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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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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大少爷给予了肯定答复,徐天玄自是坚信媳妇的话。纵是徐天玄有几分好奇乾二少爷的去向,但他关注更多的仍是自己和大少爷的远行。

徐天玄向媳妇展示包袱里的物品的同时,离家出走的乾二少爷已在远方。

乾顾骑在马背,他牵着缰绳,抬目眺望远方的晚霞。轻风吹动了淡蓝色的锦袍,落日映红了乾顾的白玉束发,也映红了他的脸。

微微闭了闭双眼,乾顾深深地吸一口气:“出门就是这种感觉?这份自由好像也还不错。”

从小到大,乾二少爷极少单独外出,绝大多数的时间,乾顾的一门心思皆是落在乾府的大凡小事上。他幻想过无数次,某天自己出门的时候将会有怎么样的际遇,他会遇见什么人,他经历什么事。

乾顾考虑了很多很多。然而,当他真正地迈出乾府大门,独自一人行走在外时,他打量着陌生的城镇,凝视着陌生的面容,他愕然发觉心慌。

他不知道该去哪儿,他不知道该去找谁见谁。他所熟知的一切,均在乾府和乾府相关的事宜之中。

乾顾静了静心情,他淡然地望向不远处。

山脚下,有一座染上了暮色的城市。乾顾披上暗红色的斗篷盖住身体,瞬息间,他的气息陡变,温和儒雅不在,四周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俨如一头凶猛的血魔。

做好准备,乾顾不再迟疑,策马扬鞭奔向这座繁华的城市。

这里是血茹城,有名的魔界大城,城内有通往万魔城的秘密道路。

连乾顾自己,都尚不能完全理解他前往万魔城的荒唐想法,因为他要去万魔城内找夜血魔君罗峙。

自从乾二少爷诡异的被夜血魔君睡了,那个始终困扰他的梦境再也没有出现。伴随着罗峙离开乾府,乾顾仿若经历了一个苦痛的噩梦之后醒来。

乾顾恨不得将罗峙这个让他厌恶的魔君永远抹去,偏偏,乾顾隐约觉察情况有些不对。不知何时,乾二少爷的天之力融入了一丝一缕怪力,乾顾想不透这到底是什么,但他有种预感,这一切和罗峙脱不了关系。

他来到魔界,并非对罗峙有情感,也不是沉迷于对方带来的欢愉,他只为解疑。昔日,罗峙找到他,究竟有什么用意,此后不吭不响的走了,到底又是什么意图。

乾顾不能接受以后自己寻找此生挚爱的时候,心中还留着这么一个让他倍感不愉快的谜团。

两天后,乾顾在血茹城租了一处宅院暂住,探寻进入万魔城的捷径。与此同时,徐天玄兴高采烈地跟着乾大少爷踏上了婚宴后的远行旅途。

☆、第101章

大道上,一辆马车在疾驰。

驾马车的人是林伯,这次乾大少爷出门,跟随他身侧的护卫仅有林伯而已。

与乾大少爷身边带了一名护卫相比,乾二少爷果断多了。乾顾不吭不响的出来,连自己的隐卫都避着,导致留在乾府的庄诚着实郁闷,唯恐乾二少爷对自己不够信任。然后他进而羡慕林伯,能够得到乾大少爷的重用。

徐天玄掀开布帘,内心的激动一次又一次的欣赏外面的陌生美景。与徐天玄同样激动的还有一只灰毛鸡,身为一个尚未出过远门的胖鸡仔,灰毛鸡与徐天玄一样,看到什么都感觉特别新鲜。

这会儿,它一边护着白蛋,一边不忘叽叽地大叫着表达自己无比兴奋的心情。

这次外出,乾大少爷本人的安排十分简单,他的整个行程全是绕着徐天玄转。他会陪着徐天玄一路走一路玩,保护徐天玄平安的同时,力争让徐天玄可以玩得尽兴。

当然,徐天玄拜见四值功曹属于他们行程的一部分,乾大少爷不可能忘记这重要的一环。

暂时卸下了乾府事宜的乾大少爷显得分外轻松,他极具耐心,任凭徐天玄好奇的沿途问个不停,他始终详细的一一为徐天玄解惑。

徐天玄问了会儿,半懂不懂地又瞪大双眼打量窗外。他时不时低头给灰毛鸡说几句,灰毛鸡在一旁连连点头,附和徐天玄的话语。

不论他们是否当真理解对方的意思,但仅表面看来,一人一鸡聊得非常开心。

片刻后,徐天玄心中莫名的一颤。他下意识地偏过头,只见媳妇跟前突然闪现出一团亮乎乎的金光。金光个头不大,小巧可爱,它一暗一亮,好似在引起乾大少爷的注意。

瞅见金光,乾大少爷从容地伸手一抓。下一瞬,金光已在他的手中化作了一封信。

乾宇并未特意避开徐天玄,他当着徐天玄的面,不急不徐地展开信纸。

徐天玄心知有消息传给乾大少爷,他别过视线,继续与灰毛鸡在一侧聊天。

一直以来,徐天玄均未直接介入乾家的大小事宜处理。他相信,如果是媳妇能告诉他的事,肯定会给他说。假如有媳妇不能告诉他的内容,那么徐天玄万万不会打听。

徐天玄坚持不给媳妇添乱惹麻烦。

乾大少爷展开书信,刚看了两行,他的皱眉顿时就皱了起来,这封信带来的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这封机密传讯来自乾老太爷,信里提及了两件重要的事情。

第一件自然是本应带人返回祖宅的乾德,不知为何,他们至今尚未到达。而第二件事是关在祖宅的妖帝胡宿以及乾家的叛徒乾墨。

这阵子,乾墨身上附着的戾气消散了许多,可由于乾墨与戾气接触的时间太长,戾气已然污染天之力。哪怕乾墨从此诚心悔过,重返乾家,他也再回不到从前的乾墨。

乾墨的天之力中融入了丝丝缕缕的毁灭之力,而这些毁灭之力并不纯正,它们沾染了暴戾的气息,对乾墨的情绪平复十分不利。更何况,乾墨至今的态度依旧强硬无比,他认为自己没有做错。

劝不了乾墨,乾老太爷未再多说,他把注意力放在引发云祥城混乱的妖帝那儿。

妖帝伤势严重,到乾家祖宅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后来,妖帝醒了,整个人却是浑浑噩噩,胡言乱语。起初,乾老太爷觉得胡宿故意装疯卖傻,他对胡宿不怎么客气,胡宿吃了不少苦头。

审讯一开始就进行的不顺利,随后,情况越来越糟糕。胡宿的状况再度出现巨变,他时而昏昏欲睡,时而清醒,时而猛地暴起抓狂,对着囚笼又撞又咬。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胡宿终于愿意和乾老太爷说话,他只说了一句:“我要见……莫逆……莫大将军……”

乾家与妖界的关系不好,妖帝的所作所为也没审出一个合理的结果。此时将妖界的将军放进乾家祖宅,绝大的隐患不言而喻。

乾老太爷不答应胡宿的要求,只对胡宿说:“你老实的告诉我,为何针对乾家?是谁命令你或者和你合作对付乾家?只要你说实话,我就让莫逆来见你。”

出乎乾老太爷的意料,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妖帝相当不配合,根本不理会他的条件。胡宿闭上眼,静静地蜷在囚笼里,死不松口。一天不见莫逆,胡宿就一天不再和乾家人说一字半句。

见状,乾老太爷权衡再三,心知拖下去对乾家没有多少好处。妖帝精神状况一天不如一天,谁也无法保证,妖帝下次清醒会是什么时候。

胡宿自登基以来,一贯主张和平,且十分依赖身边的大将军。有莫逆在场,兴许胡宿真的会说实话。

乾老太爷没奈何地退了一步,将莫大将军接入乾家祖宅,安排了莫逆与胡宿见面。

莫逆和胡宿之间隔着金色的囚笼。看到妖帝的那一刹那,莫逆忽地跪了下去,向妖帝磕头不止:“末将无能,末将罪该万死,没能保护主上,让主上受苦。”

“莫……将军……”胡宿微微睁开眼,他向莫逆伸出手,却被囚笼发出的金光挡住了“我是妖界的……罪人……我一直……不主张打仗……却自己亲手……得罪了乾家……”

莫逆额头满是鲜血,他话语坚定:“主上,我相信,云祥城的那个你,不是真实的你。有人利用你针对乾家,对付乾家给妖界树敌绝不是你的本意。无论何时何地,我都相信你。”

听闻这话,异常虚弱的胡宿难得的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一如往昔的温柔:“莫将军……我……好害怕……我觉得自己……已经不是自己了……有个力量……它要吞噬我……毁灭我……”

“主上,”莫逆伸手大力抓住囚笼,无视金光在他双手割裂的一道道伤口,“主上,别怕。谁也不能夺走你。”

胡宿凝视了莫逆好一会儿,纤细的身影恍惚间愈发单薄:“快点逃……别留在这儿……不要回妖界……任何人给你……命令……都不许回去……”

胡宿的话语越来越低,紧接着意识陷入了一片黑暗,一时半会儿难以再清醒。

莫逆跪在囚笼外,一动不动。妖帝命他不回妖界,那么他此生绝不迈入妖界一步。可妖帝让他离开,他做不到。守护主上,是他这一生的宿命。

“主上,末将在这儿陪你。”胡宿在哪儿,他就哪儿,不管发生什么事,就算天塌下来,这个人都是他的主上,寸步不离永远效忠的主上。

妖帝陷入昏迷之际,不远处一抹身影浮现,乾老太爷慢慢地一步一步走上前来。

莫逆清楚,自己不必解释不用复述,无论妖帝的声音压得多低,乾老太爷都能听得清晰。毕竟,这儿是乾家的祖宅,专属乾家的核心地盘。

“乾老太爷,主上不是攻击云祥城的主凶,他被其它力量控制了。”莫逆恭敬地伏在地面,坚定不移地说道,“主上并未装傻避祸,他受了重伤。请你看在以往与妖界的些许情分上,为主上寻一名良医疗伤。”

“莫将军,我们谈谈吧。”乾老太爷轻轻地拂了拂袖子,地面瞬间干净的霎那出现了一根石凳。乾老太爷神情自若地坐下,他看了眼囚笼里的妖帝,又看了看囚笼外的莫逆。

莫逆深知乾老太爷要谈条件,他毫无畏惧,直言道:“只要你不伤主上的性命,我任何条件都答应。”

“好,莫将军爽快,我也不拐弯抹角。”乾老太爷应了声,“查清是何人或力量控制了妖帝,你就可以带妖帝离开这里。”

从那天开始,莫逆主动要求关入囚笼内,陪同妖帝左右。同时,乾老太爷提供药草药丸,让莫逆给妖帝敷药疗伤,哪怕这些药材不能从根本上解决妖帝的痛楚。

某天夜里,妖帝突然醒来,他不仅醒了,他还攻击了囚笼里的莫逆。

乾老太爷赶至时,只见莫逆遍体鳞伤,一道道醒目的深深抓痕,看起来血淋淋的,十分可怕。闹累了的胡宿倚在囚笼边缘,不屑地看着莫逆,唇边扬起一抹冷笑。

莫逆望着胡宿,他眼底有痛苦,有难过。他明白主上的思维已经混乱了,疯起来的时候连他都不认识,他不愿主上变得这般陌生,偏偏他又无计可施。

就在这时,胡宿再度袭向莫逆,他掐住莫逆的脖子,恨不得掐死莫逆。对此,莫逆不曾反抗,他静静地看着对方,胡宿要他这条命,他会毫不犹豫的给。

莫逆的呼吸愈发艰难,胡宿的动作却忽然一顿,紧接着他的表情扭曲,狰狞无比。他一只手死命地抓紧自己的另一只手,口中喃喃念叨:“不行……不可以这么做……不许杀他……”

伴随着僵持的时间推移,渐渐的,妖帝的脸色苍白吓人,冷汗如水一般流淌。他咬紧牙关,强逼自己一步步往后退,好像在和谁竭力抗争。

“走……”妖帝硬生生地挤出一个字,他见莫逆不动,不由低吼了一句,“快走……”

话音刚落,妖帝一下子虚弱地倒在地面,他难受地蜷起身体,表情痛苦不堪。加在他身上的折磨痛得无法忍受,他的嘴唇咬出了血,鲜血映着惨白的唇色,显得血色特别刺眼。

莫逆稳了稳情绪,他没按照胡宿的命令离开,反而往前走。他坐在胡宿跟前,安心的迎接自己的命运。

假如杀了他,能让胡宿轻松些许,不再忍受那么多的煎熬,他宁愿立刻去死。他可以接受致命的伤痕加在自己胸口,却不能忍受胡宿身上再添任何一道新伤。

不一会儿,胡宿在剧烈的痛苦中失去了意识。

听得胡宿的呼吸逐渐平缓,莫逆这才拾起打翻的油灯。他注入灯油,拨了拨灯芯,囚笼里顿时明亮了几分。莫逆将油灯胡宿身侧,光亮近一点儿,黑暗就距离胡宿远一点儿。

莫逆不关心自己浑身的伤口,只是看着自家的主上,和无数个黑夜一样陪在胡宿的身侧。

之后的日子里,胡宿出言驱赶了莫逆无数次,也曾暴起发难打伤了莫逆无数次。油灯一次次熄灭,莫逆又一次次的将油灯点亮。

夜晚结束,旭日东升。

主上,黑夜终会过去的,别怕。

乾老太爷不确定自己使用的方法到底对不对,但他没改变当初的决定。莫逆与胡宿一同关在囚笼,胡宿偶尔昏迷,偶尔清醒,偶尔发疯,莫逆所做的一切就是陪伴胡宿。

莫逆用自己的惨烈伤势替乾老太爷尝试寄居胡宿体内力量是什么,来自何处。

大概是运气好,不久后,胡宿再度发疯时,乾老太爷冷不丁捕捉到了那一丝诡异的力量,一丝产生了异变的逆法则之力,他终于明白是什么折磨得胡宿不成人形。

乾老太爷向乾宇传了一份机密讯息,告诉乾宇一个惊人的秘密,导致胡宿要死不活的力量来源于不稳定的小本源。

☆、第102章

不稳定的小本源吗?

乾宇仔细地又看了一遍乾老太爷的书信,确定没有遗漏任何细节,他一把将信纸捏成了粉末。此刻的乾大少爷与以往一样神情自若,但是他的内心却极度不平静。

早在很小的时候,乾宇就已见识过乾柱内部的天之本源,它是整个乾家的天之力的供给关键。正因为了解天之本源,所以乾宇知道,所谓的小本源和天地本源是截然不同的存在。

由于天地本源的包容性,它们可以提供绝大部分的法则之力补给。绝大多数时间,正逆两种法则之力互不相容,它们相互攻击,彼此抵消,极难达到平衡状态。两者此消彼长,正法则削弱了,逆法则就强大了。

对顺天乾家而言,他们时刻得提防逆天乾家的反扑。两家的厮杀无止无尽,他们在天之本源的正逆变化里寻求生存之机。

尽管小本源同样带有本源二字,可小本源根本不能为他人补给法则之力。

小本源的形成与世间法则和逆法则息息相关。

一如乾大少爷知道的那样,小本源不是一种供给本源,它的特殊是针对个人。两种法则融合后达到微妙的平衡,形成一种正法则到逆法则的循环变化。

确切说,任何的一种正法则和任何的一种逆法则之间一旦形成平衡,即称作小本源。

最纯粹的小本源是同一种力量的两种正逆法则融合。迄今为止,乾大少爷身旁的徐天玄就属于这类存在。

徐天玄十足的命大,共同拥有时间之力和逆时间之力,而且两种力量相对稳定,让徐天玄没有性命之忧。假如把法则比作白天,逆法则比作黑夜,徐天玄的这般状态堪称日月同辉。

漫长的岁月里,不是没人打小本源的主意,而是小本源的形成太艰难,基本上是九死一生,并且这般九死一生与十死无生几乎无差别。如此一来,小本源的数目稀少至极,少到濒临不存在。

除却纯粹的小本源,另有一种不纯粹的小本源,它是任意的两种正逆法则融合形成平衡。

比如,乾宇体内的顺天之力与徐天玄体内的逆时间之力,它们融合成功的话,乾宇即可获得小本源。拥有小本源后,在逆法则崛起的情况下,哪怕乾宇的顺天之力极速消弱,可逆法则之力随之增强,两者循环,足以让乾宇不那么虚弱,具备一战之力。

乾宇得知徐天玄身具逆时间之力那会儿,诗梦提及徐天玄不应抛弃逆法则之力。一则因为小本源,免得徐天玄在天地本源转变时,承受太大痛苦,二则,逆时间之力出现,它在加速逆法则崛起的同时,照样对乾宇有帮助。

然而,乾宇不敢贸然尝试,小本源的融合九死一生。乾宇不确定,那一丝飘渺的希望会不会落在自己身上,这场豪赌赌的是乾宇的命。

天之力与时间之力融合不难,可是逆时间之力却危险无比。纵是天之力包罗万象,也不能安全的融入逆法则。

乾大少爷当前的身份是乾家当家。他活着,能在这些年替乾家做诸多贡献。若他达成小本源失败,面临将是魂飞魄散,乾家平白无辜的失去了一个可靠的战力。

根据乾老太爷的推测,妖帝多半是被人强制灌入了大量毁灭之力加以控制。妖帝命大,那些毁灭之力没能让他爆裂,还顺利发动智识之灾为难乾家。

然而,世事变化无常。幕后者的计划受挫,妖帝没能完成预期的任务。对方撤走之前,故意在胡宿体内灌入另一种逆法则之力,并控制胡宿施法将两种法则强行融合,极其残忍的灭口。

两道法则当即以胡宿的身体作为战场展开了惨烈的厮杀。幸运的是,胡宿没当场崩裂而亡,不幸得是,它们无法达成平衡。

妖帝逃过了堪称十死无生的死劫,却在而后不稳定的小本源折磨下,整个人废掉了。胡宿的妖力修为以及身心魂魄均破损的千疮百孔,今生今世无力回天。就算胡宿就此转入轮回,也不知要轮回多少世,才能有机会成为一个身体健康魂魄完整的正常人。

乾老太爷早对小本源的凶险有所耳闻,却也不曾料到亲眼所见竟是这般令人感伤。

有此前车之鉴,乾老太爷再三警告乾宇,不可妄动小本源的念头,他不想因此失去乾宇。乾家死在小本源的儿孙绝非一个两个,多少年不见一人成功,毫无悬念的惨死。

乾老太爷不赞成乾宇冒险,成为其中一员。实在抵挡不了逆天乾家,大不了,他们举家迁移,躲到一处不为人知的凶险地,躲避逆天乾家的屠杀。

待到逆天之力减弱,他们再回来,这般避其锋芒不会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他只求乾宇千万别乱来,切勿胡思乱想,不稳定的小本源的悲剧惨不忍睹。

此外,乾老太爷叮嘱乾宇小心谨慎,他们的对手将越来越多,实力将越来越强。乾宇和徐天玄务必当心,玩得尽兴的同时,也得谨记保持警惕。

不知道是何原由,窗边赏景的徐天玄隐约感受到媳妇的思绪起伏,他侧身望向乾宇。

乾宇不愿徐天玄担忧,他迎上徐天玄的目光,问道:“怎么了,累了吗?”

闻言,徐天玄轻轻地摇摇头。他不累,他只是突然觉得媳妇好像有心事,想为媳妇分忧。徐天玄果断挪到媳妇身侧,但他不着急开口询问,而是乖乖地倚着媳妇。与此同时,灰毛鸡罕有的闭上嘴壳,不再叽叽叫,给了夫夫俩一份安宁。

没多久,林伯抬头望了望天色,继而眺望远处的热闹城市。他提高嗓门,扭头对身后喊道:“大少爷,前方就是霖湖国的丽城了。”

“准备进城。”乾大少爷从容地答了一句。

不同于乾大少爷的冷静,听到林伯的话,徐天玄高兴的险些蹦起来。

霖湖国不是徐天玄他们路过的第一个国,他们沿途历经的第一个国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国。徐天玄严格听从媳妇的安排,他们一路疾行的,根本没停留就快马扬鞭通过了这个小国。

与缺乏特色的小国不同,霖湖国是一个富饶的大国。乾大少爷告诉徐天玄,此国的湖多水清鱼鲜美,而丽城拥有霖湖国面积最大的一个湖泊,有最为肥美可口的大湖鱼。

徐天玄早盘算着要大吃一顿,他得知即将进入丽城,口水都快流下来了。至于灰毛鸡,它莫名的也在兴奋叫着,不确定它是不是真的懂得湖鱼究竟好吃不好吃。

林伯交了进城银两,驾着马车径直前往丽城生意最鼎盛的一家酒楼。

美轮美奂的满堂鲜酒楼矗立在湖泊附近,生意好到夸张,大堂内人满为患,人声鼎沸。徐天玄咬咬牙,为了美味,为了赏景,为了给媳妇提供一个舒适的吃饭环境,他阔气的摸出金子定了一处位置绝佳的包厢。

在喜笑颜开的店小二的带领下,徐天玄乐呵呵地跟着乾大少爷上楼。一开始,徐天玄还有心情与灰毛鸡好奇地左看右看,但徐天玄很快就不高兴了。

徐天玄发现大堂内好多食客扭过头来打量他家媳妇。有害羞的姑娘团扇掩面,微微红着脸偷看,也有大胆的姑娘一眨不眨,看得大胆直白。更有甚者,居然有年轻小伙直瞅乾大少爷红了脸。

新婚的徐天玄表示不满,他知道他家媳妇硬朗帅气,但再怎么帅,也是他的媳妇。他们喝过合卺酒,请了六界的宾客作证,其他人怎么看得如此不避讳。

徐天玄不自觉的放缓了步速,他烦恼地挠挠头。出门前,他考虑过各种各种的突发事故,却不料算漏了媳妇长得帅造成的问题。

在云祥城那会儿,乾大少爷四周始终是杀气环绕,瘆人杀气足以吓得大伙战战兢兢。

此次,乾宇考虑到他要陪徐天玄进城轻松地玩一趟,顾忌杀气太重惊扰普通人,显得格格不入,乾家大少爷这才有所改变。

可一旦杀气收敛,不吓人的媳妇别提有多吸引眼球。

徐天玄琢磨着,也许他该与媳妇商量商量,释放杀气,让霖湖国的朋友们感受一番乾大少爷多么威武霸气,保准他们各个慌不择路。

他的话还没说出口,忽感头顶一沉,一只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乾大少爷已然发现徐天玄在走神:“走吧,上楼吃饭。”

随之而来的还有嘀嘀咕咕的议论声。

“善待家仆,真是温柔的好男人。”

“没准是小弟,反正不是亲兄弟,他们长得不像。”

“肯定不是父子,那小孩长得也太不帅了。”

“也许是朋友家的孩子,帮忙照看。”

……

徐天玄骤感一口鲜血堵在胸口,差点没喷出来。他恨不得大喊大叫,你们不许乱说,他是我的媳妇。我才不是什么小弟,儿子,朋友家的小孩。即使他曾为家仆,但他现在也不是了。

好在,徐天玄仅是这么想一想罢了,不和众人争执。乾大少爷自然而然的牵起徐天玄的手,头也不回的朝楼上的包厢走去。从始至终,乾大少爷完全不理会周围的议论,仿佛大家讨论的人不是他。

乾大少爷镇定如常,使得徐天玄的心也随之平静,他意识到自己没必要和他人计较。收敛杀气的乾大少爷也好,不收敛杀气的乾大少爷也罢,都是他的乾大少爷,谁也抢不走。

入了包厢,乾大少爷不看菜单,也不听店小二热情的介绍,豪爽的每个菜来一份。徐天玄赏识媳妇这份豪爽的同时,他不自觉的摸了摸怀里的小钱袋。

游玩凡俗界品尝美食,徐天玄携带的金银完全足够。他深吸了一口气,他可是有钱袋的人。

店小二正欲洋洋洒洒的介绍酒楼,哪知乾大少爷抬手丢了一锭银子给他,冷冷道:“你下去吧。”

揣好银子,懂得察言观色的店小二决定不在打扰这些客人。既然别人不乐意听他说,他闭上嘴就是,何必惹得客人不愉快。

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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