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谁也没说话,气氛沉寂起来,初阳想说些什么,却是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头,来到老头身边,“这边坐下吧,”无论如何,初阳也不相信这个无良的老头会是坏人,
待老头坐下,初阳又斟了一碗茶,放在老头手边,“可能刚生下孩子,鸾儿身上有些空落落的,您不要见怪,哈哈”这真是强颜欢笑……
忽然一阵风进来,风风火火的喊道,“初阳,你快让你儿子,喊喊人,我还没听过呢?”一点都摸不清现在的气氛,小白就这样冒冒失失的闯进了尴尬的氛围,
呃……初阳有些愣神,同时却又松了一口气,从来没有哪一刻,见到小白像现在这样,从内心深处迸发出来的喜悦感,实在是太及时了,初阳还来不及招呼,
小白就自发的走到了床前,然后一弯腰,就从鸾儿怀里,抱起了孩子,“你该叫我什么?”
满脸的期待,倒是连那奶娃儿都有些呆呆的,“发什么呆啊,快叫人!”小白还催上了…
老头不满了,怎么别人就让抱,到了自己这儿,就各种理由?“初阳啊,你们是不是对为师有什么看法了?”
“没有,怎么会呢?”初阳又开始装了,这还真是一项技术活,初阳苦逼的想到,
“是吗?瞅瞅你这副样子,跟逼你为娼一样,说吧,发生什么事了?”这娃娃还真是不适合撒谎,老头也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别的什么心思,
初阳左扭扭,右扭扭,半天了才蹦出一句,“真没有……”
想到刚才,进门的时候还不让进,老头越想越气,“云初阳,你是想忤逆为师?还有什么我能不知道的?快说吧!”一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表情,初阳正为难之际,
“坏人!”
“嘿,初阳,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怎么能叫我坏人呢?”小白等了半天,却是等了一句坏人,郁闷的开口,问道初阳,
初阳的心弦就在孩子出口的一瞬间,紧紧的绷着,此刻听到小白问话,心弦又是一松,“他胡乱叫着玩的,”若是再来几次这种煎熬,怕是要早衰吧?
“你说的是我吧?”原来就在众人转眼之间,那孩子就从小白手上消失了,接着老头抱起孩子,左右打量起来,接着语出惊众人,
“那个师傅,孩子就是说着玩的,您老没必要放心上吧?”初阳的一颗心又升上了天,红鸾也紧张的从床上坐起,眼睛紧紧的盯着老头怀里的儿子,
“可老道我看来,这孩子说的话,大有深意啊!”若是这样,之前的一幕幕就都能说清了,只是这孩子怎么就说自己是坏人呢?不应该啊?
老头不理众人的担忧之色,一手托了孩子,另一只手带起一片光晕,从孩子的头,抚到小脚丫子,眉头越皱越紧,
说是那么长时间,其实也就一眨眼功夫,红鸾还没下床,初阳的心才刚刚提到嗓子眼,而小白还愣在原地,
光晕过后,初阳先红鸾一步,一把抢过孩子,护在红鸾跟前,容不得初阳再纠结,此时发生的事情比谁说的话都有可信力,“师傅,你想干什么!”
小白此时也醒过神来,却是根本就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手上的孩子没了,出现在老头怀里,现在又到了初阳的怀里,现在这一副剑拔弩张的状态,小白愣愣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然后站在了初阳跟前,一起怒视着老头,
老头理清脑中思绪,看着眼前一幕,有些失笑的摸了摸脑袋,“这小娃娃这么小就会骗人了?”
为了让众人放松些心情,老头又坐在了原来的位置,捋着胡子,幽幽道,“你以为就你们现在这小团伙,就能阻止了我?”
初阳将孩子放在鸾儿怀里,全力预备着,“阻止不了,也能拖拖你后腿!”
“哈哈…你何时见过为师有前腿?别摆着架势了,为师看着都为你累,来,好好坐下,为师跟你探讨探讨,”就这小鸡架势,啧啧…老头撇撇嘴,教的功夫都白教了…
初阳保持原地不动,却是收了姿势,依然站在红鸾身前,“就这样说吧!”
☆、第115章一云一夏,名一道
“嘿,你这娃娃还犟上了,信不信为师一根小手指,就能让你欲死不能?坐下!”老头拿出了身为人师该有的严肃,板正着脸,瞪着初阳,
信,当然信,初阳依言坐了下来,口气也有些软了,“师傅,您为什么要对我的儿子,您的小徒孙,下狠手呢?”架打不过,初阳拉起了亲情牌,
老头闻言,胡子气的一颤一颤的,“你这个兔崽子,你哪只眼看见为师下毒手了?要下毒手,你儿子还有命在?”
初阳忙一脸紧张的看向红鸾怀里的孩子,怎么刚才就没好好看呢?仔仔细细查看了一遍,孩子完好,初阳才放下心来,
这一番举动,更是气的老头,吹胡子瞪眼,“你个死娃娃,竟然信了一个孩子的胡话?为师要是坏人,天下就没好人了!”枉费老道我一路扶持……
“那师傅,你说是怎么回事?怎么孩子偏偏就叫你坏人呢?”
“你知道什么叫灵脉相冲吗?你这儿子是跟为师我犯冲啊!”老头也很苦逼,想不到,苦苦等来的却是与自己命里犯冲的娃儿,
初阳想了半天,也没懂,可还是不放心,“那要是不犯冲,师傅你又想怎么样?”
“为师能怎么样!当初可说好的,让为师带两年,难不成你还想反悔?我们师徒也不说日日相处,但你就这么不相信为师的人品?”
看着越说越激动的老头,想到来到这里的点点滴滴,想想也是,这么一个神通广大的人,会迫害一个小奶娃儿?初阳再次回身看向自己的儿子,现在倒是安静不少,
气氛缓和下来,初阳静静上前,重新倒了一碗茶,“师傅,我这不是第一次有孩子吗,有些紧张也是理所当然的,您就不要生气了,”
老头接过茶碗,一饮而尽,气头落了不少,“孩子起名了没?”
初阳摇摇头,还没来及多想,老头发言了,“这名字为师起了,你可有意见?”
当然有意见,又不是你孩子,你怎么就起名了?初阳张口就想反对,
“师傅,那您就起一个吧,”
呃……这鸾儿转换的也太快了吧?
“怎么,鸾儿相信为师不是坏人,所以说话了吗?”误会虽解,可老头还是很有些生气的,
“难道师傅还要惩罚鸾儿吗?”红鸾也有些无奈的看向怀里的小娃娃,此时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让红鸾舍不得说他几句,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红鸾试探着问道,“本来还想着,孩子断奶以后就让您带两年,可若是您惩罚了我,那孩子估计也不愿意跟您去了,”
“跟我走?为师还不要呢!初阳,等鸾儿身体好了,你加把劲儿,再给为师生一个不犯冲的!”带着一个与自己的犯冲的娃儿,难道是嫌自己命太长?老道我才不要,
听到这话,红鸾才放下心来,开始为之前的行为感到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师傅帮到自己太多了,还救过父王,“师傅,您不是说要起名字吗?”
老头装模作样的掐起指来,一番念叨后,幽幽开口,“一道!”
什…什么…玩意儿?初阳凑近老头,“师傅,让您起名字,您一道什么?还一道光闪过?”
老头收起手势,捋着胡须,作高深状,“为师刚才为这孩子捏了一卦,一道刚刚好,就叫一道了,他跟谁的姓?”
一道?你确定不是你那个道字的道?起个名字你抢什么镜啊?初阳翻着白眼,“不行,这名字太难听了,换一个,”比自己起的还无语,
红鸾也后悔了……“师傅,您能不能换一个不是那么……什么的名字?”这跟云初阳起的什么云夏之间一样的感觉啊!
“胡闹!你们以为这起名字是过家家吗?一个名字是能影响人一辈子的,一道可是为师刚才捏指掐出来的,你们以为是胡诌吗!他跟谁的姓?”
还不待初阳和鸾儿做出什么反应,老头又自作主张道,“一云一夏,倒也是奇姓,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一云一夏,名一道,云夏一道,”
老头欢快的起了名字,就上前抱起了小一道,手指点着一道的额头,“怎么样?你这小家伙喜不喜欢师公给你起的名字啊?”
小一道虽还是皱着眉,可也算是默认了,纠结了几天的起名字大业,就这样在众人苦笑不得中落定了,云夏一道,风景还是很美的……
……
凉凉夏夜,蝉鸣连连,
“师傅,您不回去了?”师徒二人躺在凉亭顶上,不无深思的看着天上那轮独月,同在异乡为异客,只是一个已把这里当成真正的家,而那孤家寡人的老头……
“不回去了,这里的风景也很美,为师在这里也算是站在世界之巅了,既来之则安之,一切随缘吧……”老头不无叹息的说道,颇有一份感慨,本来就抱着一线希望,如今……看来是回不去了,
“你这色胚老头,没想到还摸来我家了!看老娘不活劈了你!”
只见一女子身影迅速袭来,初阳慌忙躲开,却是一脚不慎,摔下了凉亭,索性亭下有水,从水里冒出头来,老头身影不见,那伶俐女子也不见了身影,
初阳不无坏心思的想到,“师傅,你在这里的幸福,你要自己抓牢啊!”想想一向以仙风道骨自称的老道人,突然被一个女子管着……真是想想就激情满满啊!还有花花师傅那个泼辣劲儿,师傅,您老自求多福吧!
只是刚才那个女子,看起来怎么那么像花花的师傅呢?对了,她还说什么摸来我家…哈哈,师傅,你真是倒霉催的,避难避到人家家里,也是没谁了!
“你这女人怎么回事?都说了老道不是故意的,”老头真是悔恨当初啊,不就是看了阳崽子客栈中的画作,想着偷偷研究研究那些构造,可老道明明还什么都没看呢……
“不是故意的,你两只眼睛睁那么大?不是故意的,老娘一追,你就跑?不是故意的,你现在停下!”想不到这老头,看着垂垂老矣,竟跑这么快!怪不得一把年纪,还偷看女人洗澡,真是可恶!
老头若不是出于好玩心里,早跑的你连影儿都看不见,还会跟你这儿解释?老头有些气人的还摸出了腰间的烟杆子,一口一口悠闲的抽着,看着身后苦追不得的女人,老头干脆转过身来,就那样看着狼狈的女人,身形倒退着,“你若是能追上我,我就停下,你看我都倒着跑了,你要加把劲儿啊!”
“你!”花花师傅怒不可揭,可无奈实在追不上,此时见那色胚老头,果然是倒退着跑路,心思一转,瞄向老头身后斜着的山峰,哼!
那女人突然开始左突右冲,弄的老头也是左右变换着方向,“你在这样歪歪扭扭的跑,你是一辈子也追不上来的,哈哈,”
哼,谁要追上你!等会就有你好看的,要说,花花师傅的性格一向冷淡,像这样死追着一个人的情况还真是从来都没发生过,自从云初阳她们来了以后,花花师傅就觉得院子不复清净了,所以出去了一段时间,可就在这一段时间里,竟然发生了那么令人可耻的事情,
天气炎热,又是深夜,花花师傅,四处探查了一番,就找了一摊小河水,想着去去汗,轻解衣衫,放在河边的大石上,就下了水,
猥琐老头是一路云游,想着初阳那小娃娃,也应该回京了,就打算去京城了,路过了这儿,随即就看到了河里的女人,老道一时起了好奇心,加上之前一直苦苦研究阳崽子客栈中的大作,当下悄悄的潜伏了下来,
女人从水中站起,带起一波水花,月夜下,女人身上萦着一层银色的光晕,将头深深埋下,又猛的仰起,长发向后翻飞,带起又一波水帘,姣好的身材暴光在月色下,也暴露在某人眼中,某人还没来及感叹,就被机警的女人发现了,
后续的事情,肯定是暴露了某人,然后就一路狂逃,女人追不上某人,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可谁曾想,花花师傅回到香山小居,竟又看到了这猥琐的老头,当下可不又追上了,等会你撞上山牙的时候,看你还得不得意!
路线在花花师傅左转右转的情况下,渐渐布上正轨,心里冷笑一声,奋力掷出腰间的剑,再次逼的老头向后退了老远,眼看就要撞上去了,可偏偏老头停了下来,看向身后的大山,果然最毒妇人心,一点都不好玩,不玩了!
看着稍一停顿,就再也看不见身影的猥琐老头,花花师傅气的直咬牙,随即就想到了之前,原来这老头一直是在逗自己玩……真是太可恶了
116圆满
又是一年七夕到来,一行几人此时却是路上,终于要回家了啊!呼吸着路上,新鲜的空气,自由的感觉真好啊!上任的期限早到了,初阳来了一个山高皇帝远,索性向王爷岳父,递了辞呈,
比起官场的弯弯道道,还是现在的生活清净啊!赏赏风,观观景,没事溜溜孩子,生活几多惬意,初阳站在马车顶,舒畅的伸了下懒腰……
“放好风了吗?进来抱孩子,初阳,”
马车内传出的声音,打断了初阳一切的美好,长叹了一口气,这小道道怎么就还不会走路呢?这有点不符合他的妖孽行径啊?
初阳跳下车顶,一掀帘子,闪身钻进马车,抬手接过了孩子,坐了下来,如今的鸾儿还见不得太多风,每天都闷在马车里,这大热天的,也是难为她了,
“初阳!前面就是通向我们元宝阵的河流了,我们坐船吧!”小白早就跳下了马车,叫停了后面的马车,掀开帘子喊着初阳,第一次离开家这么长时间,这次回来还带着妻小,小白哪有不激动的……
“鸾儿,我们坐船吧,坐马车,你也闷了吧?坐船还能少些颠簸,鸾儿,你觉得呢?”初阳轻声询问着鸾儿的意愿,
“好,依你,”一个温柔的眼神,就把初阳迷出窍了,说起来好久都没有过生活了啊!都是这小道道害的……
怀里的一团仿佛能感受到初阳的一股怨念,小手轻轻拽了拽初阳的衣领,“亲亲,”
听到叫声,初阳暗自腹诽道,看你长大了怎么叫我!只要你能叫出口,我就敢答应,随后又想到,我云初阳生的可是儿子啊!想到孩子长成人,还一口一个亲亲……
初阳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将孩子递还给鸾儿,“我跟小白去找船,你跟道道在这儿等着,”
下了马车,与小白一路前行,刚好前面停靠着一条船,可比当初离开家,抢赵孙礼的小舟大,最起码载几个人还是没关系的,还带着篷子,真是再好不过,
“大爷,元宝镇去吗?”走到近处,才发现居然还是条渔船,
船家是一慈眉善目的老头,那老头家里就他一个人,无儿无女,因此每天都会出门捕捕鱼,顺带着拉人过河,此时听几人更是往有些远的元宝镇,乐的开怀,“去啊,上船吧,”
“大爷,您等等,我们还有几个人呢,”初阳跟大爷打好招呼,就拉着小白,向马车跑去,
各自去自己的马车,整理了下行李,打发车夫走了,初阳怀里抱着小道道,背上背着鸾儿,鸾儿裹了层轻绸在身上,“初阳,你放我下来吧,我又不是不会走,”
“那怎么行,伤筋动骨还得一百天呢,你那可比动骨严重多了!”说完轻轻往上颠了颠鸾儿的身体,姿势摆舒服了,初阳又招呼着小白,将自己的行李也拿了,一行人向船只走去,
“两位小公子,看不出来都当爹了啊!”大爷上前,帮忙将行李放到船上,郎才女貌,谁都爱看,何况还是两对,大爷笑咪咪的说道,
“是啊,大爷,”将鸾儿安顿好,初阳也站上了船头,看着大爷熟练的将船驶离岸边,不禁想起,当初离家的时候,两个菜鸟连一条小舟都玩不转,不由笑起来,
“初阳,你是不是也想起我们划船那会儿了?”小白坐在花花身边,看着初阳莫名笑了,自己也笑了,却又不自然的回到了刚离家的时候,河边的那一次畅谈,想想当初自己的一腔情水,还没来及往外泼,就蒸发在初阳找郡主的路上了……
“是啊,鸾儿,你不知道,我们刚出来那会儿,抢了一条小舟,可比这个小多了,小白当时拿起桨就划,我当时还以为,这小白,连船都会划,瞬间在我心中树立起了伟大的形象,哈哈,可结果呢?船是动了,可却是在原地打着转儿,一步都没走,哈哈,笑死我了,”
连划船的大爷都笑了,小白有些挂不住脸,小雨还在一旁扇着风,“爹爹,羞…”
“哼,你比我好到哪里去了?你不是也不会划,还说我……”这一打岔,小白看看身边的花花和小雨,往事已矣,如今也挺好的,各自有了自己的幸福,没事一块喝喝酒,谈谈孩子,谈谈将来,真的挺好的,
花花与红鸾相视一笑,“你们俩啊,就是俩最呆的瓜,”
一船的欢声笑语,倒是比马车有趣多了,快乐的时光总是过的很快,转眼夕阳西下,夜幕降临,初阳将薄毯子盖在鸾儿身上,“再坚持坚持,很快就到了,”
“初阳,这都是你说的第几遍了,你数了没?”小白忍不住呛声道,
“就你话多,大爷,你也累了吧,要不歇一会儿,来喝点酒?”初阳喊着大爷进来坐坐,
“不用了,老头子还耐抗着呢,再加把劲儿,明天一早就能到,”
“您总该吃些东西吧,我们也不是很赶,您就歇歇吧,”边说边把大爷往里请,大爷拗不过初阳,跟着坐了进来,小白张罗着拿出些干质的食物,放在一个矮几上,几人就着酒吃了几口,就闲了下来,
初阳她们眼看就要归家,心情除了激动,还有着些些的忐忑,对于自己拖家带口的忐忑,更别说花花跟红鸾了,此时更是有些坐立难安,两个小屁孩儿,还是忽略掉吧……
见大爷自觉的又上了船头,拿起桨,红鸾开口道,“初阳,要不我们今晚在这停留一夜吧,等天亮了,再出发?”
看着有些犹豫的初阳,红鸾又接着说道,“你看大爷也挺辛苦的,就休息一夜吧?”
“鸾儿,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这船虽说大,可却没有睡觉的地方,鸾儿怎么能受得了……
“没事的,你去跟大爷说一下吧,我们加银子也行,”
初阳又去找大爷说了会儿话,然后大爷放下桨,拿出自己以备万一的铺盖出来,“小公子,你将就着让两位小娘子睡这上面吧,”
“不用了,大爷,让您夜里出船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您自己用吧,”两人推搡了半天,大爷将铺盖铺在了船头,半躺了下来,
初阳将行李垫在鸾儿身下,然后让鸾儿靠在自己身上,“鸾儿,你是不是有些担心回家?没事的,姑妈会理解的,不用担心,”
怀着满腹思绪的一船人,就这样在船上度过了归家前的一夜,
到了第二天中午,船终于到了,初阳直接给了大爷一百两银子,然后一行人向家中走去,“初阳,我们是各回各家,还是一块儿解决?”
花花与红鸾异口同声道,“一块儿解决!”
好吧,鉴于小白家里比较开化,初阳决定,还是先从难的开始,天气依然炎热,大中午的街上也没多少人,只有一些小茶馆坐着三三两两纳凉的人,倒是省却了一路的问东问西,
很快就来到初阳的家,一推开门,初阳就开喊了,“姑妈,我回来了!”到了家门口,什么忐忑不安全没了,有的只剩下激动,
等了没一会儿,姑妈蹒跚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初阳的视线里,只见姑妈一见初阳,先是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初阳早一步奔上前,将姑妈抱在怀里,呢喃着,“姑妈,我回来了,”
姑妈此时才如梦初醒,回头向屋里喊道,“老头子,快出来啊,初阳回来了,”说到后面,早已泣不成声,这孩子一跑就是一年,真是让人操碎了心,这下可算回来了,回来了…
相对来说,姑父出来就清醒多了,不过还是能看到那微红的眼眶,“回来就好,快请朋友进来坐吧,”
这时,姑妈才看到初阳身后还跟着人呢,胖胖的姑妈,腼腆的脸上有些不好意思,忙招呼着众人坐在了院子里的大树下,“老头子,杀个瓜去,这么热的天,可累坏了吧?这是红鸾吧?怎么看起来,身子这么虚呢?别坐着了,先去初阳屋里躺着吧,每天都收拾呢,”
姑妈正忙着招呼着几人,还没看全了,就听到了一道奶里奶气的声音,喊道,“奶奶,”
万幸,路上没白教你,虽然初阳也搞不清该叫什么,可叫奶奶也不为过,初阳暗自紧张的一颗心,也放了下来,这小子若还是由着性子乱叫,初阳可要头疼了,
“哟,这是谁家的小娃娃,这么可爱,刚才奶奶还没看见你呢,这么小就会叫人了,真是聪明!”姑妈此时才看见红鸾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娃儿,
“红鸾,这是你孩子啊,真乖,上次见你还是一个小姑娘,现在都当娘了,真好!”姑妈发自内心的感到高兴,“这孩子还没几个月吧,初阳,快扶着红鸾上你屋躺着,女人啊,就这几个月,最重要了!马虎不得,”
见初阳扶着红鸾进了屋,姑妈又开始招呼,久也不见的小白,
“姑妈,您就别忙了,我还用的上您忙,快坐着歇歇,我给您介绍,”小白见姑妈终于看向了自己,忙上前扶了姑妈坐下,然后牵起花花的手,深呼了一口气,成功就从此刻开始蔓延吧!
“姑妈,这是我…”
“姑妈,这是小白的朋友,叫花惜晨,您叫她花花就行了,”这个小白,想吓死人啊!直接就开始介绍了?真是……
花花也暗松了口气,就那一会儿,手心全是汗,小雨怯怯的躲在花花怀里,不敢抬头,
“名字好,人也好看,”这时姑父端着瓜过来了,又招呼着几人坐下来,也不知道是心里都装着心事,还是怎么的,
小白感觉到气氛有些尴尬,也不管之前是怎么商量的了,“姑妈,我这一趟还没回家呢,我想先回去看看,”
“你跟初阳一样,一离家就是一年,你娘嘴上说着不担心,实际上比谁都担心,你可别再乱跑了!”姑妈尊尊告诫道,这些孩子,一个比一个不省心,
“知道了,姑妈,那我就先走了,你们跟初阳好好叙旧啊,”花花也跟着叫起了姑妈,然后辞了别,两人不顾初阳的拼命使眼色,头也不回的走了,
初阳坐在凳子上,默默啃着瓜,接着才感觉少了什么!“姑妈,我表姐呢?”
“在镇西豆腐店帮忙呢,”姑妈一脸慈祥的看着初阳,姑父呢?感觉抽个烟杆子,冒出来的烟,都有些飞舞,
“哦,”默默啃瓜,默默吐子,原来没了表姐在身边,初阳发现,自己与姑妈姑父之间,好像没了调和品,初阳正默默的想着自己的心事,
“初阳,你这次出门是为了红鸾姑娘吧?”姑妈慈祥的眼里,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也不全是,吧?”初阳有些怕了,
这确定不确定的口气,倒是把姑妈逗笑了,“老头子,你看,咱们初阳还是一点没变,”
姑父憨憨的笑着,道,“咱们家初阳那是出淤泥而不染,什么心思,一目了然,简单,不费劲儿,”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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