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王爷作者:月_殇
第10节
温孤殷摇头也并不是推脱,只是事先给几人打预防针,转身向祁礼吴告了声罪,便坐下替楚翔把脉,片刻后才失望道:“确实没有问题。”
众人跟着一起失望。
“不对啊!没问题不是好事么,你们一个个叹什么气。”楚翔第一个反应过来,不满地嘟囔。
“没问题当然是最好。”祁礼吴笑的一脸温柔。
温孤殷此时却有些迟疑,看楚翔的意思,他还不想把秘密说破,眼下也不能证明他忽然昏倒就与秘密有关,到底还要不要说?
温孤殷一边想,一边求助的看向祁沅。
☆、青雅
“我觉得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啊,倒是不太明白你为什么一直不肯说,难道还信不过小七。”祁沅有点莫名。
“不是啊……就是好不容易守到现在的秘密,这么说出来很不甘心。”楚翔坐在床头,扯了扯被子。
“我是不太懂你的心情。”祁沅面无表情地吐槽,立马被温孤殷捅了腰眼。
祁礼吴没理他,径直望着楚翔。
“说起来是没什么,按照温孤的说法,我其实是异世之星,本来不属于这里。”楚翔越说声音越低,他倒是没什么自信,能让祁礼吴瞬间接受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没想到下一秒祁礼吴就笑了出来。
“王爷?”楚翔眨巴眨巴眼,“你还好吧?”
“好,当然好。”祁礼吴伸手捏捏他的脸,笑道,“千载难逢的异世之星都能被我碰到,我高兴都来不及。”
“王爷你这个想法特别与众不同啊。”楚翔满脸放光,心想自家王爷果然眼光独到,乐呵呵地拍马屁。
祁礼吴握住他的手,又问:“所以这次昏倒,确实与这件事有关系?”
“应该不会?”楚翔仔细想想,这次昏倒得突然,就他感觉,基本毫无关系。
“你之前不是说做过恶梦?这之后还有过吗?”温孤殷细细问询。
“不能算吧,呃,那个舞姬……”楚翔欲言又止,看了祁礼吴一眼才道,“我倒是梦见她好几次,总觉得她跟我,有什么关系。”
楚翔一边说,一边指指自己的身体。
“即使如此,就提来问问。”祁沅提议。
“提?”楚翔被他的用词吓了一跳,小心问,“万一我弄错了呢,这样大张旗鼓对人家姑娘不太好吧?”
“一个舞姬而已,你想那么多干什么。”祁沅不太理解。
“确实不好,我看私下里问问话就足够了。”祁礼吴倒是一点不含糊地站在楚翔一边。
连着温孤殷都点点头:“毕竟不是可以宣扬的事情,依我看,不如我亲自去更好。”
“这怎么行!”祁沅第一个跳出来反对,吴国将军派的人还在暗地里盯着,万一出什么事情,岂不是要他的命。
“于情于理都是我去更合适吧?”温孤殷摁下他的手,笑道。
“确实,温孤聪颖,又可信赖。”祁礼吴在旁边点头。
“哎,不是你的人你不心疼!”祁沅没好气,扭头呛他。
“我让子里跟着,如何?”祁礼吴摇头笑,如此提议,才让祁沅不甘心地勉强答应。
“行了,我去去便回,你且宽心。”温孤殷微微抿唇,又朝楚翔点点头,这才走出门,卫子里根本用不着吩咐,从梁上一跃而下,跟在了他身后。
祁沅眼瞅着人走远看不见了,才无奈地拉过凳子坐下,回头刚想说话,就见弟弟正跟弟媳妇低声说着什么,两人乐得抱在一起,那画面美得不敢看。
祁沅孤单地望望天,也坐不下去,想着干脆去找祁澈聊聊吴国一事,刚走出门口,迎面就撞见温孤殷,短短一瞬,他竟然就已经回来了。
“怎么回事啊?”祁沅拉住他,就见他身后还跟着一名年轻女子,低眉顺眼地看不清样子。
“呃,”温孤殷似乎也有些回不过神,指指身后的女子道,“刚出门便碰见她,似乎有话要说。”
“她不会就是……”
祁沅惊讶,还没问完,温孤殷已经点了头,拉着他走进屋内。
“这么快?”楚翔对舞姬很有印象,见着人就认出来。
祁礼吴在他身旁,也是眉头微皱一脸不明。
“问她吧,我看她似乎有话要说。”温孤殷道。
那舞姬连忙跪倒在地,手里还托着一个小匣子,恭谨道:“小婢不敢忘登大雅之堂,只是听闻楚公子突发疾病,故前来献药。”
“献药?”几人面面相觑,都不太明白她的来意。
“是,小婢因与楚公子有几面之缘……”
“这些胡话,你觉得我们会信?”温孤殷轻轻一笑,冷声打断。
“不,小婢不敢。”舞姬吓了一跳,脸都不敢抬。
“且不说小楚病的突然,外人何从知道,就算是知道,你又是怎么对症下药?难不成你是想要害他?”温孤殷颇有些咄咄逼人,身旁的祁沅忍不住暗暗发笑,他真是爱极了温孤殷这副锐意似锋刀的模样。
“小婢绝无异心,只是,只是……”
“你不用急,慢慢说来。”温孤殷这才缓了语气,稍作安抚。
“小婢……本是吴国风族人,名作青雅,原先有一个弟弟。”舞姬说着,抬起头,看了楚翔一眼。
这一眼,什么含义都出来了。
楚翔更是大为吃惊:“弄了半天你是我姐啊!哦,不是,景旭的姐姐?”
青雅美丽的脸庞上有着难以形容的表情,轻轻点点头。
“我梦里面你是我娘,就说哪里不对劲。”楚翔挠挠头。
“小婢确实和母亲相像。”青雅听了他的话,不禁一笑,目光温柔。
“这么说起来,我跟你好像不怎么像啊?”楚翔抛出疑惑,他身上可是半点风族人的影子都没有。
“一个像母亲,一个像父亲。”青雅简单解释,又捧出先前那个匣子,道,“我等本无意将公子牵扯入内,心有亏欠,这丹药还望楚公子收下。”
温孤殷这时才接过,捡了一粒放在鼻尖微嗅,细细观察一番,朝祁礼吴几人道:“确实是枚良药。”
祁礼吴放心的点点头,目光微沉,问:“青雅姑娘,你说本为无意,难不成小楚来到这边,与你们有关?”
青雅面有愧色,一一道来:“小婢不敢隐瞒。小婢的父亲原为鹰之团一员,吴国先王在位时,鹰之团盛名在外,本着除暴安良之意,尽忠君为国之事,熟料封驰大将军接任后,一改本意,令鹰之团多次行刺祁国要员,意图挑起战事。”
这些事情,祁礼吴几人倒是有所耳闻,相视一眼,似乎是有些明白,唯有楚翔不明就里,眼睛一眨不眨,听的十分认真。
青雅继续说道:“为此,鹰之团内也产生分歧,一部分人听命于封驰,一部分人效忠新继位的吴王陛下,我父亲便是后者。在维持了几年的表面和平后,封驰终于忍不住,对鹰之团进行了一次内部清洗。”
“这里面就有你父亲?”楚翔忍不住猜测。
“是。”青雅喟喟一叹,道,“我母亲也无辜受连,为了保护我们姐弟惨死刀下,父亲一人难敌,便带着我们逃回母亲的部落,没想到封驰心狠手辣,如此都不肯放过,连族人都……”
青雅双眼泛红,声音哽咽,屋内一时静悄悄的,沉寂了好一会她才缓过来,接着说:“风族本有巫术,族人见无法逃脱,才冒险一试,想让我们姐弟逃出生天。”
“等等!你的意思是,我是因为巫术才会灵魂交换,来到这里?”楚翔不可置信的问,枉他一直自诩相信科学的大好青年,脑补了一堆宇宙黑洞太阳黑子的科学解释,现在居然有人告诉他纯粹是巫术?
青雅毫不犹豫的点点头:“逆天改命本为无奈之举,我们也没想到会成功。”
“那你呢?”楚翔皱眉问。
“只成功了一次。”青雅笑的有些勉强,“或者连一次都不能算,施完巫术,弟弟便一直沉睡不醒,我们又只好逃来大祁。”
“风族的巫术我也略有耳闻,但一直未有接触。”温孤殷开口,“但你们这样做,岂不是害小楚陷入险境,实在不该。”
“是……小婢自知罪孽深重,所以,一直在暗中保护楚公子,不过,公子身边有高人相护,我们倒是没有出手相救的机会。”
楚翔这才知道几次与她相遇不是偶然,无缘无故被拉到陌生的世界确实很糟心,但他能和祁礼吴在一起,也是多亏了这个巫术,好坏各占一半,心底说不出什么滋味。
那边温孤殷考虑的显然比他更深刻:“小楚的情况你比我们更清楚,今天你冒险前来,难道是存了什么心思,想再行逆天之法?”
“不!小婢万万不敢!”青雅连忙道,“命数已改,如今只盼弟弟能自求多福。这枚丹药出自风族秘方,能保楚公子平安无事,小婢才会前来献药。而且……”
青雅欲言又止。
祁沅见状发话:“你有什么想法照实说来。”
“家门沦落至此,全是将军派好战之过,小婢余生已无他愿,只盼能助皇子殿下一臂之力,了结吴国祸乱。”青雅说着,朝温孤殷深深一拜。
☆、好消息
青雅一句让几人都大吃一惊,祁沅面色突变,指着她问:“你从哪听来的消息,敢在此胡言乱语?”
青雅也微微变了脸色,有些迟疑地问:“难道西宁王并不知情?”
温孤殷走上前,拉住祁沅,温声道:“不必担心,我倒是记起来了,往年我曾身陷将军派,那时有人助我出逃,将我送至西宁王账内。如若没猜错,那人便是你父亲吧?”
“正是。”
温孤殷了然:“不过我很好奇,他怎么认出我的身份?”
“这个我并不知,但父亲将殿下在世一事告知了几位信得过的同僚,这些年,大家一直在谋划如何扳倒封驰。”
“你的意思是,鹰之团里面,还有旧皇党的人?”温孤殷追问。
“是,大家早有一死的决心,不过是想为家人留条后路,如今时机已到,全凭殿下差遣。”青雅深深行了一礼。
温孤殷忍不住回头看了祁沅一眼,这个消息对他们来说无疑是锦上添花。
封驰身为将军派的领头人,手里掌握着吴国大部分兵力,根本无法轻易靠近,如果连神出鬼没的鹰之团都能从内部瓦解,连根拔掉封驰这个将军派的首领也不成问题,将军派自然是一片溃势,那么旧皇党与大祁的联盟,完全不成问题。再往远处想一想,兴许大祁只需出兵压境便可不战而胜。
只是,仅凭青雅一面之词,又是否能相信?
温孤殷难以定断。
“殿下不必挂心,我等忠心赤诚,原本就打算拿下鹰之团再投靠殿下,如今仍是此意。”青雅看出他的迟疑,连忙道。
“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只能如此。”温孤殷点点头,道,“不过你今日来四王府,怕是引人注意了。”
“小婢自知莽撞,但又无法置楚公子不顾。”青雅垂眸。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这枚药,小楚会身陷险境?”能让她冒险前来,定然是大事,祁礼吴只是想着,心底都一阵后怕,不禁抓紧楚翔的手。
“虽不致命,但长此以往,只怕昏迷次数会越来越多,时间也会越来越长……”
这不就是植物人吗!楚翔狠狠打了个寒颤。
祁礼吴见状道:“事已至此,不必再多说,日后能平安无事便好。不过你今后怕是不能再回舞团。”
“西宁王府恐怕也护不周全。”祁沅摇摇头,插了一句。他的根基到底是在西宁,加上温孤殷,他实在是无暇分心再管他人。
“四王府呢?”楚翔问。
“还要跟四哥解释,太麻烦了。”祁礼吴回绝,笑道,“干脆留给陶然居吧。”
“你这话说的,好像留在陶然居不用解释一样。”祁沅乐道。
“三哥要问,就说云舒出嫁,缺个人手。”祁礼吴很是随意的回答。
“这个主意不错。”楚翔举手赞同。
“不错你个头!”祁沅怒。
“五哥——”祁礼吴不平不淡的扫了他一眼,温温笑道,“有劳五哥多费口舌?”
“你还真不客气。”祁沅眼角抽抽。
“你在家这么多天,也该活动活动了。”祁礼吴笑。
“这么说我倒是有个好主意,”祁沅眼睛一亮,绕着青雅走了一圈,道,“皇兄不是要赐你一房妾室?你干脆收了青雅,就跟皇兄说看上她了,这样一来皇兄面上好看,你们私下也不必烦恼,岂不两全?”
“这怎么行!”没想到第一个跳出来反驳的竟然是楚翔,秀气的小脸上全是不赞同,“人家一个年华大好的姑娘,指不定以后还会遇上喜欢的人呢,这样不是耽误她一生幸福吗?”
“你还真是……”祁沅接不上话,温孤殷亦是有些不解,就连青雅本人,都颇为意外。
“小楚说得不错,”祁礼吴低头看了楚翔一眼,眼底露出赞许,笑道,“青雅先留在这吧,日后随我回陶然居便是,至于其他事,我会另想办法。”
祁沅见他主意已定,也不好再多说,他自己还有一堆事情等着处理,便未多留,带着温孤殷离开了。
等人都散去,祁礼吴才低声对楚翔道:“抱歉,五哥那个主意,我有一瞬间差点动心。”
楚翔哈哈笑起,整个人往里头挪了挪,让祁礼吴也躺到床上来,才偎着他说:“这很正常,我也一样。毕竟皇帝陛下出了个大难题。”
“我总是自诩潇洒,以为不问世事便为隐士,事实上还差的很远。”祁礼吴难得露脆弱一面,楚翔心都抽了。
“不是啊,王爷并不是为了要成为隐士而归隐,又何必因为冠上隐士的身份而在意如何隐于世呢?”
祁礼吴略略吃惊:“你总是比我想的更通彻。”
楚翔得意侧身,搂住他的腰:“毕竟我也是几百几千年后的人,比你知道的多不奇怪。”
“小楚,你会想念那个地方吗?”祁礼吴不禁问。
“以前会想,后来有王爷,就不想啦!”
明明是朴实无华的一句话,却让祁礼吴心底一阵起伏,他一直知道楚翔有事情瞒着他,可是迟迟到今天才知道是这样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他可以想象楚翔经历了怎样的心境起伏,而自己,变成他至关重要的转折点,叫人如何不欣喜呢?
“小楚。”祁礼吴低声叫了他一句,楚翔抬起亮晶晶的双眼,就听他说道,“我这一辈子,便只会喜欢你了。”
被突如其然的告白,楚翔耳根都红透了,嘴角却飞扬起来,嘿嘿一笑,微微支起身体,抬头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祁礼吴捞住他往身前带,细细吸吮他的唇瓣,温柔地撬开楚翔的牙关,往里一探,勾着他的舌头一阵缠绵,直到他有些喘不过气才稍稍松开,却是不给他一丝休息的机会,复又循着额头、鼻尖,一路温柔的亲吻到脖子,抱着人的手也渐渐不安分,从被子里一阵摸索,解开了前襟的扣子,一寸一寸地轻轻爱抚过去。
楚翔呼吸急促,身体跟着燥热起来,根本控制不住那处的变化,连忙把头埋在枕头里,不敢抬起来。
祁礼吴不禁轻笑,舔了舔他红透的耳垂,抱着他从被子里翻了个身,将人压在身下:“为夫只是看着你就忍不住了,你倒是比我能忍。”
“我的脸长得像避火图?”楚翔不满。
“避火图哪有你半分诱人。”祁礼吴一边答,一边剥掉他的衣衫。
然后他们就这样那样………………………………
【我又发不上去,试了好几次都会锁qaq只好继续河蟹】
☆、奇遇
楚翔休息了几天,身体上下不管哪个地方都恢复活力后,顿时有点坐不住。
眼看云舒婚期将近,祁礼吴难得收收懒筋骨,成日坐在桌前核对礼单,福伯福婶没两日也该到了,云卷则带着新加入的青雅,为姐姐准备鸳鸯被枕。唯有他干坐着不知道做什么才好。
楚翔想想自己为数不多的生活技能,决定研究研究,亲手做个富有家乡气息的蛋糕当做礼物。
因此,在得到祁礼吴的批准后,同样无所事事的卫子里,便跟着他一起来逛街。
京城就是京城,站在街头都望不见街尾。
楚翔逛了一半,几乎把小吃尝了个遍,卫子里虽然不是第一次见识,还是在后头抹了一把汗。
生怕他吃出毛病,卫子里善意提醒道:“不如休息一会?”
“好啊,材料其实买的差不多了。”楚翔望着两人手上的大包小包,点点头,只能说古代资源还是十分匮乏,他能把能想到的代替品都买了一份回去,凭他多年的下厨经验,居然还是没底气。
好在还有几天时间,够他研究。
“那边有座茶楼。”卫子里指着不远处道。
“茶楼啊……我对这个地方有点心理阴影。”楚翔叹口气。第一次在通灵阁喝茶,碰见了土豪六王爷;第二次在安越镇喝茶,被刺客砸到吐血;第三次也就是最近,更干脆的被人骂了个‘娈童’,他有必要怀疑,是不是八字跟茶楼犯冲?
卫子里似乎有些了然:“不想去的话,还有酒馆。”
“没事没事,我就是感叹一下,再说有子里大哥在,能有什么问题。”楚翔哈哈一笑。
“放心,我不会离开。”卫子里更是加了一层保险。
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歇了口气,楚翔便问:“子里大哥,你给云舒姐姐准备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