跪在了男人的腿间。
他其实也不清楚自己是着了什么魔,但是当他一点点剥去郑常山身上潮湿的衬衫,再将浑身上下一丝不挂的他的腿分开些面对自己时,他很明显地听到了自己脑子里仿佛有一根弦断了。
原则底线之类的他原本很在乎的东西都被他暂时忘记了,对郑常山这个男人的欲望比道德更诱人。
起码他能上郑常山,却没办法上道德。
“郑常山,你听得见吗。”
这般显得面无表情地说着,陈京墨黑沉沉的眸子里明显连一丝光亮都不见了,他压根没指望这个酒醉状态下的男人会回答自己,他也享受此刻这种支配着郑常山一切的感觉,而就在他这么想着时,他已经将自己狠狠地埋进郑常山的身体里,更甚至当他看到他颤抖着往后仰倒同时张开嘴唇时,他没忍住就俯下身用自己的舌头用力地含住了他的嘴唇。
禁忌又背德的快感简直像让人上瘾的罂粟花,头一次品尝到男人身体滋味的陈京墨低低地喘着气,手指扣住他两条张开的腿,却怎么也不愿意放开怀里除了被自己操其他什么都做不了的郑常山。
当一直到不知道第几次在郑常山滚烫的肠道里发泄出来之后,陈京墨年轻身体里那只躁动的野兽总算是心满意足地舔了舔嘴唇安分了下来,而低头看了眼剩下浑身上下满是狼藉,却依旧没有苏醒的郑常山后,他先是沉默地亲了亲他那只残缺的眼睛,许久才轻轻地自言自语道,“对不起,我一直很卑鄙。”
第九十章橡树
翌日清晨天还没亮,郑常山便从睡梦中苏醒了。
醒来时房间里没有亮灯,只有床头柜上有点隐约地灯光,而等他像是复苏的蛇类一般轻轻地动了动,又将酸软酥麻的背脊转向身边时,他一眼便看到了正靠在床头穿着一身黑色睡衣,即使面无表情也显得很斯文清俊的小陈先生。
“你醒了。”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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