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脸扭曲了一下:“你当我没钱,你个□□!”
说罢抽出皮带来要打他,另一个人拦住了他,鄙夷地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碧可:“算了,这个姿色也是中上,价格也贵,我们选别的。”
小个子想了想,同意了男人的说法,啐了一口:“扫兴。”
确认他们离开,凡拉才从地上爬起来,他的膝盖摔肿了,脸上浮起一个高高的青紫的手印。他一瘸一拐的走出房间,外面是光怪陆离的走廊,暧昧的声音和劲爆的音乐充斥着每一寸空间。
凡拉今天没什么心情工作了,他准备跟上头的人说一声,然后回家休息。他绕过走廊,刚好看见一个衣着妖娆的舞男靠在墙边抽着烟。
舞男明显刚从舞台上下来,胸口的带子和内/裤塞满了钱。舞男一边吸烟一边把钱从隐私的地方掏出来,一张张的捋好,放进一个闪闪的挎包里。
凡拉一瘸一拐的走过去,跟他并肩靠在墙上:“给我支烟。”
舞男看见是他,笑了一下,抽出支烟递给他:“又被打了?”
凡拉点上火,吸了一口:“嗯。”
舞男捋好一张大面额的钞票:“你听话点,也少受些罪,都干我们这行了,还要那些自尊有什么用?”
凡拉又抽了一口烟,默默的没有说话。
舞男捋好了所有的钞票,下一场就是他,他得快点,把烟丢在地上,黑色的细高跟鞋将烟头踩灭。舞男拍了拍凡拉的肩膀:“别太固执了,在咱们这行,太固执死得快。”
舞男走了,只留下凡拉一个人,烟头的光在闪烁的酒吧的光下若明若暗。
凡拉出生在一个贫贱的家庭,母亲是个□□,父亲是个酒鬼,周围的邻居都是小偷和骗子,他从小就知道如何利用自己的身体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同其他在罪恶之中生长的少年一样,他也同样步上母亲的后尘,早早的出来打拼生活,自己赚钱养活自己。
可是在黑暗中泡的久了,他开始不甘心,他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绝望,麻木,过一天算一天。
凭什么他就要出生在这样的家庭,不能接受教育,不能跟其他人一样去学校学习,凭什么他的一生就要与□□、皮条客、骗子为伍,靠出卖自己的身体才能换取明天的早餐。凭什么他就只能受尽鄙夷和辱骂,不能有一个美好而光明的未来,不能收到崇拜和敬仰。就是因为出生在这样一个家庭么?
凡拉想起了杂志上提起的早已经消失的人类,万千宠爱集一身,站在阳光最灿烂之下的种族。积攒多年的嫉妒和不甘心让他对这个种族充满了怨恨。他的房间贴满了这个种族的照片和海报,每一张都被小刀划成了一条一条,因为他恨,恨他们先天的优势,恨他们还未出生就已经注定光明的命运,与他们相比,躲在黑暗里的自己就像一只下水道里肮脏的老鼠少年。
可是,怨恨又有什么办法,一切都已经命中注定。
今天晚上,凡拉很倒霉,被人打了,上头也不放他回家,他的脸还是肿的,没有客人愿意找他。凡拉只能坐在吧台上点一杯最便宜的酒,枯坐着看在钢管舞台下嘶吼着的人群。
真想把这里全部炸光,凡拉默默地想。
他旁边的人是个潦倒的酒鬼,头发凌乱,一看就是很长时间没有打理过,桌子上摆了一堆空瓶子,醉的不成样子,也不知道有没有钱付账,还在胡言乱语:“我我是个生物生物学家,别别他妈瞧不起我,我有有钱”
这种人,酒吧里见的多了,大家都没把他当回事。凡拉也是鄙夷这样的人的,但是今晚有点不顺,他鬼使神差的看了酒鬼几眼。
虽然潦倒,但看起来受过教育的样子,也许以前真是个生物学家,但是到了这个地步,跟街头的流浪汉也没什么区别了。
酒鬼醉酒中竟然注意到凡拉在看他,凑了上来:“美美人”
凡拉皱着眉头想躲开,他今天晚上已经够倒霉的了,被酒鬼纠缠不在他的计划范围之内。
酒鬼无知无觉,嘴里全是酒臭:“你你想不想做做人类,我我能”
凡拉眼光一闪,试探着问:“你能把我变成人类?”
酒鬼得意地笑:“当当然,我就是因为研究这个被被赶出联盟研究院的”
凡拉灿然一笑,命运,也不是不可以改变。
第二天,凡拉消失了,熟悉他的人看见他为一个落魄的酒鬼付了酒钱,和酒鬼一起离开,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凡拉没有朋友,父母只知道自己,从来没有去找过他。酒吧里的人草草的找过几次,没有找到,也只当他被人杀死在某个角落里,放弃了寻找,渐渐地,人们也忘记了在这个酒吧里,曾经有一个长得还算不错的凡拉的存在。
凡拉的人生彻底截止在这里。
在后来的日子里,他成了这个落魄的生物学家的实现品与床伴,生物学家的确是联盟生物学院的前任教授,是个天才,但也是个变态和疯子。他对人类性腺体过于痴狂的研究和惨无人道的研究手法让他被联盟生物学院赶了出来。
这么多年,他一直落魄和愤恨着,而现在,他有了同伴。凡拉不够疯狂,但是他有足够的野心,这让他能忍受实验和床上的双重痛苦。
经过两年多的实验,他们研究出了最可行的一个方案,但是却缺少实验的材料——有人类遗传基因的性腺体。
凡拉发乎了他的专长,他到各个地方去诱惑有人类基因的星际人,将他们带回自己的房间,然后杀掉他们,抽取性腺。实验进行了一年,他们杀掉了五十六个携带人类基因的星际人,将这五十六个的荷尔蒙腺体提取物打在了碧可的腺体内。
那种痛,简直生不如死。但凡拉挺过来了。
试验成功后,凡拉第一个诱惑了制造自己的生物学家,要求他给自己做了整容手术,然后毫不犹豫的杀死了他。
于是贫贱的男妓凡拉死了,漂亮的流失在外身世可怜的人类碧可诞生了。
数十年,他以纯血人类的身份在整个星际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甚至混上了联盟总统的床。
直到某一天,联盟与他亲切的谈话,要求他到拉姆拉特星上去杀掉一个叫德古拉的人,并答应他事成之后,给他联盟总统夫人的地位。
碧可答应了,他以一个一个骗走联邦银行半数存蓄金的诈骗犯的身份来到了拉姆拉特星。然后看到了真正的纯血地球人。
碧可觉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挑战,这个人回到联盟,自己一定会被分走关注和特权,甚至总统夫人的地位都保不住。
多年来被深深埋葬的自卑与怨恨又重新燃烧起来,他决定利用动乱的机会杀掉这个地球人。李西的能力是声音可以控制其他人的意识,碧可选择了他去诱惑并杀掉那个黑头发的地球人。
但是李西失败了,碧可气愤之下将他撕成了碎块。
动乱开始,碧可觉得一切稳操胜卷,无上的地位和荣誉触手可得,但是他最终也没看清自己的结局
作者有话要说:
小贱人碧可的悲惨往事
第38章碧可的死亡
碧可的身体被几根粗大的钢管横七竖八的穿过,死死钉在伊甸园中心柱子上,他长长的头发纠缠到一起,像是枯死的海草,脑袋和四肢无力地下垂,睁大的双眼无神空洞,苍白的嘴唇微微张开着,血沿着柱子流成了河,陷入泥土里,却没有半点曾经让人心醉沉迷的气味。
联想到当初另外一个地球人大量失血时引起的轰动,不少人焕然大悟:这个曾经迷倒了拉姆拉特星半数人,拼一己之力造成监狱史无前例的混乱的的地球人,是个冒牌货。
有人唾骂,有人鄙视,有人冷嘲热讽,有人悔不当初。可是人死了就一切成灰,碧可无论做过什么,他的事情也会渐渐被人淡忘,人们的记性都很差,没人会刻意记住一个远离了自己生命的人或者事情。
柱子树立在伊甸园的正中心,尸体的位置很高,每一个路过的人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无数的藤蔓纠结在柱子下面,贪婪的汲取着留下来的鲜血。
过不多久,当藤蔓爬上柱子,碧可的尸体就会被有力的枝条包裹住,拖下来,成为伊甸园里新的养分。
看着碧可钉在柱子上的尸体,程磊皱起了眉头。无论他是多么可恶,毕竟都已经死了,这样的处理方法有点太过残忍。
“这是拉姆拉特星的传统,是对反叛者的惩罚。”德古拉拦着他的肩膀:“怎么,于心不忍?”
程磊拉了拉德古拉的手,发现拉不开:“毕竟是我的老乡,也许整个星际就剩下我们两个纯血地球人了”
德古拉轻笑:“他算什么地球人,冒牌货罢了。”
程磊:“额?冒牌货?”
德古拉把他拉到怀里:“这里不好说话,跟我到我房间去,我解释给你听。”
于是十分钟后,程小羊毫无戒心的乖乖坐到了德古拉卧室的大床上,德古拉倒了杯红酒给他,自己也拿了一杯,抿了一口。
今天拉姆拉特星的天气难得的好,阳光照进顶楼的卧室,满地生金。一种淡淡的玫瑰的香气缓缓散发开来,这是德古拉最近最喜欢的气味,就像是混乱之后暂时的和平,比长久的安宁更加平静安详。
程磊在这种芬芳中茫然的等待,表情有点呆萌,德古拉喜欢这种感觉,他故意延长了品酒的时间,直到地球人有点不耐烦了,方才细细的解释事情的前因后果:“碧可是星际派来探听拉姆拉特星情况的探子。”
尽管早就想到了碧可身份不简单,但是听到真相程磊有时有点小吃惊:“探子?探拉姆拉特星?”
这么一潭死水般的星球,大家只能自生自灭的地方还有任何可探的必要么?还派来硕果仅存的地球人,这代价未免太大了吧。
虽然他们现在正在想尽办法逃狱。
德古拉耐心的解释:“是探我!”
“你有什么好探的?”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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