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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页翻动,宁刃眉头皱起。“天狗“已经是好几年前的行动了,至今仍是最高机密,档案里亦有许多语曰不明的地方,情报部不喜欢把他们干过的事情都写在纸上。

女人看着档案的最后一页,眼睛里面有种近乎危险的光。

“天狗行动执行人:徐子修、叶昔“照片上那个如今坐着行动处处长位子的男人还很年轻,隐约能看出初出茅庐的青涩,然而能出这样高密级的任务,证明他并不像照片上看起来那样”生嫩“。而另一个人表情严肃,标准的证件照,面孔熟悉。――他们哥俩长得倒还挺像。宁刃想。情报部真是挑的一手好人选,哥哥搭进去,如今又找上了弟弟。

徐子修名字后面有个黑色的括号,里面小小两个字。“失踪“。

宁刃眯起眼睛。

“天狗行动:任务失败“跟在后面的是情报部的红戳子。

宁刃合上档案,停了两秒,终于面无表情地将那棕色的档案狠狠摔在玻璃台板上。

徐子敬忙着把领带从脖子上扯下来,叶昔淡淡向他道:“你走后列昂尼德叫了王祥过去。“

徐子敬嗤笑了一声,他斜着眼睛看叶昔:“别告诉我你在sslc内部也有眼线。“玩笑似的陈述语气。

叶昔微笑一下。他道:“办公室斗争也需要一点点情报资源。“他淡淡看着徐子敬,像是审视,又像是漫不经心。

办公室斗争。徐子敬笑开。他说的跟真的似的,就好像他们都是某个小公司里整天盯着老板动向的无聊的小职员。他歪歪脑袋,朝叶昔做了个古怪的表情,“也许我不该猜你有多少我不知道的情报来源啊。“他的笑容里带点感叹和欣赏。

叶昔天生就是干这行的。

男人把大衣和领带扔在床上,他看向叶昔:“下去喝一杯么,叶白领?“

叶昔挺随意地点点头。他看了徐子敬一眼,随即转过头朝楼下走去。木质的楼板在脚下“咯吱“作响。叶昔奇怪地发现自己心里竟然有那么两分愉快。他一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叶昔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良善之辈。他是搞情报的,早学会怎么八面玲珑,怎么思量周全。这世界上大概没有他不能算计进去的东西了。

这次的任务叶昔准备了很久。他觉得自己在某些人眼里大约就像一只丑陋的蜘蛛,日复一日地织网,把那些粘糊糊的可以捕捉到任何人任何事任何微小得难以引起注意的细节的蛛丝伸到所有的角落去。看到他这一面的人,难免不觉得恶心,或者恐惧。

而那个人这些年血里火里摸爬滚打过来,他自然知道一个人干到零三队长级别需要经过多少事情。他不乐意掺和那些勾心斗角,不代表他看不懂。

可他笑起来的时候让他觉得他从来没有介意过被算计。

他有那么多在他知情范围外的安排,他又那么多没告诉他的秘密,他对他从来都不坦诚。

而这个人看自己的眼睛里除了单纯的欣赏和愉快,没有其他。他在黑暗里行走了这么些年,太清楚怎样辨别一个人眼睛到底那些情绪属于真实。

太坦诚反而让他不习惯。

叶昔微笑了一下。他听见徐子敬一边嘟哝着什么一边跟在他身后下楼,楼梯被踩出的声响和那个人的脚步同步。这次是真心实意的。

何德何能。

34利用

“我需要知道日蚀行动的真实目的。”

电话里的女声冷冰冰的,带着点儿不耐烦。

“sslc前阵子卖给车臣的核地雷,你应该知道。”

“哈,别把零三的人当傻子糊弄。”

“没有这个意思,宁刃。”

对面的人哼笑一声:“我们没熟到称呼名字。如果我的人不在你手里,我不会在这儿收拾烂摊子。”

“宁队长未免言重。我会保证你的人安全。”

“我不管你们有什么私人关系,零三要零三的知情权。”宁刃的声音在电话那头有点模糊,她似乎捂住听筒和那边的人说了句什么,他听见那边有门关上的声音。

“放心,线路安全。”女人的声音回来。

“这不会损害零三的利益。”他说。

“你关心的只是利益么?”

“还有任务。”

“很好。”女人的声音彻底冷下来。“我的渠道。王祥已经知道徐子敬的身份,如果你想卖了他,尽快。”

“属实?”

那边冷笑了一声,“别质疑我。你们的渠道你自己清楚,我的人身份泄露也是你们的事。这帐我们回来细算。”

“你觉得他知道你一直在利用他会有什么反应,叶处长?”女人似乎是笑着说的,声音在电话里带起一点微颤的气流,直刺进耳朵。

“你管得太多了。”他的声音终于也冷下来。

对方没再多半秒废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俄国的小镇,天气已经渐渐地寒冷起来,叶昔穿着呢子大衣,衣领竖起来挡住了半张脸孔。他将电话挂回去。电话亭半透明的玻璃隔壁上带着雾气,看不清外面的街景。叶昔将手插进衣袋,慢慢地转身走掉。

徐子敬还坐在一层的壁炉前面享受着柴火燃烧带来的有点刺痒的温暖。叶昔推门走进来,从吧台要了一瓶啤酒。

徐子敬微微仰起脸看着叶昔弯□子,那人身上还带着外面瑟瑟的寒气,衣服因为坐下的动作产生一点褶皱。他随意地咧开嘴笑笑,将酒瓶向叶昔的方向歪了歪作为示意。对方似乎心情不错,随手将自己的瓶子在徐子敬手中的酒瓶上一碰。

“叮”的一声轻响。

徐子敬眯起眼睛。他忽而又无谓地笑笑,然后喝了一大口。那个人站在街角的电话亭那里,他从小旅馆的窗户望出去,只能看到叶昔的一角衣服。他不知道他在打给谁,也不打算问。

叶昔神色淡淡地抿了口啤酒,他看着哔哔剥剥燃烧的炉火。大堂里没有歌,老板忙着将一箱一箱的货物搬到后面的库房,那些装在纸板箱里的瓶子相互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徐子敬微笑了一下,然后开口问道:“后面怎么办?”

叶昔看他一眼,道:“按计划。取得sslc的信任。”

徐子敬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道:“本来我们干得挺好。”

叶昔挑了挑眉梢,没说话。

男人耸耸肩膀:“如果不是突然冒出来的灰狼非得要来那么一出图惹怀疑的话。”

叶昔道:“首先要保证安全。灰狼只能除掉。”

徐子敬点头,“这帮人不好糊弄。”他顿了顿,又道:“如果他们能查到灰狼的老底――”他耸了耸肩膀,“也可能查到我。”

叶昔摇头道:“应该不会。”他沉吟了两秒,然后开口问道:“你……被俘的时候叛军内部有多少人知道?”他的目光掠过那个人攥着酒瓶子的手,他的手背上的伤口已经结了痂,叶昔不难想到打出那样的伤口需要用多大的力气。

徐子敬笑起来,他晃晃玻璃酒瓶,酒液在半透明的容器里晃动了一下。“我当时被关在地底下,叶昔,”他这样说道,好像在说一件好玩的奇闻异事:“除了灰狼和他那两个人,没见过别的。当然,如果你把豌豆罐头也算上的话。”

叶昔笑了一下,他看着啤酒里的气泡慢慢地浮上来,然后破掉。

徐子敬想了想,终于换掉了他那副嘻嘻哈哈的面孔,道:“灰狼应该没有留下多少书面的记述。”他歪了歪脑袋:“他们不时兴那个。”

叶昔看他一眼:“灰狼死了可以让你的身份多保密一阵。”

徐子敬笑笑:“嗯。”他道:“国内大概也有这个意思吧,我那位头头早就不想让灰狼的案卷在她柜子底下积灰了。”

叶昔嘴唇动了一下,最终他将那转化为一个微笑。徐子敬漫不经心地看了看他。

徐子敬慢吞吞地道:“也许列昂尼德已经怀疑了呢?”他那个说法终究是经不得查证的,只要sslc费了心思去挖,很容易看出破绽,而他并不确定除了灰狼以外是否还有人知道他的身份和过去。

叶昔皱了皱眉头。他道:“你对sslc还有利用价值,列昂尼德不会贸然动手的。”

徐子敬笑了:“如果他有了确凿的证据就不是贸然了。那个王祥是个威胁。”

叶昔晃动一下酒瓶。他从男人的声音里听出一点点不满。他询问似地看着徐子敬。

男人耸了下肩膀,他道:“我被那女人算计不是一两次了。”三番两回被自己人设计,哪怕是无害的小小的“利用”,也终究不怎么让人舒服。而他不能确定这个招人恶心的王祥是不是也是某人以解除“心结”的名号留给他解决的麻烦。

叶昔一挑眉毛。他想了一下,然后道:“王祥不在零三和情报部合作的内容里。”他笑了笑,又道:“情报部不怎么喜欢把这些事情传出去。”几乎像是在拿他的部门开玩笑了。

徐子敬“嘿嘿”地笑起来。他知道王祥和徐子修的死有关系。有叶昔在这儿,恐怕那个家伙不会有什么好结局。他懒洋洋地道:“其实也没啥。人家是当头儿的,总得算计着全局,把我也划进去也是正常。”

叶昔忽然道:“你不喜欢她利用你?”

徐子敬笑起来。

国之利器。他们的名字多好听,既然当了刀尖儿上的那点儿钢,就得忍得了人家把你火里水里淬出来,无论何时何地把你用上。

――何来的利用一说。

可终归有些时候国之利器也是有感情的,无法被这些冠冕堂皇而又真实可信的理由完全说服。

他仰头将手里的啤酒一饮而尽,咂摸着嘴巴里那股带着大麦香的甜味儿,慢吞吞地向叶昔道:“那你会利用我吗?”男人的眼角眉梢里有些平淡的笑意,这让他看上去随意而又慵懒。

叶昔注视他半晌,声音温和。

“不会。”

35更大的利益

“不要轻易相信那些人。”办公室里,穿着灰色定制西装的男人放下杯子。他是个典型的俄国人,高鼻深目,眼睛是有些灰暗的蓝色,此刻正淡淡地看着站在桌前的两个人。

列昂尼德毕恭毕敬道:“徐子敬的事是我疏忽。”他和王祥一前一后站在办公桌前,对面的人神色淡淡。列昂尼德清楚,大老板从来都不是喜怒形于色的人,他越是平平淡淡随和可亲,大约也越在酝酿着可怖的想法。

王祥从始至终都垂着头没有说话。

坐在办公桌后的俄国人不过五十,看上去无比平凡,然而身上却有种很难让人忽视的气场。他比列昂尼德更加危险,更加老练,也更加狡猾。他扬了扬下巴,向王祥道:“你怎么看,王?”

王祥似乎思忖了一下,然后道:“徐子敬的身份现在已经基本可以确定了,关键是叶昔的态度。”

对方像是赞同地点了点头,他审视地看了王祥两眼,然后挥手道,“你先出去吧。”

王祥转身出门。列昂尼德看了对方的背影一眼,然后转过脸来:“您也怀疑他么?”

坐在桌后的男人淡淡地笑了一下,“他若是那边派来的特工,一直按兵不动,也足够厉害了。叶昔的态度也就不难解释了。”如果那人是c国的卧底,那么密级一定高于叶昔和徐子敬之辈,叶昔以为他是背叛,必然对他的态度冷淡。

有的时候对一个人真正的好恶总是很难掩饰的,哪怕是一位优秀的特工。男人饶有兴味地道:“我记得叶昔过来的原因就是他们那边对那个死掉特工的态度吧?”

列昂尼德点点头,他道:“和他在一块儿的那个c国特工死亡和王祥有直接干系。”

对面的男人满意地颔首。他唇角一直带着一抹微笑。总有这么些人,喜欢将一切控制在股掌之中的感觉。当你发现你不必扮演上帝,便可以左右其他人的命运生死时,这种感受总会让你沉迷。

列昂尼德不由得咧了一下嘴,他道:“您的意思是,看叶昔的态度,用徐子敬的事情把他和王祥全都引出来?”同时考验两个人的真假,敲山震虎,一石二鸟。列昂尼德谨慎地挑选着字眼:“我会时刻盯着这三个人的动向,随时向您通报。”他又想了想,问道:“徐子敬要迅速除掉么?”

对方笑了笑,道:“叶昔和王祥都不是傻子,你拿一个已死的人是骗不了他们的。”他又道:“保持进度,让我知道就可以。一旦证实他们其中一人的真假,立刻解决徐子敬。”

列昂尼德点点头,“明白。”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坐在桌子后面的男人,“那我先去了?”

男人摆摆手,“去吧。别让那几个c国人察觉你的动静。”

列昂尼德转身快步离开。

叶昔转动着手里的酒杯,他看着透明玻璃里不断晃动的艳红颜色,似乎在想着什么。列昂尼德从宴会厅的不远处走了过来。“嘿,叶,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俄国人看起来很是热情。

叶昔喝掉杯子里的红酒,笑道:“这样的场合,叶某也不方便多说话呢。”

列昂尼德挑了挑眉毛,他也笑道:“徐呢?他没来么?”

叶昔对于明显明知故问的问题只是耸了耸肩。他又从侍应生的托盘上取了一杯红酒,淡淡道:“他今天有些别的事情,大概是有些不能让我知道的事务吧。”男人这样说,抿了一口杯中液体,笑容有些不太自然。

列昂尼德了然地笑了笑,他冲叶昔眨眨眼睛,“秘密啊,总是让人不太舒服。”他的语气意味深长。

叶昔眉梢一扬,却没说话。他端起酒杯在列昂尼德手里的高脚杯上轻轻一碰,然后一饮而尽。男人的笑容里难免透出了那么一点不耐,很好地将真实的苦涩掩盖过去。而俄国人看在眼里。

叶昔看着列昂尼德晃晃悠悠离开的背影,扯了扯唇角。

王祥一直站在他们身后的长桌旁,见着列昂尼德走远,便凑过来。“叶昔没和徐子敬一块过来么?”

叶昔笑了一下,道:“这桌子后面,应该听得清楚吧?”

王祥乐了,他瞧着叶昔,道:“今天这火气怎么这么大啊?”他将手搭在叶昔的肩膀上,道:“离徐子敬远点吧。”他说这话的时候半真半假地笑着,但看上去并不像是开玩笑。

叶昔放下手里的杯子,高脚杯在漂亮的金色桌布上压出一点褶皱。他淡淡地看了王祥一眼:“何出此言?”

王祥笑笑,他看上去竟算得上真诚:“列昂尼德已经开始让人调查你介绍来的那位情报处骨干啦。”他意味深长地顿了一顿,“徐子敬这事儿水太深,你小心被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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