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流惜声音依旧冷淡:“站在外面,你能睡得着么?”
“嗯,那你是让我进去睡么?”声音有些愉悦,好似顾流惜真让她进来一般。
“我没这么说,你会回房睡去,外面不冷么。”
“冷,可是回去我也冷。你不在,我怎么都睡不暖和。”
“我让……紫苏给你备了汤婆子,比我暖和,我困了,你走吧。”有些怕她在外面冻着,又怕自己心软开门,顾流惜赶紧赶人。
顾流惜说完,屋外顿时安静了下来,这让她不由有些忐忑。仔细听了听,门外呼吸清浅,还没走。
随后屋外人却是闷声打了几个喷嚏,缓缓地脚步声偶尔参杂着几声压抑的咳嗽,让顾流惜顿时心里一紧。衣服也顾不得穿,开了门,将那有些孤寂的背影抱着,迅速掠回床上,嘭的关了门。
将她身上寒意浓重的狐裘解了,转眼把人剥的只剩亵衣裹在了暖和的被子里,快速揽进怀里暖着。
看着夜色中闻墨弦笑意漾然的眸子,顾流惜有些恼,低头直接咬上她微凉细腻的脖子。只是真咬到了嘴里,却舍不得用力,只能轻轻磨了磨。
只是这恼羞成怒的动作,却让闻墨弦呼吸一滞,眸子里的笑意也有些变了。
☆、第103章
顾流惜起初纯粹是为了泄恨,只是心软之后的轻微厮磨,却让她自己有些措手不及。闻墨弦身上透着股凉意,脖颈处的肌肤丝滑微凉,还隐约透着股皂角的清香,显然是沐过浴了。
顾流惜原本只是咬了咬,只是嘴里含着的软肉着实有些滑嫩,又带着闻墨弦身上特有的气味,鬼使神差地,她又伸出舌头微微舔舐了一下。
柔软湿热的软舍,自那敏感的脖颈处滑过,原本就就有些僵的闻墨弦呼吸顿时就凝住了。
更要命的是身边的人好像上了瘾,竟开始微微游移,带起的酥酥麻麻的感觉,让闻墨弦呼吸都乱了,有些压抑地低喘道:“惜儿,你作甚么?”
顾流惜听到她的话,顿时停了下来,眼看着黑暗中闻墨弦眸色深邃,表情有些压抑,顿时一路红到了脖颈。
但想着此时的状况,她强自镇定道:“我……我罚你。”
闻墨弦愣了愣,随后嘴角挑起一抹笑意,声音刻意带了股诱惑:“惜儿这是想罚什么?”
她微微抬起头,吐气如兰,微微扫过顾流惜耳侧,让她身子都有些轻颤。
顾流惜顿时说不出话来,只是闷闷地盯着她。
看着闻墨弦嘴角越发大了的弧度,顾流惜眸子一闪,低声道:“你受过了,便知道了。”
说着翻身将闻墨弦压在了身下,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想从她脸上看出一丝慌乱来。
只是显然,她低估了闻墨弦厚脸皮的程度,身下的人只是顿了顿,嘴角的弧度却是不减,嗓音清雅魅惑:“那我等着。”
顾流惜心脏急跳,随着内力修为的提高,她目力越发出众,加上外面盈月高悬,月华清冷如水,泄了满室,闻墨弦此时脸色微红,神情暧昧的模样,清晰落去她眼中。
呼吸的节奏有些乱了,眼神也开始有些灼热,只是对于一惯含蓄矜持的她而言,从不曾经历过这些的她,着实有些不知如何下手。
闻墨弦没内力在身,只能依稀看清她的轮廓,可是逐渐变重的呼吸却瞒不过她。静谧的夜色中,细微的动静便能被放大,何况是这种带着丝暧昧躁动的呼吸。
原本的戏谑逐渐被心头的火热取代,上次的擦枪走火历历在目,在那次不得章法的莫名冲动后,闻墨弦倒是略略了解了一些某些不能言说的事。虽说也是皮毛,但已经足以让不知名悸动,化为行动。
左手环上顾流惜的脖颈,右手缓缓抚上顾流惜的腰间,闻墨弦微一使劲,和顾流惜换了个位置。
顾流惜惊呼一声,低声喊道:“你……你,说好的……”
闻墨弦打断她的话,轻笑道:“嗯,说好了你罚我,我这便领罚,好生伺候着。”
话音落下,温柔的亲吻也随之落下。初时顾流惜还有些挣扎,可是被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温柔对待,她很快便丢盔弃甲,那一丝羞涩的矜持早就烟消云散。
随后感觉腰间一凉,却是闻墨弦有些冰凉的手,直接探入她衣服下,毫无阻隔地在她腰间摩挲流连。只是那冰凉的手轻柔拂过,竟是燃起一路火热,让顾流惜感觉到一种难耐的刺激,顿时腰身发软,嘴角逸出几声隐忍的低喃。一股热意顺着她游走的地方,一路朝小腹汇聚,这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让顾流惜眼角都烧红了。
察觉到顾流惜的变化,闻墨弦更是越发温柔,手上动作也越发火热。纠缠间,那成薄薄的衣衫便被可怜的揉弄在一旁,毫无阻隔的肌肤相亲,让两人都有些战栗。心中积蓄已久的炙热,一瞬间彻底涌现。
两人的在感情上都是纯净的犹如一张白纸,□□上更是不了解。虽说这般年岁,或多或少也明白一些,可真的面对这事,当真是生涩无比。
即使闻墨弦悄悄涉猎了一些,却也谈不上任何技巧,只是她顾虑顾流惜的感觉,一分一毫都温柔体贴,让顾流惜紧张之余,却不曾有一丝不适。
而且聪明的人总是能在探索中,发现一些细微的提示,不多时,闻墨弦便寻到了些套路。
顾流惜爱她如命,一个人心都已然臣服于对方,身体更是没办法抵抗她的温柔。即使闻墨弦生涩,可也足够挑起顾流惜的热情。
胸口处的敏感被人完全掌握,顾流惜忍不住弓起身子,紧紧抱住了在身上点火的人,口里逼出一丝哭腔,有些破碎地唤着闻墨弦的名字。
闻墨弦心里既怜且爱,柔声应着她,手下却是依旧温柔的抚爱着,如一尾游鱼,流连一方水泽。直到身下的人浑身颤抖着抱紧她,随后软成一滩水蜷在她怀里,她才小心抱着她,眉目缱绻间,嗓音如水,哄着她一夜好眠。
这一夜闻墨弦睡得很香,直到睁开眼那一刻,她嘴角亦是弧度浅浅,只是身边已经凉了的被子,告诉她,那个许她美梦的人早已离开多时。
眉头轻轻一蹙,随后又立刻展颜,照顾流惜的性子,此时怕是躲到哪里偷偷羞恼去了。昨夜两人虽是□□愉,不过她却并未要了顾流惜的身子,到最后倒是体弱的她醒的较晚。
她微微撑起身子,寻着被揉在床尾的衣服,慢吞吞穿了起来,脸上却是笑意浓重,连衣服都没替她收拾好,那傻姑娘看来是落荒而逃了。
等到用早膳时,顾流惜才姗姗来迟。闻墨弦一早便让人去了珍馐楼,买了汤包,顺便还吩咐厨房做了芙蓉莲子羹,红枣枸杞汤,见她来了,只是定定看着她,脸上笑意柔和:“练了许久功,怕是饿了吧,赶紧吃吧。”
本来一见到闻墨弦,昨夜的事便不可遏制地席卷脑海,让顾流惜有些脸红心跳,可看到她一脸温柔,并不提昨夜的之事,虽然眸子里有丝灼热,却让顾流惜很快平静下来。
只是看到远比平常费心的早膳,脸上热度又袭了上来。
“不过是早膳,没必要这般麻烦的。”她虽脸皮薄,可是她与闻墨弦已然决定在一起了,这种事情本是情之所至,倒也不用一直躲闪扭捏,沉了沉心思,有些无奈道。
闻墨弦笑了笑:“今早这早膳可是大有意义,自然马虎不得。”
顾流惜有些羞恼:“什么大有意义,别胡说。”
闻墨弦有些无辜:“怎么不是,昨日……”她故意拖了拖,随后才慢悠悠道:“我还未认真同你赔罪,这早膳算是我很正经同你道歉。日后我保证,我做的决定只要会涉及到你以及同你相关的,我都会如实告诉你,你莫要同我生气了,好么?”
之前她确乎是故意逗顾流惜,可随后声音却很是郑重,看着顾流惜的目光也是认真。
顾流惜看着她,随后低声叹道:“我不求你对我毫无保留,只希望你不要背着我去冒险,也不要去瞒着我做一些伤害自己的事,与我而言,你骗我,我虽会难受,可我更难受的是你会受伤,你懂么?”
闻墨弦神色动容:“我晓得了。”
顾流惜抬眸看着她,轻声道:“你瞒我的,可只这些么?”
闻墨弦一怔,低头沉默了许久,最后才低声道:“还有两件事,一是,我……我私底下去找了你父母的消息,你娘亲已然在十六年前……便不在了,当时因着被人追杀,无奈将你给了你的养父母,也留了钱财,只是那两人心肠太狠,竟如此对你。至于你的父亲……他”
看着闻墨弦眼里的挣扎和纠结,顾流惜猛地想起那几天闻墨弦是疲惫低落的模样,顿时直觉闻墨弦的话不是她想知道的,甚至是她不能接受的,急忙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别说,你有难处就别说,我不想知晓,你莫说!”
“惜儿,你……”
“墨弦,我如今这样很好,我不需要再认一个让你难以开口的父亲。我如今有你了,还有自小疼我,把我抚养长大的师傅,还有师姐,师兄弟,我过得很好,并不想改变。我信你,你查到他,却不敢立刻同我说,他定然不好,这样一个不好的人,我不想晓得。”顾流惜有些无措,但是语气却很是坚定。
闻墨弦抿了抿嘴,将她搂进怀里:“好,我不说,我也晓得他是谁,不管你是谁的孩子,我只需要晓得你是我媳妇便好了,对不对?”
顾流惜重重点了点头,随后闷声道:“另一件事呢?”
闻墨弦有些哭笑不得:“都这样,你还记着。”
顾流惜只是透着期待看着她,闻墨弦低眸看着她,眼里有些涩然,半晌后才小心道:“还有一件事,是关于血线蛊。我身上的蛊,还没能解,而且也许……”
“我之前便晓得了。”
闻墨弦有些惊讶,随即心里五味陈杂,只是看着顾流惜沉默不语。
“所以……你昨夜没有彻底要了我,是因着这个?”
闻墨弦愣愣地看着她,她当时的确有些顾虑,可是她闻墨弦自诩不是圣人,骨子里她也是自私的。她希望顾流惜好好活着,甚至也想过若自己真的陪不了她一辈子,希望日后她能遇到个真心待她的人。可是一想着她真的可能对另外一个人如此体贴温柔,甚至和那人白头到老,含饴弄孙,她嫉妒的发疯。所以那种想法也不过是转瞬即逝。
看着有些难受恼恨的人,闻墨弦摇了摇头:“起初有过这种想法,可是到了现在,即使我真的活不了多久,我也舍不把你就给别人。”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捂脸,只有这样了
☆、第104章
顾流惜心里一松,脸色有些微红,嗫嚅道:“那……你为什么?”
闻墨弦忍不住笑出了声,眸子亮晶晶地看着她,低声道:“惜儿,这是不满意?”
顾流惜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顿时炸毛了:“你休要胡说八道!”
怕真把刚哄好的人惹毛了,闻墨弦忙给她顺毛,将汤包夹到她碟子里,温声道:“是我胡说八道,乖,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闻墨弦眉眼柔和地看着她低头闷吃,随后才低声道:“你莫要乱想,我不曾想过推开你。昨夜不曾真正要了你,只是……我怕你不舒服,我也不大懂,听说会很痛……”
顾流惜猛地咳了起来,急声道:“好了,我没多想,你莫要说了,赶紧吃!”若非怕烫着她,顾流惜简直想把将碟子里汤包,塞到了她嘴里。
这种让人羞窘的事情,她怎么能这么一本正经的拿出来说,简直要人命!
化羞愤为食欲,加上练了一早上功,顾流惜吃完了自己的一笼汤包,还有闻墨弦分给她的一半,喝了碗红枣枸杞汤,看地闻墨弦暗笑不已。
用过早膳,闻墨弦准备去书房,最近外面不太平,心昔阁事情越发多。之前那次刺杀,原本惊动了月卿苏望他们,可因着心昔阁几处联络点都被人打击了,闻墨弦怕耽搁事,这才强制让他们留在朔州。不过加急信不断送来,闻墨弦也一直在处理那些事情。
之前柳紫絮和孟离收到萧远山来信,已然于前天启程回蜀中了,顾流惜放心不下闻墨弦,让她代自己像师傅简单解释下,免得他担心。如今柳紫絮不在,顾流惜闲暇之时除了练功,基本都陪着闻墨弦。
还未走到书房,影卫中的一人闪身落在闻墨弦身边,恭声道:“阁主,昨日哪位姑娘让我将这个给您。”
影卫递上来的是一张纸条,闻墨弦展开看了看,点了点头:“我晓得了,下去吧。”
顾流惜看的清楚,纸条上写了几个蝇头小楷,“今日午时,云开客栈。”落款一个肖字,字迹很漂亮,隐约透着股凌厉的劲道。顾流惜暗忖,倒是挺符合那姑娘的气质的。
只是她还是小心道:“不会有诈吧?”
闻墨弦笑了笑:“按她的能力,应该不会被发现,而且不是还有若君在么?”
顾流惜没说什么,想起昨日的事,却又忍不住道:“你昨日怎么如此大胆,你料定她不会对你下手?”
闻墨弦怔了怔,却是反问道:“你说呢?”
其实昨日顾流惜只是怒急交加,又怨闻墨弦之身赴险,这才气糊涂了。可事后她也明白,能够隐忍十余年,苦心孤诣创建心昔阁,同时搅乱冥幽教和名剑山庄的闻墨弦,又怎么会如此莽撞,把自己的性命,交付给相识不深的杀手。只是这不代表她同意她的做法,所以即使后来明白了,也没立刻松口。
看到她的表情,闻墨弦目光放远,轻声道:“我虽不完全信任她,可我信任若君。我欠她良多,若这个都不能替她解决,我愧对她。但是,她若当真半分不迟疑,仍对我下死手。”她目光微沉,顿了顿:“那便说明她不是真心待若君,我即便不杀了她,也必然让她再也不能出现在若君面前。”
顾流惜微愣:“那你不怕若君怪你么?”
“比起最后她夹在中间左右痛苦,不如让她怪我。”
“你呀。”
闻墨弦听她声音里只有无奈并未有反感之意,眼里透着暖意:“不过,事实证明,若君目光很好,肖梦锦不错。”
“你去见她,要同若君说么?”想着和肖梦锦的约定,顾流惜开口问。
“自然要同她说,她和肖梦锦可还在闹别扭,如今怕是坐卧难安了。”
暂且放下手里的事,两人朝苏若君院子内走去。
进了院子,苏若君正在切药材,只是手下动作有一下没一下的,显然有些心不在焉。
闻墨弦和顾流惜对视一下,俱都无奈的笑了笑。闻墨弦过去拉开她的手,低声道:“没心思便别弄了,当心切到手。”
苏若君一直在出神,顿时惊了一跳,有些勉强道:“没事,躺了这么多天,不弄些药材,我不自在。”
目光突然落在了闻墨弦的领口处,因着她此时弯腰的动作,领子有些敞开,衣领下一小块有些暗红色的痕迹随之落去她眼里。她微微一怔,随后心下了然,原本有些勉强的笑意,顿时真实起来,还透着丝调侃。
闻墨弦自然察觉到她的变化,察觉到她视线的位置,顿时眸子一僵。自昨夜起,她便格外愉悦,一直沉浸在欢喜中的她,几乎把这昨夜的小插曲忘的干净,看苏若君的模样,她显然明白,昨夜定是留下痕迹了。
面色不变,她状似无意地退了一步,直起身子,起身去一边,帮苏若君将处理好的药材摆放好。不着痕迹地扶了扶衣领,又面不改色地道:“你伤口如何了,现在不疼了吧。”
苏若君心下暗叹她会装,她对闻墨弦了解的很,自然明白她想转移话题,顿时也认真道:“已然结痂了,只要不做剧烈动作,就无事了。”随后她又有些担忧道:“倒是阿墨,你脖颈出可是出疹了?还是被什么咬了,我看到一块红印子,可要我看看?”
闻墨弦脸色一僵,侧目看了一下顾流惜,却见她眼观鼻鼻观心,权当自己什么都不懂。闻墨弦顿时明白过来,这姑娘竟是故意摆了她一道,她这模样分明是早就注意到了,就等着自己掉坑里了!
闻墨弦心思通透,心里明了这种情况下,除了不要脸,再也找不到应对方法了。嘴角微弯,低声道:“若君你好歹是宫伯伯的亲传弟子,医术也是了得,我这是什么咬的,你看不出来么?”说着还对着顾流惜笑得格外风情。
顾流惜原本努力置身事外,看着两人“相爱相杀”,谁知闻墨弦这一下直接让她破了功,脸色红的透彻。恨不能去捂住她的嘴,果然她再一次低估了她的无耻程度。
就连苏若君也给她这副不要脸的模样震住了,一时间倒是没话说了。
闻墨弦却不打算放过她,眉头微蹙有些懊恼道:“对了,我方才原本准备给你说件事,只是突然忘了。嗯,影卫方才同我说,肖梦锦……”
苏若君神色顿时紧张的很,抿着嘴看着闻墨弦。
顾流惜见不得她如此恶劣,推了推闻墨弦,温声道:“肖姑娘约了墨弦,午时在云开客栈见面,商议事情。墨弦想着你该急着见她,这才过来同你商量。”
苏若君眼里有些喜色,又有些忐忑:“那……她愿意见我么?”
“你是当局者迷,她如今怕也是想你想的心都痛了,怎么不愿见你?”闻墨弦眼里含笑,语气透着戏谑。
苏若君白了她一眼,心里却是期待着午时到来。
苏州长街上,一如既往的热闹,商贩小摊丝毫不受寒冷的影响,在这寒风凛冽的街上大声吆喝,使得整个苏州城内都显得生机勃发。
街道上一辆简单的马车,沿着青石路哒哒而来,最后停在一家小客栈的后门,中年车夫揭开车帘,三个气质各异的女子从那车上陆续走了下来。
苏州虽是美人纷集,可下来的三人都是眉目精致,各有特色着实令人惊艳。
闻墨弦不想太过吸人眼球,不然很容易被有些人看到因此提前打点好了,特意从后门入内。顾流惜上前敲了敲门,里面一位青年男子开了门。将手里的令牌亮了出来,轻声道:“人字三号雅间,前来应邀。”
男子看了看,弯腰施礼后温和道:“三位请。”
避开客栈内的客人,三人随着男子上了二楼拐入西边,来到一间房门前:“客人,这便是了,我便在外面侯着,有需要,您尽管吩咐。”
顾流惜给了他一锭银子:“有劳了。”
似乎并不意外,他接了银子,淡然退下。
顾流惜有些诧异,看了看淡笑的闻墨弦,心下了然。
闻墨弦轻轻敲了敲门,屋内略显冷凝的嗓音传来:“哪位?”
“应约之人,肖姑娘可还方便?”
苏若君神色有些许紧张,却在门打开的时候,顿时恢复了一脸淡然。顾流惜看的清清楚楚,心下暗叹,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两个人一样能装。
肖梦锦目光顿时一滞,愣愣地看着站在最后面的苏若君,眸光看似平静,可是却分明敛着丝欢喜和激动。
顾流惜和闻墨弦倒是很有默契,两人在那视她们如无物,她们也不催,只是静静站着。
苏若君随后反应过来,微微别开视线,低低咳了声,肖梦锦这才开口道:“进来吧。”
几人落座后,闻墨弦直接单刀直入,沉声道:“如今最简单的解决办法,便是找到你娘亲,只要能把她救出来,一切都不在是问题。”
苏若君一只默默看着肖梦锦,听着她的话,皱眉道:“可这也恰恰是最难的。”
“不错,所以关键还是看肖姑娘了。”
肖梦锦抬眸道:“需要我做什么?”她并不曾犹豫,甚至没问缘由,这般回答,已然表明她全然信任闻墨弦。
闻墨弦眼里有些赞赏,这样的态度再如何她也不能让她失望,而且许多事情都会好办许多。
☆、第105章(捉虫)
“肖姑娘之前提过,你曾见过令堂,不知是何时,又是在何处?”接过顾流惜递过来的茶,闻墨弦缓缓开了口。
肖梦锦脸色微沉,神情黯然又透着股恨意:“在我来苏州之前,至今已然半个多月了。当时去见她时,我被蒙上了眼睛,就连内力也被封了,睁开眼时,已然处于一间暗室。除了晓得她在青州,其他的我并不知道。”
听到肖梦锦的话,闻墨弦点了点头,果然同她预料的一样。而给刚给苏若君她们倒完茶的顾流惜,手却微微顿了顿,烟眉轻拢,却是不动声色地坐下细听。
“青州?落霞楼原本在沧州,三重嶂被破后,林鼎天被冥幽教所救,一路朝西南撤退,随后便不知所踪,到了青州倒也可能。只是落霞楼的势力主要在北方,青州并不算繁华,江湖势力也甚少,按照之前的调查,落霞楼几乎不曾涉足青州,虽说那里比较安全,可是那种情况下,没有势力凭借,林鼎天怎么会选择那里?”因着当初闻墨弦身体太差,落霞楼之前的事,大多是由苏若君经手,所以对此她倒是很清楚。
见她说话,肖梦锦忍不住便将目光挪到她脸上,几日不见苏若君比之前瘦了许多,不过脸色比之那日好了许多,虽说心疼,但总算安心了些。
闻墨弦却是微微一笑:“所以,未必是没有势力,只不过势力不是落霞楼罢了。”
“阿墨,你是说冥幽教?”
“青州虽无大势力,可是那几个中小门派却也并非一无是处,不然如何能在青州周边几个大门派环绕的情况下,屹立不倒。飞鹰门,燕子坞,神诀宫,都是近十年来青州经过几次大动荡后,存留下来的。若说资历和底蕴,倒不如被荡平的玉成派。可是它们却能活的顺风顺水,不觉得奇怪么?”
苏若君神色微凝,沉声道:“的确是,只是青州位置特殊,位于几方大势力之间,虽不繁荣,可是却很有潜力。因此几大门派各不相让,最后倒是名剑山庄做了和事佬,立下约定各退一步。也是因着这个原因,我们对青州查的不够彻底。怕是名剑山庄和冥幽教狼狈为奸,让冥幽教趁虚而入了。”
肖梦锦听的心下暗惊,名剑山庄乃是武林正道第一大派,无论是势力还是江湖威望,都是如日中天。少庄主萧衍同其庄主萧景煌,更是被武林中人誉为名剑二君子,可谓是德高望重。没想到名剑山庄和冥幽教居然狼狈为奸,果然那些所谓武林正统,大多是沽名钓誉,虚伪至极!
心里嘲讽同时,对闻墨弦和苏若君的毫不避讳有些感慨。
“那也就是说,我娘亲被关的地方,是属于冥幽教的暗点,而且应该和青州那几个门派有关?”暂且抛开心里的思绪,肖梦锦微微思索,出声犹疑道。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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