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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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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月摆摆手忙道:“不是不是,我怕二哥你错过带王嫂走的时辰,今天我打探过了,今夜咱们按照这个线路走……”说着江陵月从胸前掏出一张画好的地图,“这里这里和这里的守卫多,但是从这里咱们一定能绕过守卫,”江陵月满意得抬头碰见林瑄发愣的眼神,问道:“二哥,二哥,你听到我说什么了吗?”林瑄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盖也不喝水玩弄着细瓷的杯盖,“你今天看见季老头没?”

“看到了,不过只看到他侧脸,风尘仆仆的。”江陵月小声道,语气像是自家心爱宠物受了委屈一般,林瑄苦笑,“你是不是很奇怪,一直爱女如命的季老头这次怎么会乖乖听话?”江陵月惊奇得望着林瑄,那眼神就是在说:你怎么知道?“从她把女儿嫁到雍王府你还不知道季老头是什么样的人,先皇为什么会选他做辅政大臣?”已经林瑄提点,江陵月恍然大悟赞同道:“季老头对照国忠心耿耿,纵使心底里流血也要咬牙去做……真是难为他了。”林瑄低头道:“他更分得清什么是大义什么是小义,可是我不分不清!”林瑄闭上眼睛,季悦君早已将路上的荆棘替她踏平,还没来得及犯错已经开始承受结果林瑄心有不甘。

一直坐到后半夜林瑄都没有动,江陵月有些摸不清她要做什么。直到天色蒙蒙亮护送的队伍浩浩荡荡出发,林瑄疯了一样冲出去牵马一路狂奔,到了城外急匆匆地登上城墙被守卫拦下,“竟然敢闯边境城墙,大胆!”江陵月骑着马也赶到见林瑄在城门口下马来不及问,急忙喝倒:“大胆!速速放行!”江陵月刚把令牌从腰间拿出来,两个护卫已经被林瑄折了胳膊,他疯了似地冲到城墙上,看着不远处的人马痛哭道:“悦君,悦君……悦君……是我林瑄对不起你,我不能…不能带你走!”江陵月赶到城墙上见到此番情境依然明白,远处照国的彩旗显得格外刺眼。林瑄背靠着城墙泣不成声,江陵月走过去她几经不能开口说话,过了半个时辰林瑄才平静蹲坐在城墙上一声不吭。直到旁晚林瑄瞪着猩红的眼睛突然从江陵月腰间抽出宝剑揪起一撮长发划出一道弧线青丝立时落在青石上,“今日我林瑄在此立誓,我要做当世最强之人,以发代首,你就是我的立誓人!”

江陵月感觉,林瑄又活了,又可能是变了。

林瑄没有走,他留在镇上等着林瑾。没想到遇袭,一群黑衣人拦了去路,他们两个人功力有限,纵使拼上全部力气也没能摆脱黑衣人的拦截。江陵月护住林瑄完全不管自己安危,身上被砍了几刀,这些黑衣人皆是武林高手出手不凡两人被逼到角落里,心里焦灼极了。相互望一眼,林瑄背后已经冒出不少虚汗,今日因悲怆他身体还没有恢复只能使出平日里七分力量,眼看着江陵月保护自己连连受伤急得眼睛都发红。突然黑暗中又来了一拨人和黑衣人交手,林瑄和江陵月趁乱逃出包围圈在街道中狂奔,江陵月突然看到熟悉的一抹身影,“涅儿?”倩影轻轻转身果然是李涅儿,“你怎么在这,快过来我带你走!”江陵月焦急地道,正说着江陵月急急上前想去拉李涅儿的手,忽然看见身后有人影闪动,此时林瑄大叫:“小心!”随后把手里的宝剑朝黑衣人的方向射过去。沿着黑暗涌动过来隐藏在黑暗中的危险晃动着风声,是弩箭。江陵月看着知道箭朝着自己飞来,想要用力推开李涅儿,谁知道李涅儿笑着望着他猛地扑到他怀里。

黑衣人倒在血泊中,林瑄冷冷的扫了一眼拔出插在他身上的宝剑。“你怎么这么傻啊!”江陵月哭道,“我这就带你找大夫。”林瑄忙着掏出一只瓷瓶取出一颗丹药递给江陵月,“吃下去,吃下就好多了,我一定会救你的,我一定能救你的!”江陵月嘶喊道。李涅儿摇摇头,嘴边涌出鲜血让她开口变得更加艰难,“我累了,陵月,我喜欢你,可是我累了……我爹和我大哥让我引你出来,要…杀你和王爷,我…知道如果我不来…他们也会有别的办法,……我来就能保护…你。我知道你喜欢木瑶姑娘,…别等着姑娘先开口,你们…很般配。”

“你别说话,你不能死!难道你要让我一辈子带着对你的亏欠活着么?你这样太自私!”江陵月颤抖着用衣袖擦着她嘴角的血。李涅儿笑得很满足也很虚弱,“我从来没说过自己不是自私,陵月我怕你…忘了我。永远在你心里有我的角落,是我…唯一的希望。”

人的性命在活着的时候十分顽强,可以经受各种淬炼,却又如此脆弱,泯灭不过眨眼间。遇袭第二日林瑄得知一路上都有大内护卫跟随,之后林瑄的住所防卫更加严密,林瑄有感觉和周国的事情还没那么简单。李涅儿的死对江陵月打击也不小,虽然他表面一切如常,林瑄却常常发现他在出神发呆眼神黯淡。派人去查李承先的下落至今仍没有消息,目前林瑄能做的就是等,等着季沐之回来。

“君儿想去周国吗?”季沐之在甲板上问道,日光洒落下来分外美丽,“想见见你的生父么?”季悦君站在季沐之身边海风掠过带着股咸腥的味道,“君儿没有见过母亲,她却在我出生之后就给我选好了父亲。爹,你一直都爱着母亲么,哪怕她心里爱着别人?”想问这个问题已经很久,只不过她没有找到好的时机,“母亲一定很漂亮吧?”

季沐之望了季悦君一眼,眼神有些闪烁,“你母亲不仅漂亮也非常智慧。虽然她没有爱过我,我却是她最信任的人。感谢她把你送到我身边,让我做了你的父亲。难道君当真一点都不想见见生父吗?”

“如果说没有一点好奇是假,但见了又能怎样,第一次听见我说话而欣喜的人不是他,教我走路的人不是他,陪我念书的人不是他,每日焦心我成长的人也不是他,为了我去和皇上抗婚的人也不是他,我只在乎你的感受——爹。”季悦君有些激动得道。“知足了,”季沐之含着眼泪笑道,“老夫还有什么不知足呢。君儿,你有半点不愿意爹也不会送你回周国,你怎么偏偏如此拗不过弯,爹都安排好,丁默带着苏慕清就在船上,周国没有人知道你长什么模样,苏姑娘顶替你去周国当公主对她来说也是好结果,有什么不好?你为什么就不听爹的话?”

“苏慕清,苏姑娘不能替我去承受周国的未知,这对她不公平。”季悦君波澜不惊得道。“去周国当公主对她来说那是顶天的机会,她自愿代你前往!”季沐之生硬得道。“爹,连你都不放心你女儿去,你能保证周国对这个公主好吗?”季沐之不吭声,皇上对皇子也只是看喜好,更何况是二十年没见过一点感情基础都没有的父女。“爹,你别逃避了,万一周国发现苏姑娘顶替了我,苏姑娘会没命,皇上呢?皇上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对得起雍王,我还有什么脸面见她?何况爹你也放不下皇上啊。”季沐之生气道:“那雍王就有脸见你了?哎,你这孩子怎么不记得疼啊,你以为你去了周国以后还能见到她吗?”季悦君脸色发白,心跟着疼了一下,“爹——”季沐之举手投降应付道:“好好好,不说了。”季沐之有些丧气,君儿真是和她娘亲一样,心都骗到林家女孩儿身上了。

第一百三十章

自照国立国七百多年从未受此大辱,崇德帝十七年三月,当朝皇上林瑾在周国驾崩。

雍王在小洲镇受到刺杀,险些丧命。尽管形势十分危险,林瑄仍想在小洲镇等着林瑾,无奈太皇太后懿旨让他火速回京都不准丝毫逗留。无奈之下林瑄由御林军护送返京主持朝政。一月个半月后,传来噩耗林瑾驾崩季沐之带着皇上的遗体回京。

“二哥,你还好……吧。”林瑄身着雪白丧服跪在地上守灵,灵期不能进食林瑄更加消瘦像是园子里的青竹。满屋子披麻戴孝的大臣跪着默不作声,如今知道真相大臣们对雍王是刮目相看。皇上在周国走了,显然是周国的计谋还想杀王爷让照国陷入混乱真是居心叵测用心之毒。

林瑄拍拍江陵月的手让他安心,尽管他的眼睛肿胀是因为偷偷在屋里哭的缘故,眼圈发青是因为几夜未眠,嘴唇发白是因为伤心过度气血两亏,他更加明白现在不是他脆弱的时候。木然地伸手往火盆里又添一把纸钱,橘黄色的火苗很快舔食干净变成一片灰烬。“王爷,太医院首求见。”常安匆匆进到大殿在林瑄身边道。

“嗯。”林瑄盯着火盆眼神空洞地点点头。太医院首毕恭毕敬地行礼,身上的朝服外面也和大臣们一样的白色丧服,“回王爷,太皇太后最近晕倒是伤心过度,只是她老人家年事已高受不得刺激。臣已经给太皇太后开了些安神药,太医院轮班照料请王爷放心。”林瑄回过头望着他,隔了一会儿才开口犀利的目光把太医院首吓得背后冒汗,“你尽心照料不得有任何差池,下去吧。”

寂静大殿外突然传来争吵声,林瑄朝门外望了望问道:“常安,外面怎么如此吵闹,难道这宫里还有人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林瑄厉色训道,常安忙谢罪小跑着出去查看。没多会一脸难色的进来,“是何事?”常安看看周围的大臣迟疑片刻才道:“是…宜妃……”

“宜妃怎么了?”林瑄问道,想到宜妃肚子里的孩子只觉心里一紧。“她嚷嚷着要进来……”

众人一听都小声议论着,左丞相更是言道:“这里是给皇上首领的地方,娘娘们在隔壁偏殿就好,别破坏了礼数。”夜里守灵一直都是男人的事情,女人是没有资格站到这里的。林瑄没有理会左丞相继续问道:“宜妃可说为什么事?”

“她想见王爷和诸位大臣。”常安回道。林瑄思忖片刻,“让她进来吧。”宜妃一身丧服,头上带着白色簪花,肚子明显突出由太监扶着进殿,微微点头开口道:“看到王叔和诸位大臣在这里妾身放心多了,”说着便抽搐起来,“皇上还没看到自己的孩子如今就……【抛下我们母子,还有四个月孩子就要出世,妾身先把话说在这里,这孩子以后不登基,朝中大小事务还要仰仗王爷,皇上在世的时候就说王爷是他的亲兄弟也是他养大的,长兄为父以后还请王爷多多念着你的侄儿……呜呜呜……”说着又哭起来。大臣们面面相觑皇上尸骨未寒,宜妃就要来分家正位?太不像话了……能看透时局的大臣们倒是佩服这女人的心思,若是此时不一退为进,以这女人的背景想立自己的孩子为皇上几乎无望,若是没有高人指点反而佩服起她智谋和勇气。

“快那张椅子来,让宜妃好好坐着。”林瑄站起身走到宜妃的身边,轻松道:“皇嫂说得哪里话,你身上怀的是皇兄的骨肉,论情论理都要让我侄儿坐上皇位,之前我也说过,这皇位本王没兴趣,今日几番周折我林瑄心灰意冷只想回封地修养。”宜妃听林瑄如此说,心里十分雀跃面上却不表露,似是遗憾道:“既然这是王叔的心思,还是找大臣们商量,妾身妇道人家做不得主,只能仰仗诸位大臣。”

江陵月一直没有吱声,默默观察者宜妃的举动也看着林瑄的反应,林瑄表面上开不出异样但是凭着他对林瑄的了解此时他一定很反胃。林瑄高贵地点点头,“一定是个让大家都满意的结果,还是那句话我林瑄对皇位没兴趣。不过,宜妃如今已经确定是皇子了?”

此言一出大臣们全都懵了,内心戏十足。个个出言表达自己对雍王主持朝政的热烈心情,当然也有少部分人认为应该传位给未出世的小皇子,当然也可能是小公主。如今照国处在风雨飘摇的境地,再经不起变动。如果传位给一个在襁褓中的小孩儿这大权要把持在何人手里?大臣们不傻,就算雍王自己不愿意登基太皇太后也会逼着他就范,如若今日糊涂站错队以后不是更惨?想到这里大臣们更加卖力得跪求王爷主持大局,不知道是谁先哭出声,一个个哭天抹地的喊着,可比宜妃刚刚哭得还响亮,“哎呦,皇上你睁眼看看王爷,这会他就要撂摊子,不要我们这些老臣了!呜呜呜!啊!呜呜呜呜!”大殿里全是哭声,林瑄,江陵月和季沐之三个人杵在那半天没反应过来。

“都跪到中殿去!这儿是吵吵的地儿吗?”林瑄眼不见为净把大臣们全哄到中殿去守灵,“定北侯你留下,太傅你也留下。”闹哄哄的大殿归于安静,三人看了一眼后交换眼神,林瑄开口道:“太傅人你带来了,就验一验吧。”

“我在周国见到皇上时,他身子已经很虚弱,但是谁能想到他走得这么快,实在是让人怀疑是不是周国有人下毒,之前皇上的身体总得说还不错,皇上驾崩时身体虚弱至极,没有任何中毒迹象,不停地流鼻血我在周朝请了最有名的大夫还有我们带去的御医都没有查出病因。”季沐之默默道脸上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林瑄挥挥手道:“季太傅不用多说,本王也想知道皇兄的死因,皇祖母有自己的看法,大臣们也有,如果不是事情到了此番境地,我也是万万不会再惊动皇兄的。季太傅,陵弟你们来督办吧,我…先回避。”林瑄速速绕道正殿屏风后面去。三天之后林瑄放弃此念头季太傅找来的高手也无能为力,直到林瑾被送入皇陵他的死因一直是个迷,他的这比账无疑要算到周国。

到了后半夜林瑄跪在殿内身后是跪着的江陵月和季沐之,林瑄突然开口道:“季太傅,你一直都没告诉我你到了周国之后发生了什么。”季沐之回京都之后太皇太后病倒,天子殡礼逐项事宜一件多过一件,更可怕的是林瑄一直都不敢面对林瑾的死。季沐之陷入沉思,慢慢道:“周国的使臣接我们住进他们附近的行宫,三日之后周王才召见,宫宴上我提接皇上回国,他也爽快说现在就让我见见皇上,并说宴席之后就可带着皇上走。只是皇上有些虚弱咳嗽得厉害脸色苍白。我问周延庆皇上是不是生病了,他回说请了宫里御医全瞧个遍也没人说出这是怎么了,兴许是水土不服。当时老臣只想赶快带着皇上离开周国以免又生变数,等到照国的地界儿再好好调理。谁知回去第二日皇上就卧床不起,急得我赶紧让跟去的御医瞧也没看出名堂,问皇上只说,难受无力,似是有千万蚂蚁在咬噬全身,我心里一沉想是不是中毒,依然没有发现,皇上的症状很多医生瞧了都说绝不是中毒。第三日皇上开始不停流鼻血,眼窝深陷……老臣想带着皇上离开周国可皇上已经走不动路,更经不起车马劳顿,日夜咳嗽高烧不退昏迷不醒。期间,周王派人送过珍贵药材也让周国的御医过来,不知道皇上是被他害成如此只是为了掩盖自己的行径还是当真不知情……”

“皇兄的死他脱不了干系!若不是这老贼儿,皇兄如今正在乾清殿批折子,我恨不得现在就亲手杀了他,让他死无葬身之地!”林瑄咬牙切齿,头上青筋暴露抽出腰间的极光宝剑用力一挥身后的桌案立时被劈成两半,“恨不得现在召集大军杀到周国去,砍下老贼的头颅!”父亲,兄长的死都因一人而起,林瑄恨,怨却只能克己。

“在周国但凡皇上有清醒的时候,都拉着老臣的手说……”季沐之陷入痛苦的回忆,“说什么?!”林瑄关切道。“他都说,让老臣回去辅佐王爷登基,千万不能把照国的大业毁了。一定要让你做和明君圣主!”季沐之哭着道,他陪皇上走完了人生最后的一段路,从林瑾刚出生时一点一点看着他长大教他诗书礼仪,为君之道看着他登基,刚监国时候的紧促到后来君临天下,皇上对他来说不仅仅是君,最后亲眼看着他慢慢陨灭。“王爷,照国如今经不起折腾,你要休息养政,等几年之后国强兵盛才是出兵的时机。今日固然能出兵,结局如何不知,如今朝里的大臣也需要你安抚,等到王爷坐稳江山方可为先皇,皇上报仇。”林瑄满腔的怒火化成一潭冷水,手上一软极光宝刀跌落在地上发出几声碰撞声,端正地跪在棺椁前不再吭声,江陵月担心得看着林瑄,他木然的脸上没有多于的波澜仿佛死了一次。

第一百三十一章

崇德帝的殡礼持续一个多月,整个皇宫在肃穆白色的背景下显得有些苍凉。从崇德帝送入皇陵后各地方上报的折子仍是由内阁成员组织批复,十分重要或紧急的奏折呈给雍王,照国有两个月没有上朝,如今皇帝没了新皇还没登基倒是没法子进行朝议。听说太皇太后把雍王在祭灵殿关了三天,就是因为雍王不想继位。说来也是奇怪,历朝来想登上皇位的皇子数不胜数,雍王这样特例真是少之又少。

“瑄儿,照国的命运如今在你手上,你要毁了它还是重建它全凭你,皇祖母的话都说进了,你好好想想。”太皇太后的话在林瑄的耳边又回荡起来,林瑄乘着春光出宫散心,宫里像是有无形的大手捏着他的全身喘不过气。他木涩的面孔漫无目的走在人群中金黄色的阳光晒在身上有些温暖却不足以融化他的内心。跟在身后的是常安和禁军统领,林瑄觉得有些累只想放空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去承担。亲手封上皇陵后的每一夜林瑄都梦见皇兄笑着来和他说话,问他过得好不好。每次他一开口皇兄登时就不见了,他发疯一样寻找每当看到皇兄在不远处可他怎么也追不上。

“快走快走,去前面的酒楼看热闹!听说有位高人在卖开心呢,好多人去看,无效赔十倍钱!昨天就有不少人买了呢,今天又来了!”三五个小贩相互吆喝着收拾摊子动作迅速得朝前面赶去。

“哼…”林瑄不屑得笑一声,心底十分鄙夷,只有傻子才去。

“常安去,问问酒楼在哪?”

酒楼不大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两人给林瑄开道才勉强挤得进去,到了门前才知道入场费用为一两银子,难怪好多人只是围在门口看热闹。进到里面竟然做得满满当当,林瑄一行三人绕了一会儿才在最后面的角落里找到一张桌子。坐下来点好茶水,节目似乎已经开始,锣鼓声响起。只见一位消瘦少年站到台上,虽是身着粗布衣裳气质出众眉清目秀。常安见林瑄喝了口茶水,挑了挑眉拿起一块点心放在嘴里他心里已经谢天谢地了,甭管这场子是不是骗人的他都打定主意等会儿结束多给些赏钱。少年的声音很好听,有板有眼地道:“各位客观来到这里肯定是人生里遇见难事了。而世间的难事无外乎两种求不得和舍不得,不信各位听我说。”

“有为家中公子不争气积郁成疾,说白了求得是光耀门楣。有为佳人日夜难眠,求得是两情相悦,有为仕途烦闷,求得是官运亨通。再说,这舍不得,有兄弟因家产反目,是舍不得钱,有为佳人相思成疾,是舍不得情,有为生离死别而伤心,也是舍不得情,诸位看我说得对不对?”

只见地下一位身材偏胖的生意人高声喊道:“不见得!我要是为钱财太多烦恼你说这是为什么?”少年不慌不忙应对自如,“这位客观举例更对啦,您的烦恼是舍不得散财啊!”底下人一片哄笑,为少见的机智拍手称赞。少年继续道:“不知各位认为有什么本领的人烦恼最少,开心应该最多?”

“那必须要有钱!”

“对对对,最好要权!光有钱没用!”

“没人管得到你,你想干嘛干嘛!”

下面的人七嘴八舌的说到,少年笑道:“听了各位刚刚说得,无外乎就是有钱有权,放到生活中应该是个贵人。说到贵人,按照各位的标准来看,当今皇上应该是最快乐的人。家产大,有无上的权利,没人管得了,想做什么做什么。可是皇上他真的快乐吗?我们常人妄自揣测,没人会关心皇上的快乐。”

“为什么呀?”低下人都非常诧异纷纷问道。

“如果我说当皇帝不快乐一点都不,你们以为如何?”少年狡黠地望着一群好奇的大眼睛。

“哎呀,做了皇帝都不快乐,我们还怎么活啊”

“就是啊!”

“你看你们,你们认为当皇上人就该快乐,觉得他拥有的多有权利就该快乐,正是因为他拥有的多权利大有时候才不会像普通人一样容易快乐。假如你今日赚了一百两银子,你们会开心么?你们肯定会开心,可是皇上今日多了一百两银子不会开心,取悦皇上的东西会少。如果今日你们受了欺负有人为你出头你会不会开心?皇上的权利是最大的,如果他有难以解决的事情是恐怕倾尽天下之力也难以解决。既然皇上都会有烦恼,我们普通人有不顺心的时候更是常事。”

常安一直盯着林瑄的脸,他本想上台去拿下这个胡说八道的狂妄之徒送交官府却被林瑄拦住。“常安你不觉得他说得有些道理吗?我倒是看看他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旁征博引如此卖力。”常安惊讶于林瑄拿起今天的第二块点心放到口中,他聚精会神得看着林瑄咀嚼,原来看到人吃东西也会有想哭的冲动。

“各位客观言归正传,今日我们家主人售卖两种物品,第一种是治标不治本的良药,”说着少年举起一只白瓷瓶,笑道,“呵呵,我们向来童叟无欺,这个呢是可以让你开心三天的神药,买回去喝下去之后可以持续心情良好三日。当然,三日之后让你发愁的事情还在,所以说此乃治标不治本的良药。药价便宜每瓶白银五十两,今日一共出售十瓶。”此言一出地下一片沸腾,五十两也是小数目够小康人家一年的开销,交头接耳相互讨论异常热烈。

“小哥,给我拿五瓶!”没想到这么快就售出一瓶,不过出钱买药的人打扮倒像是个管家。好大手笔一下子就是两百五十两,大家狐疑得看着他从胸前掏出银票,“别看着我呀,我给我家老爷买呢,上天他自己来着半信半疑的买了一瓶回去,给老夫人喝了开心了三天这才让我直接来着买药回去。”

“啊?这真有效?!”众人被他这么一说好奇的探索欲全跑出来。

管家被大家围得无奈只能娓娓道来,“我们府上老太爷仙逝了,这不老妇人她伤心欲绝食不下寝不安,我们老爷是出名的大孝子,心急如焚但是这心病还要心药医,可是这太老爷已经故去也把老爷为难坏了,上天路过此地也是将信将疑买了一瓶回去,本想着如果没有效果也当时尽孝心,没想到喝下药当晚老夫人就能进食也睡了安稳觉,虽然伤心但是比之前好多了,老爷这才让我专门来买呢。不说了,小哥赶紧把药给我,这是两百五十两银票我家老爷还着急在府上等着呢。”

“你家老爷真是大孝子,回去服用一瓶之后间隔三日再服用,每次多递加三日再服用。让你家老爷带着老妇人出京都多逛逛,效果会更好。”

“好的好的,记下了!”管家谢了又谢,把五瓶药装进盒子里带走了。

“各位还剩五瓶药,过了今日有没有场次再出售要看我家主人的心情,可能就云游到其他地方也说不准。”少年将银票揣入胸前笑嘻嘻地问道。

常安在听完管家的话早已心动得双眼发亮,若是林宣不在跟前他立时就想把那五瓶神药给定下来。“公子——”常安着急得叫了一声林瑄,生怕一不留神药被别人抢走。

“常安你什么时候信这些,不过是江湖骗子罢了。”林瑄喝着茶不急不躁。常安见林瑄不急不躁喝着茶,迫切问道:“公子不想买,常安能不能买?”

林瑄讶异得看着常安,“你买它作甚?怎么着常公公发达了?两百五十两随便就买,挥金如土啊。”常安不管林瑄揶揄,喊道:“来…来……三瓶!”众人的目光立马看过来,哟!又是一个跟班模样的人。林瑄小声道:“我可先说清,我不借钱给你。”常安苦着脸掏出几张银票,可怜巴巴地朝身后禁军统领看了看,“丁统领,你带钱了吗?”敢情常安没带够钱啊。

“放心,怎么也给你凑出五十两。”两个大男人在林瑄身后默默索索的凑钱,常安满心欢喜得把一百五十两银票送给台上的少年,捧着三瓶药回到位子上,脸上跟捡了大便宜似地。林瑄不忘泼冷水,“常安你这最近有多不开心,花重金寻欢?万一这药不灵钱不是打水漂了?”

常安连忙摆手解释道:“这么贵的药奴才无福消受,我就…是买来试试,公…子不也是吃不好睡不好么……”说着常安偷偷观察林瑄的表情见没有什么异样,“不花钱怎么知道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就是捡到便宜了,若是假的公子拿这个笑话常安开心一会儿也值一百五十两!回去奴才先找婉晴和大夫看看再用药。”说着常安脸上露出一个暖暖的笑容。

林瑄咬着嘴唇半天没吭声,“本公子可不会出钱买这么傻的东西。”

禁军统领和常安忙拍着胸脯保证道,“公子宽心,是我们好奇,我们买的,我们买的!和公子一点关系都没有,您都没拉住我们花钱。”

似乎有一股春日的暖风拂过耳面,林瑄满意地继续盯着台上的少年看看他还有什么把戏。剩下的两瓶药水很快也被人买走,少年清清嗓子继续道:“刚刚说了这是治标不治本的药,自然就有治标治本的药。我们家主人云游四方,一心向善希望用一己之力为各位排忧解难。今日有一次见我家主人的机会,您可以把令自己苦恼的事情说出来,只要是人力可为的事情我家主人都可为其谋划。需白银做为酬谢,当然是事成之后也要看各位谋事的大小定酬劳。具体要见到主人之后细谈,每个位子上有一个牌子,举起来便是参与,之后我家主人会选一个有缘人来见面帮助他走出困境。”

地下的人人一听全议论起来,听起来这笔买卖十分划算,事成之后收取酬劳也不怕是被骗。各个台子上在商议之后纷纷举牌,常安美滋滋的刚要举起桌子上的牌子却被林瑄吓住,“怎么,你们俩还行给本公子继续再出个白银万两?”

“公子你要玩这么大的?”常安惊恐地看看他。“怎么本公子看起来像是玩小的么?”林瑄撇了他一眼,不过是江湖骗子罢了,等会儿结束就走。常安算了算自己的家当一狠心道:“奴才所有家当大概值五千两,再找丁统领,侯爷借点应该可以凑个一万两。”常安丁统领是怎么着你了,怎么你老把他拖下水?

“别闹了,等会儿就走。”林瑄正色道。

参与这个活动的人真多林瑄数了数七成的人都举牌了,没想到这世间令人苦恼的事情真是多。少年笑着敲锣,“再不能举牌,从这些桌里选人啦。”忽然一只红色信封从正厅射进来不急不缓的飘向少年,他熟练地伸手一接十分稳妥,众人看得一惊。林瑄心道,这个神秘主人倒还有些伎俩。

“哦,我打开看看,”少年抓住大家的好奇心,看完信封里的字表情也十分丰富,“噢,原来是这位头戴蓝冠的老伯,恭喜你到楼上见我家主人!”被选中的老伯十分激动,被四个红衣少年围着登上二楼包厢。林瑄倒是对这家主人起了些好奇,悄悄朝他俩挥手准备趁乱离开这个茶楼。

“那位玄衫公子请留步,我家主人说与你缘分颇深请你务必赏脸上楼一叙。”少年眉飞色舞得高声道。林瑄朝他看了看确定他是在和自己说话,迟疑了一下道:“多谢你家主人厚爱,只是我并无烦恼,何谈让人谋划呢。小兄弟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公子没有烦恼是最好,不过我家主人也擅长讲故事,最近我家主人说过一个故事,说是很久以前有个世家有两位公子,大公子突然因病身亡,继承权就落到二公子身上,后来二公子不仅发奋图强把家业扩大几倍,更是找出了大公子的死因。不知道公子对这个故事有没有兴趣?”

第一百三十二章

林瑄眼睛里闪过一丝杀意,转瞬又春风拂面般笑望着台上的少年,拍拍手道:“有意思,既然你家主人如此与本公子有缘,见见也好了却他的心愿。”禁军统领欲言又止,也紧跟着林瑄身后警惕的上楼,常安倒是气定神闲跟着林瑄这么多年什么样的怪事也不稀奇。

到了二楼恭敬的红衣少年领着他们三人进入一间包房,红衣少年恭敬地请他们坐下掩好门退下,只留下一句:“我家在主人马上就到。”林瑄任性得坐在桌案前端起桌子上的杯子把玩起来,有些揶揄道:“如今连京都一家小小酒楼都藏龙卧虎,你们瞧,这杯子都是上好的江南瓷器,以前还没听说过这家酒楼如此气派。”禁军首领和常安忙凑过来瞧瞧,“皇上我好武对瓷器不懂,也能瞧出这杯子价值不菲。”常安拿到手上仔细看了看,若有所思嘟囔道:“怎么和江南进宫来的…似乎有些不一样呢…”

林瑄刚想问常安发现了什么,莺歌燕舞破门而入。一群身姿妙曼的舞女闯进门,只是这些舞女身材甚是高大,林瑄正觉得哪里不对只听常安叫道:“妈呀,公子他们都是男子啊!”尽管是男子却阻挡不了他们轻盈的舞步,曼妙的背影,如玉的肌肤,他们的舞姿带着慑人的魅力,歌声平静清远,还没回过神这群奇异的“女子们”又冲出门去,禁军统领擦了擦头上的汗滴心里忍不住骂几句,从进门开始他都紧绷着,生怕出意外。

“这屋子越来越有趣了,”林瑄朝门口望着眼神期待,拉长声音道:“进来吧,等你多时。”话音刚落,门再次被打开只见一白衣公子站在门口面上带着久别重逢的兴奋望着他们,“林瑄你还是和从前一样聪明,可是我很奇怪你怎么会猜到是我。”林瑄一点也不诧异,似乎早料到白衣公子回来。

“本来我也没有猜到是你,刚刚常安拿着杯子嘀咕几句,我又看了看这杯子,虽是和江南的做法极像但这瓷碗更片黄净一些,照国江南的土制烧不出这种颜色的杯子。”林瑄眨眨眼睛道。“没想到原因竟出在这?”白衣公子眉清目秀举手投足皆是大家作风,盯着瓷杯看了片刻,仰头只觉屋里一阵春风,“都怪他们太讲究。”禁军统领更纳闷,面前的白衣公子既然识得王爷,为何要用如此法子引王爷上楼?

果不其然雍王开口帮他问出来,“你,如此大费周章引我到这里,怎么不派人送个帖子给我?”白衣公子撇嘴道:“那不是为了给你找乐子么?”林瑄侧目,不敢苟同得忙道:“给我找乐子?我看是给你自己找乐子吧。别想着替自己开脱,在我的地盘上装神弄鬼的,若不是我对你还算信任,能容你如此?”

“呦呦呦,半年不见脾气见长。都说雍王殿下伤心过度不问国事,我特意过来看看你,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白衣公子翘起二郎腿,脸上竟然浮现出几丝妩媚,常安跟着陪笑可把禁军统领吓坏了,一会看看王爷一会看看对面的白衣公子,没听说王爷好男色啊?

“你不主动过来找麻烦我已经谢天谢地,好意我心领了。”林瑄举手作揖,算是谢过。

“哎,你瞧瞧你说的什么话,我…怎么这么不爱听呢,什么叫我不找麻烦你就谢天谢地了?”白衣公子不依不饶因激动脸腮有些泛红,“我是来帮你的呀!千里迢迢的,我跑来玩的么?”听到这里林瑄频频点头,“你说你来京都玩我更相信。”

“林瑄!”白衣公子正色吼道,“难道你现在正处在危险之地不自知吗?周国能不乘胜追击么,即使他们没那么无耻,你皇兄的死和周国的干系,你是不会轻易放过周国,他们既然更清楚明白,晋国如今太子已死大将军起兵造反,周国连连派使者到莫国求亲结盟,难道你身为照国的皇子不应该早点振作起来筹谋规划?”

“不需要你来指手画脚。”林瑄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声音冷冽。

“我是不想指手画脚,倒是怕你大仇未报,先成了周国监下囚。”白衣公子毫不示弱迎着林瑄的目光,“周国在两城集结大批兵马,从莫国花重金购得兵器甲胃,你不是还不知道吧?哟,看这表情还真不知道,你皇兄这些年存得那些家当还够你打几年?”白衣公子见林瑄露出一股恼怒,“你还想说什么赶紧说!”知他已经坐不住,平心静气得道:“林瑄我是来帮你的,不是来落井下石亦或是看热闹,你是聪明人,不然我也不会把如此重要的军报告诉你。”林瑄捏着拳头闷声道:“说吧,要做什么交易,如果条件合适的话。”

白衣公子盯着林瑄的眼睛面无表情地吐出两个字来:“娶我。”

“你疯了吧?!”禁军统领忙冲到前头。

“放肆!”白衣公司怒目一嗔,抽出腰上软刀就把禁军统领的逼得退后几步。林瑄忙喝斥道:“休得无礼。”他诧异禁军统领向来稳重怎么如此莽撞?

“可你是男的啊,我家王爷如何娶!”禁军统领彻底懵圈,怒道。

白衣公子本在怒火中烧听他的话立马笑出声来,“如果我是男子,你家王爷也得娶。”禁军统领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面前的公子是女扮男装,忙向林瑄请罪。林瑄叹了口气,道:“这位是莫国长公主,不要声张。你给她赔罪吧,你也知道女人都是小肚鸡肠得多。”

“林瑄!谁小肚鸡肠?!”

尤其是美貌的女子更是如此。”林瑄笑了笑补上一句。

莫芷情得意地笑了笑,道:“就你会说话,将军也不必赔罪,不知者不罪。林瑄,我刚刚说的可是一笔交易,且不从情感上考虑,你稳赚不赔。”林瑄抿着嘴思忖片刻,认同的点点头,“确实。如果照莫联谊,莫国短时期内不会站向周国,最多就是左右摇摆。既然莫国刚刚和照国联谊周国若是出兵自然不能坐视不理,那周国没了毕胜的把握必然也担心国力被削弱。自然照国也就化解眼下危机。可是你…从莫国嫁到照国有什么好处呢,如今你还有莫国的继承权,可能就是莫国一代女皇,若是嫁到照国你放弃的东西可不小。”

“你说对了其中仅仅一点的好处,还不算上这笔交易好处的万分之一。”莫芷情挑衅得望着林瑄,“不然我会费此周章,我和你交易的是整个天下。”

“整个天下?”林瑄眯着眼端详着莫芷情,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对,整个天下!”莫芷情斩丁截的道,“当然你也会得到你想要的。”

“比如呢?”林瑄问道。

“你觉得如果已照国的实力,需要多久可以攻破周国?”莫芷情问道。林瑄心里一惊,这个问题最近一直在他心里计算着,他望着莫芷情的脸有些不解,“没什么好奇怪的,照国和周国的世仇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你想灭周国,周国也想灭你。如果你今年登基,参照近几年照国发展来计算,灭周需要的人力物力财力,再加上你的天资仍然需要十二年,对不对?”莫芷情见林瑄不吭声一副默认的状态,“你肯定也想过各种方法去加快进程,就算你再努力再勤奋以照国目前国力看仍然需要九到十年的时间,前提是周国这几年没有任何突飞猛进的势头,雍王殿下,我说的可对?别一副没有兴趣的样子,我可以帮你把时间再往前提两年,就是七到八年的时间去灭掉周国。”

林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望着莫芷情自信的脸庞,她继续道:“灭掉周是不够的,还有晋国和……莫国。”吃惊得望着莫芷情没想到她如此野心,“林瑄别说你没想过,你和我一样是有野心的人,之前你皇兄在很多时候你都忘了自己的目标,我第一眼看见你就知道如果此生我要找一个战略伙伴那个人就是你。统一天下是我的愿望,我不介意是在莫国实现还是在照国实现。如今父皇怕更不想让我登基上位,如果他看好我,就不会当年派王叔来提联姻,也不会在之后周国和照国来求亲仍然把我列为待嫁公主,我希望我的命运能够被自己掌控!而,林瑄你正好和我一样,这是上天赐给我们的机会!”

林瑄自然知道她说的一样指的是什么,她们同为女子相互平等,林瑄也不会干预她太多,统一天下?她不是没有想过,在遇到季悦君之前,在皇兄还不如此安平守业之前?陷入一阵沉思,“你怎么实现你的计划,我又凭什么相信你?即便以后你嫁到照国来,实现你愿望士兵都是照国人。”莫芷情笑道:“嫁父从夫,以后我就是照国人。何况以后天下都是一国,还分什么周照晋莫。世人皆知莫国的兵器甲胃最为坚固,商贾更是遍布天下财力雄厚,既然我嫁到照国这些也会跟着传到照国。林瑄,我看中的是你执着坚强的秉性,别让我失望。”莫芷情知道如果是从前和林瑄谈这些一点用都没有,因为季悦君在,林瑄的天还有他皇兄撑着,如今他只有拿着自己去凭才能捍卫国家。

“你这一生最想要的真是是天下吗?”林瑄望着面前比自己疯狂的女子认真问道。

“我要的不是天下,是施展自己的机会。”

“天下统一你要的是什么?到时候你不怕莫国人骂你吗?”

“骂又怎样,最后还是被同化,融入。那时候都没有莫国的国史,只有正史记载着我们两个人的伟业。难道你不想试试吗?”

“你疯了。”林瑄道,“……我可以娶你,仅仅是交易。”

“那最好,世上只有交易最可靠。”莫芷情妩媚得笑了笑,“不过,我父皇如今似乎并不希望和照国联姻,剩下还得靠你自己的本事。”林瑄早知道没那么简单气道:“你这个女人!”

禁军统领和常安听到这些早已惊得合不拢嘴。

第一百三十三章

禁军统领吃惊得难以相信,就这么一会儿王爷就把照国今后十几年的规划赌在一个女子身上?常安差异的则是王爷竟然要娶妻?

林瑄对着莫芷情笑了笑,意味深长得道:“统领把莫公主带到宫里好好找人看住。长公主,等本王和太皇太后商议之后就派使者去莫国求亲,既然你人已经在照国,想来莫国君主对你嫁到照国不会有太多疑问,谁让她宝贝公主心有所属不怕私奔呢。”林瑄得意地望着莫芷情想撕碎他的脸,“林瑄,没想到这你竟然也说的出口?亏你想的出来!”莫芷情气得不轻,她可不想成为莫国历史上第一位私奔的公主,“不行,绝对不行!以后我还怎么在莫国混?”

林瑄善意提醒道:“咦,刚刚…是谁说得?以后天下都是一家,哪里还要分周照晋莫呢。本王觉得她说得十分在理。”莫芷情气得眼眶发红,“你不可能把我带出这家酒楼。”林瑄连连点头,“确实很难呐,是本王唐突了。”莫芷情刚要得意就听林瑄默默补上一句:“可是你们也不可能出京都啊,哈哈哈哈……也不想想这是哪里。”林瑄看着莫芷情吃瘪的脸忍不住笑道。

回去的路上禁军统领一直黑着脸没有出声到了宫里他依然心神不宁,林瑄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挑眉道:“统领表情凝重,有心事?”禁军统领微微抿嘴欲言又止,上前行礼才开口:“微臣……想问一句不该问的,王爷刚刚和莫国长公主说的话句句可都当真?”林瑄盯着禁军统领的眼睛反问道:“统领你觉得呢?”禁军统领跪在林瑄面前,激动地道:“臣斗胆,请王爷三思,周国是我们照国的仇敌可是晋莫不是,王爷不会树敌太多,否则……请王爷三思。”

“为何要三思,本王想得已经够清楚了,你出去吧。”林瑄冷着脸回绝道。

望着禁军统领略显狼狈的身影,常安回头给林瑄斟茶,劝道:“王爷…大统领也是关心国事,你别和他一般计较。”林瑄喝了口水冲着大殿门口不满得白了一眼,“身为将军应该想着怎么开疆辟土,瞻前顾后能成什么大事?等什么都有十足把握机会早已溜走,还不如先做了再说,让他回去想想清楚吧。”他顿了一顿继续道,“如果照国要本王继位,一切都要听本王的。去,把江陵月和杜蓬莱给招进宫。把你刚刚花重金买的药拿来。”

常安把白色瓷瓶递到林瑄手上,林瑄端详着手掌里的白瓷瓶拿起来迎着光看了又看,随手拔掉瓶子上的红色盖子,扬起手一饮而尽。常安惊呼他没想到林瑄会直接喝下去,“王爷,不能喝!还没找御医验过呢!快,快,吐出来!”

“晚了,”林瑄望着常安慢声道,“本王已经喝下去了。”常安急得连忙要叫人去传太医,林瑄摆手道:“不必,本王还不至于如此,这药是莫公主的铃铛调的,她告诉本王这药是真的。”莫芷情说这药吃下去会有奇效,林瑄这才打开尝了尝,入口清凉甘甜进入体内有股温暖的感觉似乎回到了小时候,眼皮跟着变得沉重,常安连忙扶着林瑄去内殿的床榻上,没多会儿林瑄就进入甜甜的梦香。常安没想到这药如此神奇,近月来王爷入睡都要翻来覆去几个时辰,在外守夜还时辰听见他在屋里叹息,长吁短叹实在揪心。

林瑄这一觉睡了两个多时辰。“王爷您是要去哪?”常安见王爷起身朝殿外走连忙问道。“去看看皇祖母,带上两瓶本王刚刚服用的药水。”林瑄觉得心没有之前难受,也没有之前的空洞感,想不到天下竟然有如此神药。可惜,莫芷情说神药难得只有这些,让他好好使用。

安寿宫里十分寂静,林瑄没让宫女禀报直接进入内殿,偏门口太皇太后披着裘衣一个人静坐着眼神空洞望着窗外已经盛开的春梅如大的宫殿显得十分冷清,这几日天气转暖屋里仍是烧着碳炉,林瑄觉得后背有些冒汗。知道皇祖母近日憔悴不少,林瑄轻声唤道:“皇祖母,瑄儿来给你请安了。”

太皇太后回过头来,看清是林瑄挤出一丝笑容朝她招招手,“快过来给皇祖母瞧瞧。”声音有些虚弱也有些沧桑。林瑄听话得走过去,故作轻松得道:“皇祖母一个人坐在这里是等瑄儿吗?您要是想瑄儿可以去前殿看我去啊,老闷在屋子里做什么?”

“人老了懒得动,倒是瑄儿要多动动,宫里的事多少年都一个样子,皇祖母看都看够了。”太皇太后慈爱得望着她的小孙儿。“那我就带您出宫转转呗,散散心,吃点宫外头的馆子。”林瑄想了想,“后天怎么样?您别说不去啊,就后天。”林瑄见皇祖母似乎要拒绝连忙道。

“好好好,”太皇太后拉着林瑄的手问道,“先别说这些了,奶奶倒是有事问你,听,左丞相说你不想继位,他们都求着你这个王爷你都没答应,还说宜妃还在殿前大闹。之前我身子病者,由着你们胡来。”林瑄见皇祖母要动气,忙气道:“回头我就找左相,他不让您老好好养病,跑你这来做长舌妇。”

“你这孩子,怎么能如此说左相大人,他还不是为了你好。”太皇太后示意让林瑄把桌子上的水杯端来,继续道:“他们若是不来告诉我,你这孩子是不是要无法无天了。你瞧瞧,急得我老人家两天都没吃下饭也寻不到你人,你若是还有兄弟奶奶也不求你登基,可这家业从要人继承。难道你真让宜妃去争权,以后这照国还不知道成了什么样子。”太皇太后叹口气。

“皇祖母,你别着急,我若是登基你是不是能开心点?”林瑄问道,太皇太后眼睛一亮她知道林瑄脾气倔若是他不愿意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那是自然。”林瑄咧着嘴努力挤出一个笑容,“皇祖母还有个事求您应允。”

“你说说看。”太皇太后有些好奇这孩子要求什么。

“我,我,想娶莫国长公主,莫芷情。”林瑄沉声道,“在登基之后,娶她为皇妃。”

太皇太后没有想到,心里惊喜得难以相信,半天没说出话,“那…那是好事啊。”其实悦君走后她一直很愁,怕这孩子实心眼以后一个人孤零零的,如今他自己主动开口实在是是喜出望外。“奶奶支持你的决定,省得这宫里每天冷冷清清的,一点都不热闹。”说着说着太皇太后的眼泪闪出泪花,最近这些日子里她脑海里全是林澈,林涵还有林瑾的面孔,如今林家就剩下林瑄这个苗子,她自然是无比关注,“其实……奶奶也想君儿——”

林瑄笑着岔开话题,“那后天咱们出宫去散心,皇祖母这几天好好养养身子,这里有两瓶上好的药等会儿让珠儿伺候您服用。孙儿还要见大臣去处理先告退了。”皇祖母叹息道:“去吧,去吧。等会儿我就穿左丞相来商量你登基的事宜,这,国不可一日无君,日多生变。”太皇太后自然知道林瑄对悦君情深,如今几次提起悦君他都无声无息的回避,还有这个莫国公主她还要派人查一查,大哥不在如今林瑄承担起所有责任,以前林瑾总想一切都由他负担,让林瑄顺着自己心生活想到这太皇太后忍不住又落泪。

回到承阳殿里,江陵月和杜蓬莱已经候着一会儿。两人见到林瑄今日的样子总算放心一些整体状况比之前好很多人也显得有精神。“站着干嘛,坐啊。”林瑄坐下来见二人盯着自己出神,“怎么之前没见过?”

他二人相互看了一眼点点头,坐了下来。“今日找你们来是有件事和你们商量,关于照国之后十年的大事。”林瑄表情严肃得道,接着他把自己今日和莫芷情的计划全盘托出,两人听完半天没吱声。“叫你们来是让你们给意见,怎么个个跟木头人似得?”林瑄觉得他俩今天不在状态,尤其是杜蓬莱平时不是特别能说么?

“好,计划特别好,特别完美!”杜蓬莱忽然叫道语气十分谄媚,林瑄正在喝水被他呛到咳嗽不止,骂道:“你听清本王说什么了吗?”

“敢问二哥,此计划是认真的吗?”江陵月望着林瑄一脸正色地问道。林瑄顿了一顿用你都不懂我的眼神望着江陵月,“自然当真。”

“那陵月必当全力支持。”江陵月起身作揖道。

“蓬莱你呢?”林瑄继续问道。

“我自然是和侯爷一样,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杜蓬莱慵懒得笑道,他和江陵月都明白林瑄是准备登基继位,既然他做皇上选择走这条路做臣子的自然要跟着。从小学历史,都知道是秦始皇统一天下,如今有个建功立业的机会想想还挺激动的,杜蓬莱一拍大腿吼道:“干!”

“二哥,陵弟陪你拿天下!”江家世代为将,江陵月从小就向往着建功立业,虽说前路险阻,与其安安稳稳做太平侯爷不如去开疆辟土还得痛快。

刚出宫,杜蓬莱哼着小调一副悠然,“侯爷,侯爷,一百两拿来吧。”得意地望着江陵月道。“愿赌服输,我还以为二哥进宫是找我们诉苦,你是怎么知道他会咱们商量之后计划的?”江陵月倒也好奇杜蓬莱是怎么猜到。

“因为他是林瑄呀,”杜蓬莱继续得意地笑道。江陵月无奈得摇摇头还跟他保密。

这看似寻常的下午。

第一百三十四章

第22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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