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老板,我是真心的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第18节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

身为山里人,喻承同志很怕腥,更没生吞过活物。小碟子一揭开,两三只酒量好的小虾窜起酒香飞蹦出来,浑身带着调料在桌面上挣扎。喻承鼓半天劲儿硬是下不了筷,还好桌上有一个原味白菜,桌边有嗑海鲜的一大一小促进食欲,他吃得很开心。

吃到一半,婷婷搁下碗,抱电视去了。两个成年人终于有单独说话的机会。

谷天骄:“不好意思啊,今天不是那什么节?本来想好好招待你,哪知道尽让你吃草了。要不,下次我学几个贵州菜——还是,你喜欢你早上送来的那种洋点心?”

喻承筷子一顿:“阿骄哥哥,请你停止进步!”

谷天骄:“嗯?”

喻承无奈道:“你要再这么好学,我就一点用都没有了。这种小事放着我来!”

谷天骄失笑:“君子不器,不是你说的吗?”

喻承跟着笑,谷天骄顿了一下,看看他:“跟男生交往,真的不一样。”

喻承:“……哟,快细节支撑一下!”

谷天骄微笑:“咱们住一个小区,还这么久没见,不煲电话粥、不发短信说甜言蜜语……要是女孩子的话,不是盯着问我去哪儿了,就会生闷气,得哄好几天吧!你呢,还愿意大清早跑来送我花。”

喻承作势轻轻拍桌子,压低声音怕婷婷听见:“所以你去哪儿了?是不是跟隔壁老王野去了?啊?!短信不发一个,招呼不打一声!要是被蚊子咬了、被石头绊了、被怪蜀黍牵去买羞羞糖了,我怎么办?赡养费不够花呀!”

谷天骄:“……”

喻承自己笑起来:“你是个大男孩儿了,能照顾好自己,我没什么担心的。你不愿意说的事儿,我就不问。但你瘦了,我看着眼睛疼。”

谷天骄静了一会儿,起身离座,回来时带了一碟挤好山葵的酱油,一瓶红酒两只红酒杯。

他拿筷子把山葵磨散,剥好基围虾蘸了蘸丢喻承碗里:“也没什么好说的,婷婷奶奶住院跨年,差点没挺过来。”

喻承兴高采烈大嚼鲜甜香辣的虾,听到这种话,愣住:“现在怎么样?”

谷天骄:“昨天出院了。冬天对老年人来说,是一年一度的坎儿。”

喻承握住谷天骄的手安抚他:“所以你每天除了上班,接完婷婷还要去陪护?其实你可以告诉我啊,我……打打下手,下了班带带小朋友,出不了什么幺蛾子。”

谷天骄给两人倒酒,举杯跟喻承碰了一下,自己喝下一口,欲言又止半天:“体力活不算什么,就是,老太太有一阵以为自己不行了……天天拉着我哭。”

喻承小口喝酒,不声响。

谷天骄:“哭的也都是些车轱辘话,说小晶老大不小了,不务正业也不谈对象;婷婷呢,才六岁,没有母爱,怪可怜;完了就说我……说是家里现在的境况,她要走也闭不上眼。”

他摇摇头,沉默。

喻承想了想,望着他:“我懂。今年我回家,我爸因为弟弟刚上高一,就门门课不及格,还7乘24小时玩儿游戏,特郁闷。他说,我弟让他伤够了,觉得自己作为父亲很失败。现在就指望我尽快成个家,让他不至于失败到底。”他顿了顿,“我爸这辈子为人处世,那是一个傲娇自信的直男癌总攻啊!跟我沟通,一向是暴风雨式的镇压。所以第一次看他颓废,好声好气和我说正经的,我好几天缓不过来。琢磨着要不,找个拉拉形个婚,让他别再自我否定。”

两人安静,端酒干喝。

喻承用酒壮了会儿怂人胆:“我以前从来不把谁的指手画脚放在心上,还曾认为,迫于压力去结婚的同志都是懦夫。但真到了我爸揣上人权平等的态度,用语重心长来找我的时候,我也有点招架不住……哥,我懂你的处境。咱俩这段关系,你要有压力,随时可以喊停。”

谷天骄意外地看看他。

喻承心里苦笑,说好的“金笼关骄”,“迭起无二”,一到谷天骄面前,他就成了“实心眼子”。他给自己再倒了杯酒:“我都听你的。”

谷天骄起身绕到喻承旁边坐下,失笑:“你爸一次尊重,就让你想形婚;我一句话,你就愿意任我摆布?”

喻承撇嘴摇头:“珍视的东西,无论是态度还是人,没有谁舍得破坏或伤害吧!再说大年初三那天,我还见识了一场凶猛的出柜斗争……小西虽然赢了,但代价好大,差点一出两命。我可能……”

谷天骄垂眼静了一会儿,回过视线:“那你自己怎么办?我‘随时喊停’,你成什么了?”他笑,“callgirl吗?”

喻承也笑:“同志里叫b……随便啦,对你单一接待,费用全免。”

谷天骄轻轻碰了下喻承的手,摇头:“不要钱的都是最贵的,我得好好想想。”

两人一起笑起来。

饭后,喻承帮谷天骄把厨房收拾干净,再在婷婷的纠缠下,给她讲了几个成语故事。等谷天骄把小丫头哄睡后,喻承收拾好包包:“哥,我走了。”

谷天骄一愣。

喻承笑:“你累了那么多天,别走流程,好好休息。等你养好精神,再call我~”

谷天骄送他到玄关,开门前抱了他一下:“阿龙,别多想。大家都不是童话里的人,见招拆招吧!如果哪天你也要低头,哥把份子给你备足。”

喻承点头:“好。”

两人拉了一下手,分开。

第二天下班,谷天骄放好车,跟在婷婷身后回家,拉开十二栋大门就一愣。

喻承笑眯眯晃荡手里的绿菜:“surprise!”

婷婷:“uncle!”

喻承迎着谷天骄惊讶的目光:“我想你们不可能天天吃白水灼海鲜吧!也别老点外卖,地沟油是给飞机喝的。”

婷婷拖着他的手进电梯,喻承摇身一变,成了谷家厨房的主厨。王西说过,暖男加真心,顶多跟谷天骄过去的伴侣打个平手。但他想,平手总比连过去都比不上好吧?他心甘情愿“倒贴”。

谷氏父女跟他相处愉快,这段关系前景不明朗,当下却很享受。从这天起,喻承只要有时间就跑十二栋当海螺姑娘。有时候谷天骄带客回来不方便见他,也会提前跟他打招呼。如果两人都有时间精力和心情,再共度一个良宵。

抛开婷婷的愿望,就喻承的私心而言,他渴望跟谷天骄走得更近。有时候感觉太幸福,他甚至会假想能在这个家一直住下去。

但他却回到了当初和谢志兴约定的那种关系里。

这次更坏,因为缘分也许更短,他的得失心也比跟谢志兴相处时更重。

斩不断,理还乱,生活还得继续。

三月中,十二怒汉爆出了一个惊天大新闻。

公司总裁,商界巨子戴维高调引咎辞职。引的“咎”,是国际站查出了上千家骗子公司,空手套白狼诈骗了n多国内外采购商,卷钱跑路。几百个国际站销售被挖出来,他们是明知对方是骗子的情况下,还跟对方签合同合作。

戴维写了封邮件全公司群发,说是依据“诚信是根本”以及“客户是亲妈”两项价值观,国际站销售此举就是价值观出大问题。签骗子客户多的销售,全部交给警方处理;他作为老总,失察的责任不能推卸。

消息就像重磅炸弹,让公司内外理解力断片儿。当晚,喻承留宿谷天骄家。两人“事后闲聊”,谷天骄问他:“戴维辞职,你怎么看?”

喻承笑:“没想到总裁大人也会走,本来我还想总有一天跟他董事会相见呢!这年头抱谁大腿都不靠谱啊!”

谷天骄用肩膀轻轻顶他一下:“说真的!”

喻承想了想:“我记得他在《钻石领》里说过,他的理想,是40岁光荣退休。没记错的话,下个月他满41。”

谷天骄:“所以你认为,这是他借机下台的方法?”

喻承:“一箭双雕嘛,现在十二怒汉把他奉为神,正常流程走人肯定不行。他那种人,太知道自己要什么了。”

谷天骄收紧臂弯抱紧他,笑笑说:“你混这一年多,长了点脑子。”

戴维辞职的事,对十二怒汉在外的影响毁誉参半。公司立马把原来虚设的“廉政部”隆重搬上台,鼓励员工相互举报不法勾当。日文站也同步更新了更多围绕“诚信”和“客户”的高压线,相应更新签单和撞单规则。

“撞单”新规则规定,如果客户明确提到,他跟哪个销售联系过了,其他人还坚持跟进的话,就算进了单,单子也归原销售。

喻承通过他客户提供的线索,从开放的销售录音里举证,成功从仇云组花花和小琴手里,救回他差点被偷的两单。

月底,喻承业绩刷新高,进了十单。同组战友热烈恭喜他,景梅把他当宝,而仇云笑眼中的光,也从“不爽”升级为“非常不爽”。

四月底,喻承身负代理主管的职责下,保持了自己和团队的业绩双项第一。与此同时,仇云组的两大,花花和小琴,都因为触高压线被开除。

景梅组的人个个大喊痛快,也对仇云“大义灭亲”的举动感到疑惑。喻承在吸烟区听说了各种版本的内/幕,听过就算。他的生活正向发展,这几个月下来,不但填满了债坑,还存款两万。他信心爆棚,日文站新人来了三四十个,他坐等五月的晋升。

然而劳动节后,安露就再也没出现过,一切经理职务由她从国际站带来的爱将,仇云代理。

五月第三周,喻承新进一单,同事们拿小手拍哗啦啦鼓掌时,规则部的人泰山一般移到他面前:“你来一下。”

喻承狐疑起身,尾随对方到安露办公室里。抬眼就看到仇云坐在安露座位上,眼里有一种“一刀砍死你”的痛快。除了规则部的人外,门边座位还坐着景梅和hr。

喻承坐到仇云对面,仇云笑了笑:“知道为什么找你来吗?”

喻承面无表情:“不知道。”

仇云:“要你来听一通录音。”

他说着就点鼠标,喻承的声音从功放里传出来。

五分钟时长,是喻承上一个单子的签单录音。在场的人屏气凝神听,放完之后,仇云眼中光一闪:“这个客户,是国际站销售上门拜访的,你恶意引导客户用另一个公司名来签单,犯一类过失,要开除。你有什么要说的?”

喻承冷笑:“是我引导的吗?客户自己要换公司名,这里面清清楚楚的呀!”

仇云:“kev刚来时就说过,国际站销售碰的客户,日文站不碰。你这属于恶意撞单,也是一类。”

喻承回头看看景梅,景梅脸气涨得通红,却没有接话。他只好为自己辩护:“日文站一直以公司名来区分客户,不以企业实体区分。先前你们组的花花和小琴,轻松收进那么多别人费力啃下来的单,不是都这样?引导客户更换公司名合作,你们组还少吗?”

仇云脸色一变:“在说你!东拉西扯有什么意义!”

hr在旁边搭腔:“花花被开除,就因为恶意引导。”

喻承摇头:“可是录音里,你们也听到了。这客户我从去年开始,跟了几个月。国际站销售上门硬要签,客户不认可他。五分钟的录音,我说了多少次‘建议您还是跟国际站销售合作’?七八次有吧,客户懂行情,就不跟他签!不是‘客户是亲妈’吗?亲妈宁愿新注册一个香港公司名找我,我有什么办法?”

仇云笑:“你没办法是吧,没办法就踩高压线,那就走啊!”

喻承:“日文站高压线,第一,欺瞒辱骂客户,我没有;第二,损害公司形象,我没说过一句国际站销售的不是;第三,引导客户换公司名,客户自己换的;第四,国际站销售碰的企业,这是个新公司名,我也没犯。凭什么要我走?”

仇云半天说不出话,景梅淡定一点了,hr却帮起了仇云:“可是客户的确是因为你换了公司名,你这就是引导。小琴也是这么走的。”

喻承意外看看hr,回过味来。

安露是资深经理,下属却全是主管,经理位置空缺。现在仇云代经理,也就是“准经理”。hr虽然中立,但要快速解决问题,挺小兵不如挺大将。

他环顾这间办公室,景梅也不敢对这个未来的经理开腔,规则部的人相当于陪审团。帮他的,没有一个人。

仇云被hr鼓舞,眼中恢复“你丫必死”的信心,似笑非笑:“再好业绩的人,像花花和小琴,碰高压线,也是个死!我劝你懂事,大家都留点面子。”

喻承深吸一口气:“花花、小琴都不是因为一类走的,她们踩的一类,多的是!为什么走?因为她俩恶意抢单的形象太恶劣,连安露都看不下去。你怕安露对你信心动摇,才自己随便找了几条录音把她们开了。你利用她们打单的时候,不管她们干什么你都包庇,你甚至纵容和培养她们成为撞单王;现在她们惹到你老板了,你就过河拆桥,销售部谁不知道?”

仇云脸色一沉:“你说话注意一点!”

喻承豁出去了:“恶意引导客户换公司名的录音,你敢不敢给我一天时间,我可以让你们全组人都一类!你作为主管,半数人一类你也一类,你敢给我时间吗?”

hr和规则部狐疑望向仇云,仇云脸白了,景梅的脸又涨红起来。引导客户换公司名,是整个销售部针对kev那个规则做的“对策”,如果喻承来真的,根据廉政部的“连带责任”制度,销售部从基层到安露,没有一人能留下。

景梅劝他:“你少说两句。”

喻承看看景梅,心里一软:“那就事论事,回到这通录音。我既没有恶意引导,也没有恶意撞单。麻烦你们有疑问的再听一遍,有点辨别能力就听得出来吧!”

一圈人沉默半天,hr审时度势说:“你先出去吧,我们再讨论一下。”

喻承回到座位上,浑身颤抖,一下午都没法平静。

快五点时,规则组的人到他工位上:“景梅给你说情,是不存在‘恶意’。但客户改名字,的确也是因为你,所以改判为二类过失。”

二类过失比一类轻一点,一年之内累积两个二类,照样开除。而且只要背上二类,这一年想晋升都不可能。

喻承气归气,但往好里想,他还有机会翻身,不至于就这么莫名其妙被仇云断了头。

刚刚松一点,抬头看见仇云一脸意味深长的笑意,景梅则一脸惊恐,领着两名穿着警服的人朝他靠近。

仇云指了指他,警服男在他身边站定:“喻承?”

喻承一怔,懵懂站起身。其中一个递给他一张纸,上面写着“因你涉嫌行贿罪,限你于x年5月18日20时00分前,到杭州x派出所接受讯问。”

警服男亮出证件:“就是今晚八点前。没什么重要的事的话,你现在可以和我们一起过去。”

喻承望着“行贿罪”三个字,周围光影迷幻起来。

第三十六章鬼打墙

喻承小半辈子从没想过自己要和几个地方沾上关系,那就是法庭、监狱及其周边产品。

好遥远的机构,前两年虽然打破天灵盖跟劳动局打了次交道,但他毕竟是原告。

这一次,他还没下班,就脚踩棉花似的,跟着警服男们上车、下车,一路被拽着穿过派出所前门,上交除了衣服裤子外的所有随身物品,再被简单搜身后往派出所后面的大楼魂飘,他像一脚踏进了光影迷乱的神秘隧道。

“隧道”深不可测,越走越窄,警服男女、跟他一样的便服衰人进进出出。路过监狱似的候问室,看见里面有人蹲地上抽烟,有人坐墙角抱头,也有人手扶缠着泡沫的铁栏杆,双眼无神看着他。他被一名警服男带进一间挂着“讯问室”塑料牌的奇特小房间。

小房间四壁软墙,靠天花板有两扇小窗,关着,满室陈年烟臭,夹杂一股淡淡的尿骚味。

喻承本能闭气,懵懂环视。房间四角有好几个监控摄像头,靠墙一张电脑桌。桌子前后对放着两把椅子,一把对着显示器,简陋但正常;另一把很“华丽”,椅背、扶手都是铁栅栏,左侧还架着一块可开合的、同样“华丽”的厚实木桌板。

警服男扯他到豪华铁背椅边儿上:“坐!”

喻承傻乎乎坐,警服男转过活动桌板,“啪”地合上,桌板支架自动锁住。这么一来,他以坐姿被固定到了一把椅子里。

警服男转身关讯问室的门,喻承呆坐几秒突然惊醒过来——这是什么地方?!

警服男在他对面坐下,点烟猛吸一口,在烟雾后面眯眼,说:“知道为什么抓你吗?”

喻承全身没有知觉,木愣愣看了看眼前的小桌板,板子中间并排两个突起的半圆钢环,脚下还有两个,明显是手脚铐,不过没给他戴。

警服男:“问你话。”

喻承抽回半分神:“啊,啊?”

警服男笑笑:“你做过什么事,不会不知道吧!”

喻承:“我……我想喝水……”

警服男扫他一眼,倒了一杯搁到桌板上:“嗓子眼儿干是吧?还有什么要求?”

喻承摇头,觉得脸麻,下意识伸手揉脸,却不小心把杯子打翻,凉水一滩泼到地上。

喻承一抖:“呃……不好意思……”

警服男不动声色看着他,坐了一会儿才起身给他另换一杯:“我只跟你说一句:你的事,所有证据我们都掌握到位了。现在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你好好配合。耽误时间对大家都没好处,早点说完,你可以早点回家。”

听到“回家”,喻承才想起自己的手机上交了。现在估计六点多,万一谷天骄打电话给他,或者大象打给他,怎么办?

警服男的问题,空间无限大。一点提示都不给,全要他自己讲。

这一招在电销上叫做“开放式找需求点”,那么讯问上,就是“引蛇出洞”了。可他要怎么说?为了k市项目早点谈妥,在孙秘书的再三要求下,拉不下脸给她买了只名牌包?

喻承依旧是个法盲,他知道给公务员送东西,理论上不行。但苏凯曾一再告诉他:“中国人办事,讲究个‘礼’字。邻里同事还送东西呢,这种小意思不算什么,当交个朋友。”

苏凯的话好像也有道理,单就喻承爸妈在商官圈里的相互打点,也不少。他们都相安无事,那他又为什么会被传唤呢?

苏凯送了那么多,每一样都通过部门预算正规报销。苏凯现在又在哪儿?

想到苏凯,他回想起西溪湿地陪玩时,h市秘书长生动描绘的“注射试点”:“……一针下去,脚蹬两下头就垂下来,没了嘛……”

他胸口后背同时一凉,劝自己冷静。他送的是小东西,不像人家送车送房送国籍,不至于挨一针。

但警服男说的“所有证据掌握到位”,又是什么意思?

什么证据?

警服男:“你缓过来了吗?打算什么时候说?”

喻承匀了匀喉咙:“我送过人一只包。”

警服男:“说详细点儿。”

喻承:“k市和我原来的部门谈合作,老板让我陪领导游杭州。孙秘书在杭州大厦看上一只包,我就送了她。”

警服男:“什么包,多少钱,为什么要给她?”

喻承:“fendi,一万六,我……因,因为,我喜欢她。”

警服男眉毛一挑,喻承被自己的话惊了一下。

警服男:“你确定?第一次见面,你就喜欢她?玩儿一见钟情是吧?你那个时候工资多少?”

喻承:“税……税前四千五,税后三千五……”

警服男一拍桌子,“嘭”地一声,喻承吓得弹起来,被小桌板狠狠压了回去,他一身热汗,转瞬变凉,差点就叫出声。

警服男严厉怒喝:“你涉嫌行贿你还不老实交代!!!你一个月三千五的打工仔,第一次见面就送人一万六的包?!”

喻承被他一吼,反而平静下来,点头:“我喜欢她,她喜欢包,我没多想就买了。”

警服男:“送完包,你们联系过吗?”

喻承摇头。

警服男眼色凌厉,嘴角却笑起来:“喜欢人家,送那么贵重的物品,完了又不联系……什么狗屁!我告诉你,你再不配合,小心重判!”

喻承:“送她也是一时冲动,后来觉得跟她没可能,就算了。”

第18节

恋耽美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